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感到恶心: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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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痣压得瞧不见了。她眼睫毛紧了紧,再抬起来,缓缓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便迎上了——

    江袭黛幽幽的目光。

    燕徽柔一看她这表情,就顿时觉得脸疼。所以明明女人还没有动静, 她下意识捂着了脸颊, 而且往后退了一点。

    江袭黛瞥了她一眼, 一翻身坐了起来。松垮的衣衫又掉了, 好?在她手?搭在自己肩上及时勾住,将?其拎了起来:“什么时候过来的?”

    “是门主醉酒时过来的。”燕徽柔道。

    “那你抱着我作甚?”她冷哼一声:“有何居心?”

    “是您自己要抱的。”燕徽柔眨了眨眼睛。

    江袭黛正背对着她,听了这话,穿衣的手?一顿, 侧过头来盯着人, 美目微睁:“……什么?”

    那年少女子歪了下脑袋, 声音温和道:“不用在意,您不止抱了我。”

    燕徽柔抬起手?指, 见江袭黛还在愣着, 她虚虚指了一下女人裸露出来的锁骨和后背上零星的胭脂痕迹:“还有两个姑娘。”

    江袭黛直直看着她, 揪紧了衣裳,那红绸在她手?中都捏皱了,她下意识提了领子, 遮住了自个的锁骨。

    燕徽柔见了不免笑了一下,她总觉得江门主此时的神情……有些像个被蹂躏了的良家女子,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睁着, 似乎在努力回想自己干了什么。

    她认真思忖的模样冲淡了与生俱来的艳色与肃杀,因着睫毛卷翘, 颇有点稚气。

    燕徽柔还记得她睫毛在掌心中划过的,痒痒的感觉。

    她安静地注视着江袭黛, 轻微地捻了捻拇指。

    “不记得了。”

    江袭黛别过下颔,她又皱了眉,抚上了颈侧的红痕。

    她拢好?衣裳以后,却立马招来一人,命把昨晚奉酒的两个侍女提上来见她。

    琼华殿内华贵的地砖上,很快跪了两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一人着青衫,一人着白衣。

    “门主。”她们低低唤道,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江袭黛打量了一下两人,约莫有些印象,她嫌一人饮酒孤寂,又懒得倒,便喊了人过来伺候,但未曾想到她们如此大胆。

    “昨晚是你们两个过来的?”

    “是……门主。”两人齐声答道。

    “这些胭脂印。”

    座上的女人语气淡淡:“谁留的?”

    “说、话。”

    江袭黛微微眯了眼睛:“本座可记得只让你们倒酒,何时准你们拿嘴碰过我了?”

    青衫女子跪得更低了,害怕到哽咽。白衣女子伏身道:“门主大人,是……妾身的不是。对不住,对不住……”

    “知错了?”

    江袭黛:“拿着这条命去?领罚,下辈子不要再出错了。嗯?”

    她轻轻柔柔的语气落在大殿上,却如疾风卷劲草一样,一瞬间抽离了此处的所有鲜活空气。

    跪在地上的两名?女子脸色发白。

    燕徽柔的心抽了一下,有点后悔,她只是随口一说,但也许不该告诉江袭黛……

    “妾身是以为您——”那白衣女子终于忍不住落泪了,哭着喊道:“门主,您绕我一命可好?,下次,下次再不敢了!我——”

    她来杀生门不算短,很少见到江袭黛。早在外界听闻传言,杀生门门主好?女色,能?贴上她自然是好?的,机会难得,于是便难免动了些歪心思。

    江袭黛无甚怜悯地挥了挥手?,让人把她们二人拖下去?。

    “江门主。”

    燕徽柔不赞同道:“她们二人固然有僭越之处,但罪不至死。您的处罚未免太?重了些。”

    江袭黛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还没?说话,但那白衣女子却已经?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伏在了她的裙边,泣不成声道:

    “门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绝无半点亵渎之意……我,我爱您,是因为我爱您……对不起,我太?爱您了,因而没?忍住吻……”

    江袭黛垂下眼帘,轻轻一笑:“爱?”

    白衣女子的颈脖被掐紧,拽离了地面。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江袭黛的脸,捂住了自己的颈部,一时憋红了脸。

    救,命……

    “真的?”

    江袭黛呵气如兰地吐出二字,一双眼睛不动地瞧着她,笑道:“那我能?把你的心剖出来看看吗?小姑娘?”

    “我……我……”

    江袭黛感觉眼泪掉在了自个的手?上,一串串地仿佛洒了热珠子。

    哭了。这就吓哭了?

    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里?,盛的哪里?是什么喜爱,全是敬畏和恐惧。

    江袭黛也许无法区分前者,但显然她很熟悉后者,毕竟这些年司空见惯。

    那小侍女哭得梨花带雨,这些人都是闻弦音筛选以后送来讨江袭黛欢心的,长?得周正。更要紧的是长?得有点儿像展珂。

    现在她掐着的这个,眉眼有三分相?似,哭起来便更像了。

    江袭黛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她的哭态,她拿手?指描摹过那双眼睛,在人家颤抖的眼皮底下微微用了一些力,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娇嫩的皮肤,只刺破了一点点。

    丝血渗出来时,江袭黛的脸色变了,她意识到自己在想谁。

    她冷笑一声,将?人甩开?,地上只听得扑通一声,“滚出去?,以后别来本座跟前碍眼!”

    侍女们经?此一劫,千恩万谢地告退了。

    琼华殿又只有燕徽柔和江袭黛的影子,静静对立。

    江袭黛凶了她们一顿,神色却恹恹的,又流露出残存的酒意来。她倦懒地横过燕徽柔一眼,不高兴道:“你也一样。愣在这儿作什么?”

    “我不一样。”

    燕徽柔思忖了片刻,开?口道:“我未曾非礼门主,倒是……”

    对上江袭黛莫名?危险的眼神,燕徽柔低眉顺眼地,有些矜持地握上了衣领。

    她双颊微微红着,往下扯了扯,露出一个通红的痕。

    白腻均匀的肌肤上,咬着个齿痕。

    燕徽柔自己指着,声音更轻了,“昨晚睡时咬的。是江门主在梦中非礼了我。我是受害者,所以我与她们不一样。”

    “……”

    一阵沉默。

    江袭黛恼道:“你敢说你不曾非礼过本座?”

    “嗯。”燕徽柔从善如流,又冲她淡淡地一笑:“那……我与门主扯平了?”

    【滴!女主好?感度+1】

    江袭黛暗自皱眉,话才刚出她便咬了咬下唇。总感觉和燕徽柔的对话愈发奇怪了,像是在打情骂俏。

    窝在软毯子里?的红衣美人眉梢蹙了又蹙,只觉一阵不对劲,她在心底问:“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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