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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50-60(第9/23页)
话。
听闻在他最开始对乔琰的态度乃是敬重仰慕,加之有意效仿,故而说出了愿为牵马坠蹬这样的话,但如今,大约是因为眼见乔琰在乐平的诸般举措,这种认定对方为救世之人的心态也就越发明确,也越发像是主公与臣子。
他笑了笑,说道:“元直何必如此忧心,莫要忘了我们现下所走的路也是与唐氏之间交接那楮皮衣货物的路乃是同一条,莫要真将唐氏当做是落难世家。”
这条商路上是有人定期巡查的,自然不可能让山贼出没于此地。
何况这一带中原本在贼寇中位居魁首的黑山贼都被乐平给俘虏了,在并不清楚乐平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的情况下,寻常的盗贼自然不会贸然靠近此地。
至于不寻常的盗贼……
并州境内最不寻常的“盗贼”便是那云中朔方几郡以北的鲜卑和西河郡以外的北匈奴和胡人各族。
但他们可不会突如其来地跨越了太原郡这道屏障抵达到此地来。
“乔侯素来胆大却心细,绝不会只是为了不带上典护卫,避免暴露行踪,就让自己处在危险的环境里。”戏志才又说道。
他话音刚落,便见乔琰朝着他拱了拱手,“先生懂我。”
“别了别了,这个时候就不必夸我了,若是我能真对得起君侯将我一并带上去晋阳的目的,届时再夸不迟。”戏志才摆了摆手,“君侯总不至于是因为我曾在晋阳待过一阵,想让我帮着寻找城中便宜落脚处的,才将我带上的。”
乔琰自然看中的还是他看似懒散的态度中顶尖的判断力。
何况,既已去了晋阳,又哪里还需要乔琰自己寻找住处。
王氏已给她安排了住处。
这住处倒不是在王氏的宅邸之中,而是在晋阳城中贴邻主街的一座坊间街院落。
汉代的里坊制度在洛阳城中如此,在晋阳城中虽在里坊之间的街巷尺度上稍有变化,要更宽阔些,但也多少有些相似。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若要能在屋中也能看到街巷上的状态,无疑便得选择这样的落脚处。
至于王氏,或者说王氏的家主王扬,为何对安排乔琰入住的事情如此尽心,归根结底还是出于他自己的利益考虑。
士人和世家未必就是站在一头的,所以他也亟需摸清楚张懿对并州的态度。
要知道先前的并州刺史,虽应该算是行政长官,但大多是勇武之将,这样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容易相处的,要摸清楚门道也简单。
但张懿这个人,非但没有领军的履历,在从政的履历上也不像其他几位刺史一般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看似平平而已,可将人先往复杂了想总归是防患于未然之举。
而听闻乔琰也想对张懿做出个评估,王扬显然是乐见其成的。
乔琰已经用跟他谈英雄酒价码时候的表现,证明了她的目光从来不只是局限于乐平一县之地,甚至看到了西河郡的南匈奴危机,也用楮皮衣一事证明了她还有厘清关系、洞察人心的本事,那么她对张懿的评判也就自然具有参考价值。
何况,张懿不曾跟乔琰打过交道。这也意味着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忽略掉这一双盯住自己的眼睛。
负责将乔琰送到此地入住的王氏仆从朝着她躬身行了行礼后,安静地退了下去。
乔琰旋即往院中一瞥,便见靠近外侧大道的院墙方向,正有一座二层小楼。
她上得楼去,推开侧边的木窗,外头的景象便映入了她的眼中。
这正是晋阳城内连通南北的那条路。
她目之所及的街道上,客商与旅人,以及晋阳城中本地的居民,因往来于城中各处之间多要经过此处,显得要比城中其他街巷都要显得繁华些。从这些来往行人的面貌上,乔琰不难窥探出他们大致的身份。
三月的晋阳又稍稍从先前的寒冬凛冽里缓过来了一口气,更显这些过往之人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机。
三月……
身在乐平匆匆忙碌的氛围之中她还未曾意识到,现在却突然反应过来——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到如今,居然已经过了一年了。
一年之前她还身在兖州的流民过境之地,几乎要于食不果腹的状态下饿死,一年之后她却已为坐拥一县食邑的县侯,也可因世家堂上客的身份,在这晋阳城中闲见人流往来。
这无疑是一种让她不免觉得时日恍然的对比。
但这种相隔一年的场景对比所造成的恍惚,也只不过维持了一瞬而已,快到了一直留意着她举动的徐福和戏志才都不曾发觉她的神色有异,只见她收回了对外看去的目光后说道:“此前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张懿刚入太行山屏障,自临汾到晋阳的时间,应当要比我们的速度慢一些。”
“张懿入城,必定从南面而来,要抵太原太守府邸,自该经过此地,等上个一二日便是了。”
乔琰朝着徐福伸了伸手,他便将包裹中的书册递到了她的手里。
的确是书册而不是竹简。
冬日的数月之间,在继续生产楮皮衣经由唐氏之手销售往并州各地之外,乐平在楮皮纸上的进展也颇为喜人。
有蔡伦改良造纸术的根基在,又有楮树皮这个被乔琰选定的主材料,要研制出可书写使用的楮皮纸,而非是先前的纤维厚实堆叠成衣物的状态,仅仅是个时间问题。
虽然如今在纸张的平滑程度上还稍有不足,但起码拿出去已经不是那种一旦取薄便是易于损毁的状态了,也足以供给乔琰使用。
若非是因为楮树的树皮此前都要先紧着救命之物,以制作防寒衣物为重,绝不至于只有这点数量。
“君侯来考察张懿的情况,竟还随身带着账册?”戏志才见这眼熟的书册愣了愣。
“谁同先生说这是我那几本账册的?”乔琰摇头失笑,“我如今坐在这临街楼阁之上,赏玩闹市春景之余,也该当享受几分闲暇,带的也自然是闲书。先生可莫要将我当做是个此事都不忘庶务的,那是仲德先生会做的事。”
戏志才在乔琰的对面坐了下来,见她并未拒绝,他也顺手拿起了其中一本,打开便见其中是蔡琰的笔迹。
“这是?”
乔琰回道:“伯喈先生藏书广博,此前因仓促前来洛阳奔丧,并未带在身边,他并无长留乐平之意,也自然未将那些书典从泰山羊氏着人送来,但昭姬有过目不忘之能,将其中数十卷默背了下来,正好这楮皮纸书写便捷,装订成册后一卷书籍所占至多也不过两本而已,不若以此种方式温书,也丰富一番乐平的书典库存。”
“……”
要不是乔琰自己年岁就小,戏志才简直很想吐槽,她这举动在压榨孩童劳动力上,未免也过于离谱了。
但他转念一想,这种等人的时候有书看就不错了,哪来的这么多心理包袱。
他说道:“也好,有此书籍打发时间,想来这等候刺史大驾不止难熬。”
不过令乔琰都没想到的是,还未曾等来这并州刺史莅临,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倒是有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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