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灯燃渊: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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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心意

    淮枢宁忙了一整天, 要回府时,想起楼兰那?个可怜兮兮的背影。

    关着楼兰,只让他在内院活动,就如将鸟塞进?金笼, 眼睁睁看他失去活力一般残忍。可淮枢宁又不愿意楼兰自伤来换一张微乎其微的假皮, 实话说, 同楼兰重逢后?的梅开二?度, 并不痛快。究其原因,正是他那?身蛇皮,让她有一种,在触摸容器的感受, 而真正的, 她想要的楼兰, 却缩在那?容器里?,不愿与她相见。也因此, 剥掉他蛇皮的那?天, 她最是畅快。

    身为魔的楼兰不能见人?, 不得自由?, 但也不能总是拘着他。淮枢宁寻到?个老街,盘算着今日入夜散市后?, 她就带楼兰到?这街上逛一逛, 大不了街灯她给点上, 买卖的那?些铺子,她让人?留着莫关门。

    淮枢宁将自己要带着家宅里?的男人?逛街市的事交待了下去, 许是从没听过凌渊公主这般像“公主”过, 身边人?兴奋异常,麻溜地便?把事给做好了。

    “殿下, 办好了。亥时之后?,会在西街燃灯,道路两旁商铺不闭户,殿下喜欢什?么拿了就可,绝不会有人?打搅。”

    淮枢宁叹息,也只能让楼兰如此外出了。

    安排好后?,淮枢宁回了家。她比羽弗冬对血腥味的捕捉还要快一些,刚迈进?公主府的门,心脏就跳得不安稳,恰巧刮来一阵小夜风,夹杂着隐隐约约不太昂扬的血味。

    寝内,羽弗冬守着小砂炉炕药草。他本?记着淮枢宁说过,楼兰靠饮酒来维持体内的魔火,于是将疼昏的楼兰放到?床上后?,羽弗冬毫不犹豫挖了淮枢宁埋起来的好酒灌给楼兰喝。

    楼兰被酒的烈气激醒,疼到?嘴唇都在颤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迷茫的羽弗冬,哑着嗓子断断续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羽弗冬听明白,不能用酒。

    伤在心脏,魔火过旺反而会让魔火侵吞虚弱的心脏。

    他的身体,就是这样的难缠。每日都在激烈的混战,强弱需维持在一个平衡内,而今心脏受损,就应压制魔火,让它意识到?,这具身躯还需心脏来提供温暖。

    心脏就是他身体里?的太阳,没有了太阳,魔火就会重回九尺寒冰之下,也不成活。

    但魔火过旺,就会想扯着天地重回暗夜,抛弃太阳。而太阳过烈,寒冰融化,也会不需要多余的魔火。两者就这般,相互夺辉芒,又相互刺伤对方的,在他的身体里?,魂魄里?,生存到?如今。

    上次为了来华京,他快刀取了心血,身子将养了三个月才恢复正常。这次,他心急了,医道上,羽弗冬笨拙令他无法?倚靠,最终还是只能靠自己,他不得不迅速制好那?张皮,趁淮枢宁不在将事做了,将米煮成熟饭。

    只是,因为过于心急,这次的伤比他预估的要重,一方面,他快要死了,剧痛也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环,失血导致的冰冷,令他如坠冰渊,似寒冬在他的魂魄内残酷降临。另一方面,他体内的魔火正在蠢蠢欲动,被那?烈酒一浇,像紫冥渊熔浆爆裂,烧的他想往外吐出自己的心。

    冰火两重天的撕扯,一直风暴般的席卷着他的身体和灵魂,而在这样的撕扯中,他渐渐地丧失了自己。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一片漆黑,脑袋里?有刀似被寒冬腊月的狂风吹着,往血肉上刮。

    他已经无法?开口教羽弗冬怎么做了,只祈祷,自己之前调配的止血药,能起一丁点的作用,让他死得不要太痛苦。

    “炕好了!!”羽弗冬徒手抓起焙好的止血草药,匆匆到?床前,将草药塞进?细小但深的伤口中,双手压着。

    剧痛让楼兰给了他微弱的反应,痛吟细弱的仿佛呼吸。

    羽弗冬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只要楼兰还有感觉,还能给反应,那?就还好。最危险的时候已然过去,他观察过了,魔身的皮外伤恢复得很快,只要止了血,身体外部的伤口愈合了,里?面的伤,慢慢静养就会好起来。

    羽弗冬抬手擦汗,后?背突感一道阴涔涔的视线。他寒毛急立,不敢回头看。

    想也知道,这种无声无息,嗅不到?半点气味,又有强烈威压的存在,一定?是淮枢宁。

    “不是我伤的他!!”羽弗冬出于自救本?能喊了出来。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淮枢宁拍了拍他,道:“我知道。”

    很好,她的语气也很冷,绝对生气了。

    “羽弗,我叫你回京,是为了什么?”她问。

    刚刚是急出的汗,而现在,羽弗冬一背冷汗,不敢回头,咬紧牙关坚持了会儿,败下阵来,只好先?承认道:“是我疏忽大意,我的错。”

    “你是来照顾他的,我记得我说过,我没吩咐错吧。”淮枢宁凑到?他耳边,全黑的瞳孔点墨一般,没有丝毫情绪地看着羽弗冬。

    “我今日!”羽弗冬说,“储君她要我去查京中要员的……”

    “你是我的人?,我让你照看楼兰,你不做,阅今序让你去你就去?我让你照看楼兰,你答应了,也接受了,为何还如此行事?是因为,并没有把他放眼里?吗?”

    羽弗冬快要昏厥了。

    淮枢宁说中了要害。归根结底,是因他并没有把楼兰看得太重,以及……他打心底,并不愿屈尊去照顾楼兰。

    羽弗冬一时无话,好久之后?,他低声道:“对不起。”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撤了回去。

    “血……止住了。”羽弗冬慢慢松开手,楼兰胸前的伤口已经闭合为一条血红色的线痕。他长长舒了口气,瘫跪在床边擦了把汗。

    “是没事了吗?”淮枢宁问。

    羽弗冬点了点头,低声讲了用药后?,轻手轻脚离去,还贴心地帮忙合了窗,关了门——

    楼兰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睁眼时,视线朦胧不清,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但他能清晰感觉到?身边淮枢宁的气息。

    她醒着,且正看着他。

    “我以为你醒不来了。”她说。

    接着,她便?问道:“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

    楼兰想张口,喉咙却痛如吞刀,他摇了摇头。

    “我记得我有说过。”淮枢宁并不意外他这个反应,“我不允许你再用伪装。”

    楼兰自嘲般,无力一笑。

    “楼兰,你为何不长记性?”

    朦胧的视线中,她的脸逼近。

    或许是她的话和动作,让楼兰误解。

    他忽然撑起身子,略失焦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你……”他嘶哑着嗓子说道,“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

    “什?么?”淮枢宁不解。

    “很疼……淮枢宁,真的很疼。”他的话也失了该有的冷静,喃喃完疼后?,捏着衣领,提防着她似的,摇头道,“我才刚刚披上……能给我几天时间,再破掉吗?”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这些话说出后?,气息不够,他手撑了下头,脑袋里?仍然是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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