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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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悬挂在紫宸殿外的竹竿长线上就已经挂满了从上头拓印下来的鲁诗文字。

    被这长安城中过境的春风一吹,便是一派招摇的白纸墨字。

    正逢日光从东方破云而出,映照在了这一张张纸上,将上头每一张纸原模原样的笔触都映照得清楚。

    在从翻面阳文转为正常文字后,也越发清晰地让人看出这确实像极了当年的熹平石经。

    蔡邕的手笔。

    一度刻在熹平石经之上,作为大汉儒学经典的内容。

    但此刻让人最为在意的,显然不是这些字是何人所书,书写的又是何物。

    更令人在意的是,这一套刷墨、盖纸、印字的流程,在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完成的同时,在纸上的墨迹丝毫也没有糊开的迹象,在被挂到晾晒之处的时候更是好一派行云流水。

    直到一个声音的出现,才打断了他们沉浸于观看这套流程的目光。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烨舒,你有意让人刻下这首甘棠,应当不是随便选的吧?”

    众人循声看去,便看到刘虞和乔琰不知道何时都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刘虞的目光落在那一片竹纸之上,流露出了几分惊叹之意。

    这种将文字拓印下来的奇特方式,即便是他也算饱览群书,也从未见到过。

    说实话,在拿到新的一期乐平月报的时候,别说王允有此疑惑,刘虞其实也有。

    但他毕竟在此时已经是天子,不适合为了这种个人的好奇而将乔琰找来问话,尤其是还赶在乔琰为蝗灾旱灾兢兢业业筹备预防的时候。

    不过让他没料到的是,在几日前乔琰会先找上了他,并请他准允将这趟朝会用作一个展示之所。

    于是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一种看似想出来不难,却在早前完全没被他们纳入考虑的“书写”方式。

    即便乔琰已经在先前和刘虞大概介绍过这其中运作的逻辑,在正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让人不免为之眼前一亮,更是在看到这一张白纸上留下墨痕的那一刻,脑子里下意识地闪过了无数个将其应用到实处的方法。

    若要刘虞说的话,他第一个想到的正是那本《备急方书》。

    除却捕杀蝗虫,遏制蝗灾诞生的指引之外,最适合大规模扩散的也就是那本医书了。

    但刚想到这里他又意识到,虽说最新版本的备急方书在池阳医学院和画院的联手之下变得更加简单易懂,这依然不是对普罗大众来说能认清的文字,还不如保持着现在交给各亭亭长的状态。

    除非,先用它来印刷一批认字的书籍。

    等等……认字?

    刘虞的思绪有一瞬的停顿,也忽然明白了乔琰为何执意要在此地将这些话说个明白。

    经过了这一番印刷术的表演,哪怕明知这其中并没有什么令人费解的技术,也并不妨碍众人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放在今日的朝会之上。

    好在今日的朝会没有太多要紧事要做,耽搁了也无妨。

    在场众人旋即听到乔琰回道:“昔有周武王同宗子弟召公奭,受封于燕地,但其并未前往封地而是留在镐京辅佐武王,武王便将扶风赐予召公为封地。”

    “召公治理扶风之时,巡行乡里,于棠梨树下明断案情,处理政务,令百姓各安其所,于是百姓爱屋及乌,对召公昔日所居之棠梨树细心养护,不剪不砍,以此歌谣作之,以示其永远铭记召公之恩。”

    这就是“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这句诗的由来。

    刘虞是学过诗经的,当然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但乔琰显然不是平白说起这个故事。

    召公姬奭原本被册封在的燕地,就是如今的幽州,而他后来协助武王治理朝政的镐京,就在如今的长安附近。这无疑是和刘虞的履历有些相似的。

    虽说刘虞是君而召公是臣,其中不可类比,有一点却可以共通。

    乔琰继续说道:“施恩于民,令其安居乐业,其歌谣之中虽无一字提及召公所做之事,却字字句句都是真情,令后人念之也觉感怀。如那明断讼狱,政令通达之事,陛下其实已经在这两年之间做到了,又何妨再往前走一步呢?”

    “若能让人人知晓如何抗衡蝗灾,让这一出天时有变里,虽庶民黔首也免遭灾厄,长安君臣与黎庶可称鱼水相得,那么今日我等初开蒙之时诵念的还是召公之事,明日便成对诸位尤其是陛下的美誉了。”

    刘虞摇了摇头,笑道:“人活世上岂能只为了名誉?”

    乔琰回道:“因果关系并非如此,就像今人解读诗经,鲁诗也好,荀公的《诗传》也罢,难道会有人觉得召公此人乃是沽名钓誉之辈吗?大概不会吧,也不过是从甘棠诗中字字句句里,都读出那上行下效、民生和畅之景象。”

    “西周之关中如此,大汉之关中呢?”

    大概也会希望看到这样的景象。

    到了那时,东面的朝廷再如何有着汉灵帝长子刘辩在手,在百姓的心中也绝不可能是归附之地,而会更倾向于选择长安的朝廷。

    而他们所要做的,只是在旱蝗之灾的面前,再多为民众做一点事情而已。

    她话音未断,接着说了下去,“以此诗为例倒是还有另一个理由。”

    “昔年孝灵皇帝于洛阳铭刻熹平石经,以儒家七经为汉室正统经学,勒石以镇太学,可惜自董卓之乱以来,太学荒废,熹平石经被毁坏大半,余者留于洛阳,难以搬迁至长安,然校正各家经典之作仍为一朝之要害。”

    “不过要我来看,却不必再以石经为代表。世乱之时,也无有这额外的八年用来雕刻石经。”

    乔琰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似是在感慨石经不存,却倏尔转为坚决:“倒不妨以朝廷正名,将各家典籍藏书与著作之中择优者录入,以拓印之法传世,供给经文之家将永留名姓于刻板之上,一面刻板可传纸张数千,绝无丢弃之可能。不知陛下与诸位意下如何?”

    将各家典籍藏书与著作录入拓印!

    这话一出,远比乔琰先前说的要为民众公告灭杀蝗虫,抗衡旱灾之法还要引发众人的情绪惊变。

    这看似依然是要让士族将利益让给本无识字机会的黔首,可再一细品却绝不是那一回事!

    昔年熹平石经被树立在太学前的时候,每日前来观视临摹之人,光是车辆就以千来计算,甚至到了将周遭的道路都给堵塞掉的地步。

    这难道是在让洛阳的所有人都有读书识字的机会吗?

    显然不是。

    即使洛阳的太学位于南郭区,民众可以随意到达此地,也不是!

    就像那后世的宋濂抄录了书籍之后也得“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方能读书通达。

    只有书文是远远不够的。

    作为官方树立的石经,此经更大的意义是在维护文字与政治的统一,也意在纠正对经学的穿凿附会之说。

    如此一来,那些学到诸家异字的士人便必须改换自己的认知,与熹平石经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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