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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她不是潘金莲》 60-70(第2/26页)
得时修一蒙,摸着脸难以置信,“你敢打我?为个姜南台,你敢打我!”
她自己手心里也是火辣辣的,对着他红彤彤的眼睛也有些胆颤,却仍梗着脖子瞪着他。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说难听的话,可还是有一句管不住从嘴里跃出来,轻盈却掷地有声,“你既然喜欢他,我成全你们,你往后别来招我!”
门外的雨不知几时停了,有一丝莫测迷离的凉意。等时修腔子里的火渐渐熄下来时,西屏已经走了。他懊悔地坐回椅上,不知想些什么,隔会自己又打了自己一巴掌,外头丧气地朝椅子后背仰去。
雨停得恰是时候,瞧热闹的人可以肆无忌惮出来瞧,大家一路从二门里跟着差役们出来,向着南台指指搠搠。臧班头很给面子,连手镣也没给他上,只叫两个差役紧紧地随行左右,防备他逃跑。
他自以为问心无愧,所以抬着头,听着众人对他“忘恩负义”的指认和批判。
卢氏从二门内追到外头来了,于妈妈和丫头都架不住她,她像受了刺激的野兽,气势汹汹奔上前来,毫不留情地对南台又打又踹,“你个白眼狼!亏我们姜家养了你这么些年,供你吃供你喝供你念书,倒供出个天大的仇人来了!你大哥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下得了那样的狠手,你竟敢杀人,你竟敢杀我儿子你个贼囚烂根恩将仇报的王八蛋!”
南台本能想分辩,可她发起疯来根本不给人机会,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地甩在他脸上,嘴巴被打麻木了,也就有些张不开了。
这倒好,时修这一通怀疑,倒令他看见了许多真相,郑晨说得不错,从前“骨肉至亲”的想法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卢氏使尽浑身力气拳打脚踢,一面哭嚎,“要是没有我和老爷,当年你早就饿死了!你那没出息的爹娘给你留了什么?你个臭讨饭的,身上穿的那一样不是出自我们姜家?吃的哪粒米不是花的我们姜家的钱?你以为你杀了我我儿子,姜家的家业就会落到你头上?呸!我告诉你,你是做梦!轮不到你!”
枝上的雨水给她振下来好些,稀稀疏疏浇在南台身上,只觉心寒。
臧志和有些听不下去,横着胳膊将她挡开,“请太太不要耽搁我们的公务。”
卢氏气不过,还要扑上去打,适逢西屏赶回来,忙去拉卢氏,“太太先不要急,眼下衙门只是怀疑而已,他们不过是按例带三叔去问一问,并没说三叔就一定是凶手。”
“我看就是他!我早就瞧出他的狼子野心,他打量着姜家没了亲儿子,他就能撺掇着老爷把家业交给他!”
西屏劝道:“三叔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仿佛一点荧光,吸引着南台抬起头来,眼睛只看着她。从前为了避嫌是他躲着她,想不到如今真有了天大的嫌疑,却是她站出来替他说话。他此刻当然也知道,不是因为她对他怀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感情,不过仍令他感到欣慰和依恋。
可卢氏哪肯听劝,将一双恨红了的眼一下拔到西屏身上,“你替他说话?你还敢替他开脱?只怕你就是帮凶!当初潮平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难道他就是你奸.夫?莫不是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合谋害死了我儿子!”
说着后腿了两步,抬手点点西屏,又点点南台,一会就笑起来,“一定是你们两个奸.夫.淫.妇,一定是!你们杀死了我的潮平还不够,还要来害我的俞生,你们还要害谁?下一个是不是还要害我的女儿?!你说!”
众人见她神情越来越不对,口里的话也越来越乱,忙上前搀她。她只把胳膊挥来挥去,甩开了那些伸过来的手,凑上前对着西屏阴仄仄地尖着嗓子笑,“我看出来了,你是索命的恶鬼,你想不到吧,我长着天眼呢,我长着天眼呢!”
西屏不免有些心慌,却不退步,近近地看着她眼睛里逐寸逐寸烧得发狂的火,忽然想抬手打她一巴掌,然后更加猖狂地对她大笑,狂笑!
可她脸上反而浮起紧张痛心的表情,忙招呼于妈妈,“快把太太搀回房去请大夫瞧瞧,太太好像有些失心疯了,去请四姑娘陪着太太。”
众人觉得言之有理,再顾不上议论南台,又只忙卢氏去了。
一时间鸟兽四散,西屏走到南台跟前去嘱咐,“三叔到了衙门,狸奴问你什么你就实话说什么,不要置气。等明日我再去瞧你。”
南台扯动嘴角笑了下,“你真的相信我?”
西屏稍垂眼皮,又抬起来看着他点头,随后让开了路,往里头去瞧卢氏。
不敢懈怠,媳妇女儿三人皆在床前守着,都不敢走开,只等着丫头煎药。卢氏大闹了一场,精神不济,睡在床上恹恹的,于妈妈瞧她眼神有些呆滞,便坐在床沿上轻轻摇了她两下,她也是个没反应。
于妈妈和袖蕊急得淌眼抹泪,鸾喜只好宽慰,“方才大夫不是说了么,只是暂时怒急攻心迷了心窍,等把安神的药吃了就能好了。”
袖蕊斜了鸾喜一眼,眼泪浸冷了目光,“大嫂说得轻巧,那大夫还说有两成不能好呢,敢情她只是你的婆婆,不是你的亲娘。”
西屏暗中拉一下鸾喜,叫她不要说话。鸾喜会意,也懒得说了,只管出去摧药。袖蕊见她一走,又冷言冷语两句,“这世上儿媳妇和婆婆都是不合的,我娘这回病着,只怕还衬了有些人的心。”
这话自然也有说给西屏听的意思,不过西屏并不往心里去,她也不搭话,只静静窥着卢氏那张脸。因为睡着,那脸上的皮肤向四下摊开,显得更圆了,又白又亮,刮得下一层猪油似的。
她眼睛里涣散的光忽然聚拢来,一下撑起身,先盯一眼西屏,旋即又睃众人,“你是恶鬼!你们都是鬼!我不怕、我不怕!老爷就要回来了,老爷要回来打鬼了!”
鸾喜端着药进来,“太太是不是中邪了?我看要是吃了这药不管用,还是请章怀寺的法师来驱驱邪。”
袖蕊接过药去,“大嫂也就这句话还算说得有理,于妈妈,你现就叫人去请,多请几个。”
吃过药未多时,卢氏总算闭上眼睡了过去,众人方散。
次日一早,西屏因记挂着案子,早早起来吩咐嫣儿去预备了些好饭好菜装在提篮盒里,套车送去衙门。正赶上早饭时候,臧班头见她提着饭菜来,还以为是专门送给时修的,就笑嘻嘻说时修还没来。
西屏乜一眼道:“谁说是送给他吃的?”说完便后知后觉,“怪了,那猫一问案子就废寝忘食,昨日抓了三叔,怎么今日又不急着来问了?”
“昨日将姜仵作带回监房,大人连夜就问了。”
“问出什么了?”
“姜仵作只说人不是他杀的,别的一概不说,两个人在牢房里吵了一架。”
西屏睁大眼睛,“还吵架了?吵什么?”
臧志和昨夜在监房外头伺候,听见只言片语,好像是和她有关,再联想到这些时候她和时修同进同出的样子,有些猜测,却不敢多话,只笑呵呵低下脑袋,“没听见,只见大人很生气,回家后还说,姜仵作既然不肯说,那他也不急,反正那监房里的老鼠跳蚤咬的又不是他。”
说得西屏后脊骨一凉,“那监房里还有老鼠跳蚤啊?”
“姨太太放心,轻易不会钻出来的。”臧志和想她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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