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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流放后嫁给失忆将军[重生]》 160-170(第5/17页)
,在江水边烧尽,是否会有后来人为裴椹悼念?
李禅秀心底叹息,却忘了想同样无人为自己敛骨悼念。
最后的意识消散前,竟隐约看到一位身穿甲胄的将军朝自己伸出手。
他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弥留之际,脑海竟划过一个荒诞的念头,会是裴椹吗?
他努力睁大眼,贪心地想看清对方的面容,可失血和寒冷让意识逐渐模糊。
终于,黑暗席卷一切之际,他隐约看见一双清俊的眉眼。
真好……看。
他唇角扬起弧度,彻底闭上双眸。
裴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鬼魂,还是其他什么。
他顺着江水一路往上游飘,终于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他看到对方收到他死讯时,为他哀痛吐血,看到对方为他画的画,为他在江边写悼词……
他心疼想环抱住对方安抚,伸出的手却穿过对方的清瘦的肩。
他只能这样静静守在对方身边,看对方冷静地安排好一切,最后自己留下,与愿意坚守的将士们一起赴死。
冰冷的江水底下,他努力冲上前,终于拥住对方和身体一样清瘦的魂灵。
他看见对方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江水上。他心疼安抚,指尖轻抚对方的眼睛呢喃:“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放下重担,好好休息吧,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厉害了,我的……”殿下。
湍急的江水席卷而来,漩涡中似有白光闪过,卷走两道轻盈的身影。
江水之上,中原大地,风雨和战火仍在继续。
薄胤挟持新帝李桢逃到两广,因手下发生叛乱,二人双双被杀。
不久,西南一对姓伊的姐弟率兵起义,号称承继大周太祖皇帝和太子李玹、太孙李禅秀的正统,扛起继续反抗胡人的大旗。
接着东南发生流民起事,数十年后,北边胡人占领的地方又有一名姓李的寒门子弟,自称是晋王后裔,奉李玹、李禅秀一脉为正统,建立后周。
此后百余年,中原大地分分合合,战火不断。
然而这些,裴椹和李禅秀都已不知。
江水悠悠,风雨哀愁,荡尽一切又归于平静。
有知道他们事迹的百姓,在江边分别建立衣冠冢,纪念两人的英雄事迹。
直到百年后,新的统一王朝建立,新的秩序被确立。
新朝皇帝巡游江边,感叹这么多年过去,百姓仍感念裴椹和李禅秀的事迹,时常祭奠二人,又遗憾裴椹当年战死,是身边有李桢的奸细背叛所致,下旨为二人重新建庙,祭拜。
后在与众臣谈起那两百多年的乱世时,又感叹大周昙花一现般的险些统一,决定采纳晋王后人建立后周时对李玹、李禅秀的追封,追认二人为帝,又追封裴椹为王。
两座庙宇自建立后,一直香火不断,访客不绝。
旁边,两岸青山依旧,江水依旧,无声见证着这一幕幕。
……
洛阳,太子东宫。
裴椹自梦中惊醒,一阵剧烈喘息,抬手摸了摸额上的汗,又看见眼前喜庆的红,才松一口气。
还好,只是梦。
他转头看向睡在身旁的李禅秀,心有余悸地将人揽入怀中,紧紧拥着,仿佛劫后余生般。
确实是劫后余生,那样真实的感觉、悲痛的心境,完全无法用梦来解释。
难怪禅秀说,那是他们的前世。
裴椹闭上眼,喉结不觉滚动,手臂也更紧揽住怀中人,一刻也不舍得松开。
因昨夜新婚,被他折腾不轻的李禅秀终于皱眉转醒,却因疲倦,仍闭着眼睛,声音沙哑轻软:“怎么了?”
“没事。”裴椹吻了吻他额头,轻声道,“睡吧。”
李禅秀从他声音听出一丝轻颤,终于彻底醒过来。
“怎么了?”他睁开眼睛再次问,试图支起上半身,却发觉裴椹像怕突然失去他一般,紧紧箍着他不松手。
李禅秀察觉他身体紧绷,不由轻声安抚他:“没事,我不走……”
等裴椹不再那么紧绷,他才迟疑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裴椹望着他盛满担心的清丽眼眸,又想起他在江水中睁大的双眼,不觉心中一痛,将他又抱紧,埋首在他肩窝,闷声说:“我梦见你说的前世了。”
李禅秀闻言一怔,接着又听他道:“其实当年攻打金陵前,你跟我说过这件事后,这些年来,我一直断断续续会梦到……”
只是以前的梦,有酸涩也有欢喜,不想这次梦的,只有快要将人压到透不过气的悲伤与哀痛。
李禅秀早在那个梦越做越多,越梦越清晰连贯后,就明白那应该是前世。
尤其后来梦到裴椹的灵魂在江水中抱住他,他们一起被暗流卷走,他更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像话本小说中一样,重生了。
还是重生到刚被流放西北,他和裴椹真正初识的时候。只是他没有立刻想起前世记忆,而是通过梦境,一点点、慢慢想起。
尤其他和裴椹的死亡,不知是他刻意不愿去想,还是什么原因,竟是最后才想起。
同样经历过那样的梦境,他能明白裴椹此刻的心境,不由也抱紧对方,轻声道:“没事,那都是前世的事,一切都改变了,昨天是我们新婚,阿爹亲自给我们赐的婚,你忘了?”
裴椹摇头,叹息拥紧他:“还好殿下先梦到了前世。”改变了这些。
不然,那样的经历,那样的离别,他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这事之后,裴椹对李禅秀的占有欲明显比以往更浓烈许多。
新婚第二日,他和李禅秀又结一次发,用崭新的红色荷包将系成结的发丝装好,道:“这次是殿下也答应的,非是我偷偷剪的。”
结发成夫妻,白首不相离。
李禅秀轻咳,也偷偷将荷包藏起来。
大婚后,李玹给两人三天假。
许是因为梦完前世的缘故,这三天,两人几乎片刻不相离。
闲着无事,两人一起在东宫作画时,裴椹忽然又想起前世李禅秀为他画的那副画,不禁拥住他感叹,又忍不住贪心,故意低头问:“殿下为何为我画那副画?莫不是也心悦我?”
李禅秀画笔一顿,下意识想:为何呢?
他也前世就心悦裴椹吗?若是没记起前世后来的所有记忆,若是没有这一世的种种,明白自己心意,他或许不敢想。然而……
他想起前世孙神医临终前叮嘱他的那些话,甚至师父还没病逝时,因担心他身体状况,急得亲自给他找了好几个自愿练那口诀的人,他都坚决拒绝了。
究竟为何呢?是因为……他心里也早就有一个人了吧?只是那时的他还没意识到。
李禅秀轻笑,接着又反过来,寻到裴椹方才那句话中的重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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