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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100-110(第18/27页)
他将手中还捏着的小半块肉给塞入了口中,在这个稍显有些迟缓的吞咽咀嚼中,不难让人从他有些放空的目光里看出,他此时正在做出一番挣扎的思考。
对乔琰所行之事的尊敬,与他自己本人也成为对方的下属,可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但也正如乔琰所说,世道如此规则,如若她真能保证让人吃饱、活下去,他又何必去抓着这些过往的事情不放。
哪怕这个过往,是他曾经身处在那一众黄巾俘虏中,亲眼看到张角的神化形象破灭。
在最后一口吞咽下肚后,他问道:“乔侯需要我做什么?”
乔琰显然不意外他的这个决定,开口回道:“先替我去管一些东西吧。”
当然在此之前,他得先带着她以并州牧身份写就的亲笔书信,回了度辽将军的营地,将其呈递给了韩馥,又顶着对方像是要看出他有什么特殊本领的目光,领到了这个调动的批准,这才返回了太原郡。
到了此时,他大概不能再给自己找补什么理由,说这是因为先前乔侯请的那顿饭上酒力上头,故而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他此刻神志足够清醒地看着面前的州府大门,而后朝前迈出了脚步。
很难说在先前乔琰称呼那句“梁帅”的时候,他心中是否还有几分黄巾渠帅的立场在,但此时,他不能有,也确实不会有。
乔琰何其敏锐,如何会看不出梁仲宁的这种改变。
对此她显然喜闻乐见。
自他也投效过来后,今冬州府下辖的人手便也差不多稳定了。
也不能说全然是因为那本农书,但那交换回来的农书确实起到了些催化的作用,总之乔琰此时已经下了决定——
开春就去打鲜卑!
先打上一次捞一笔!同时也让奉孝借着这一场胜利开始谋划他的分化匈奴之策。
可是——
“还有大半个冬天呢……”乔琰望着窗外的凛冬天色,感慨道。
真是漫长啊——
一个冬天可以做多少事情呢?
对春耕秋收的并州黔首来说,反正是不可能按照“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1的方式来过冬的。
冬日窝居,正是做那修整房屋,纺织制衣工作的好时候,然如今这大汉末年的景象里,这已算是安乐状态了。
眼下多得是民无其田,挂靠在那富庶地主名下的普通百姓,在冬日便成了接受主家支配做些修路造坞活计的劳工。
而以乔琰打马自并州各郡过所见,又因并州风气的缘故,诸多城镇村落中正趁着冬闲操练兵戈射术,以防不时之需。
后者对她来说是个好事,而前者——
这种托庇依附的关系在她刚成为并州牧之时还不能进行大刀阔斧地改变,就像已经在乐平形成一条生产链的乐平侯纸还不能这样快地推广起来,更不能在此时弄出什么活字印刷术,但这不妨碍她在并州境内视察了一番冬日景象后,做出了几个在春来前必须达成的任务决策。
其一就是枯水期阶段的河道翻修。
她以州府为名对并州境内征调劳工来完成此事。
在秦俞和贾诩等人前去各郡视察登记其中的府库存粮后,乔琰可以确定,只是翻修太原郡和上党郡内条件更优的农田周遭水道,绝不至于造成过重的支出负担。
除却原本的龙骨翻车之外,在农书中所记载的筒车也被她将图纸交给工匠进行制作,用于安装在特定的位置,务必确保明年的耕田浇灌绝不会出现差错。
其二就是乐平书院的扩招。
听上去,此番招生随着她掌控的区域从乐平一地扩张到了并州全境,那么也该算是面向的是并州各处。
但事实上,能在此时将子女送到此地来,在典学从事蔡邕所主持的乐平书院中就读的,不是有闲钱就是有闲粮,而那些乔琰最想见到的贫户子弟,起码在家中能吃饱饭之前绝不会有这般奢侈的待遇。
州府也暂时承担不起义务就读,或者是让他们之中名列前茅者获取奖励补贴家用的支出。
所以这更像是对并州内富户的定向招生。
乔琰并未对此种情景的出现感到意外,她甚至在跟戏志才讨论此事的时候提到,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送质。
“乐平所在之处群山环抱,有着天然的庇护,山岭之上的防线构建还算容易,此地便是未来文化核心区域。”乔琰在地图上指去,开口说道。
并州的治中,必须还是在太原郡的晋阳,这是州牧权柄辐射全境的必然结果,但不管是出于念旧的想法还是出于其他考虑,乔琰并没有放弃乐平本身的想法。
那么将文化的中心设置在乐平这个最为安全也最为她所掌控的地方,留待日后吸引更多求学之人到来,便无疑成了她的首选。
有蔡邕的名头在,又有此前允诺过出借两位授课之人给她的河东卫氏协助,还有她这位并州牧对乐平书院的看重,便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也足够让并州境内的世家送些人来了。
“若是州中有人生发出什么妄动之念,乔侯手握的这一批人不容易被人送返,也正是一项后手保证。”戏志才说此话之时不由拊掌而笑,更在心中思忖,也不知道数年之后,此地是否别有一番景象。
她此前划定的那各项门类,必然会随着此番的扩招而出现些变化,此地也绝无可能去跟世家根基雄厚的颍川去争什么多出奇士的名声。但起码,再过上两年,若是此地依然能保有安全无虞的状态,对于凉州、司隶以及冀州的学子,就很可能有一番天然的吸引力。
戏志才显然并不吝于对眼下的时局,做出一种最坏的猜想。
乔琰朝着他回道:“因仲德先生需对州中庶务多加操心,奉孝已负责边境之事,我想将这一要害之处交托给先生。乐平为我封地所在,务必让其中无有后顾之忧,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她虽未说此责必然交给心腹之人,戏志才也不难从中听出这个意思。
他无端想到了在他还未曾坦言身份时候曾经见过的那个画面,眼前的乐平侯坐在屋顶之上,发出了那个行动的命令。
彼时的那个动作里,正是一番凡事尽在掌控之中,如今的乐平也依然需要一只把控的手。
只是在她朝着乐平之外迈步而出的前行中,她正在小心地将这一座乐平交托到他的手里。
这对任何一位才学傍身为图一展抱负的人来说,都是一个直叩心门的委托。
戏志才躬身回道:“必不负乔侯所托。”
这乐平书院的招生名单,他也会认真筛选的。
总归不能只是让蔡邕来做这件事。
乔琰目前对他的唯一指望就是赶紧把蔡贞姬给“忽悠”到乐平来。因其能教导出羊徽瑜这位西晋贤后和羊祜这位灭吴奠基人,乔琰对蔡贞姬的期待不亚于秦俞。
但在筛选学生这方面,必定还得是陆苑和戏志才去打一轮组合牌。
这件事交代了下去,便是这冬日之中的第项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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