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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明月歌》 20-30(第2/29页)
他说着,又将荷叶包里的另一只鸭腿递到沈玉娇面前:“既喜欢吃,就多吃些。”
沈玉娇看着那只鸭腿,愣了愣:“你吃吧,我这个还没吃完呢。”
“叫你吃就吃。”
谢无陵不由分说把那鸭腿往她手中?一塞:“老子不爱吃腿,就爱啃鸭头、脖子、翅膀,啃着滋味香。”
沈玉娇看了看手中?两个大鸭腿,再?看那继续啃着鸭头的男人,心下蓦得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这人虽粗俗蛮横了些,但像柳婶子说的,为人慷慨,性情不坏……
只是他自小的经历,再?加之没有?父母师长的教诲,才?不知?规矩礼仪那些。
她既将为人妻,有?勉励、劝诫夫君之责——
不过现下还不熟,管得太过,怕他反感,还是先处着吧,待日后熟了,再?试着纠正他那些不好的习惯也不迟。
她这边想着母亲与嬷嬷教她的为妻之道,谢无陵啃着鸭头,瞥她一眼:“你有?心事?怎么都?不说话?”
沈玉娇一怔,放下鸭腿,轻声道:“食不言,寝不语。”
谢无陵拧眉,嘟哝:“规矩真?多。”
沈玉娇没接话,刚要低头继续吃,谢无陵又道:“给?你买的新裙衫,你怎么不穿?”
她身上仍穿着柳婶子媳妇那套鹅黄色裙衫,宽宽大大,毫不合身。
提到这个,沈玉娇面露赧然,迟疑片刻,才?低低道:“未曾沐浴,怕把新衣裳弄脏。”
“前两天柳婶子不是给?你擦过了么?”
谢无陵道:“用了整整两缸水呢!”
沈玉娇闻言,也能想象到那夜柳婶子替她擦身有?多费力,一张雪白小脸泛起绯红,脑袋也垂得更低:“我从前都?是每日沐浴的……”
逃荒时不洗浴,那是迫不得已。可现下不用逃荒,能安定过日子,自然想保持洁净。
“每日都?要洗?”谢无陵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两遍:“你在家也不做什么力气活,身上哪有?那么脏?”
沈玉娇:“……”
她也不知?该如?何?接这话,沉默下来。
谢无陵见她这副逆来顺受般的安静模样?,莫名有?些闷得慌,须臾,他丢下手里的鸭骨头:“你就非得每日沐浴?”
他嗓门大,惊得沈玉娇眼睫颤了下,才?抬起眼,语气放得很软:“若是很麻烦的话,两日洗一次也可以……”
顿了顿,嗓音越发低了:“天冷的话,三日、四日也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已经在让步了,若他还不答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成,那就这样?。”
谢无陵应着,又从荷叶包里挑了根鸭翅啃起来:“不过家里没有?浴桶,我平日都?拿盆冲。”
“啊?用盆冲?”这怎么洗。
“大老爷们洗澡不就随便搓巴搓巴,谁像婆娘一样?在桶里泡半天?挑水、烧柴、洗桶,也不嫌麻烦?”
“……”
这些事却是沈玉娇从未考虑过的,先前要沐浴,她只需吩咐奴婢一声,厨房很快就会抬水来。
就在她蹙着柳眉,想着用盆怎么沐浴时,谢无陵道:“行了,这么点事也值得你愁。柳婶子家女人多,肯定有?浴桶的,我待会儿去借个来。”
沈玉娇眸光亮起,欣喜看他:“真?的?”
谢无陵:“老子骗你作甚。”
今晚可以沐浴了!
沈玉娇眉眼舒展,朝眼前人露出今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谢无陵,多谢……唔!”
额头又被敲了下,还是油腻腻的手!
沈玉娇捂着额,瞪大眼:“你!”
“都?说了谢一句敲一下。”
谢无陵懒洋洋说着,再?看她瞪圆眼睛一副错愕又不服气的模样?,嘴角扯了扯:“要是再?记不住,咱就改个惩罚。谢一次,我就亲你一下?”
这个无赖登徒子!
沈玉娇脸颊霎时滚烫,急急起身:“我去看看平安醒了没。”
她往外走了两步,忽又折返,抓起那两个鸭腿。
“这个我咬过了,不能…浪费粮食。”
望着那道逃也似的娇小背影,谢无陵失笑。
这小娘子,还真?是不禁逗-
暮色沉沉,入夜的小院里一片静谧。
谢无陵抱着孩子坐在院里乘凉,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往那烛光昏朦的寝屋瞟去。
洗个澡,怎么能洗这么久?
她该不是在浴桶里睡过去了吧?
有?心想问?,但想到她进去前,红着一张俏脸,特地“警告”他不许偷看——
不看就不看,他谢无陵顶天立地大丈夫,岂是那种偷看女人洗澡的色胚?
虽是这样?想,听到寝屋里偶尔传来的水声,心思好似也随着水波浮动?般,又闷又躁,静不下来。
谢无陵闭了闭眼,心道一定是这秋老虎,都?快八月了,还热得人心燥。
“走吧,小平安,老子带你去后院看羊。”
他抱起怀中?小婴孩,刚站起身,就见寝屋窗户前投出一道婀娜倩影。
映着朦朦胧胧的暖黄色灯光,那窈窕曲线毕露无疑,手臂纤纤,腰肢盈盈,看起来似在穿衣……
喉头忽的一t?阵干涩。
“啊呜~~”怀里的小平安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谢无陵陡然回过神,再?看怀中?孩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不自在咳了声:“老子才?不是偷看,老子只是……咳,跟你个小屁孩费什么话。”
他抱着孩子,快步走到后院。
说是看羊,脑子里都?是方才?窗前那道倒影。
真?是奇怪了,从前去秦楼楚馆里讨债,那些妓子穿着纱衣、酥//胸半掩,一点不觉有?什么。
怎么现下就看到她个影子,就燥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你在这做什么呢?”
寂寂夜色里,忽的传来女子轻柔的嗓音。
谢无陵微怔,待抬起眼,呼吸一滞。
只见灰黑的屋檐之下,刚沐浴过的小娘子手持一盏油灯,盈盈而立。
她不再?穿着那件不合身的鹅黄色衣裙,而是换上一身簇新的韶粉色深衣,绣花腰带将一把柳腰掐得愈发纤细。那头丰茂如?云的乌发大抵是沾了水,用木簪斜斜挽在脑后,一绺碎发随意垂在耳侧,衬得那小巧的耳垂,圆润雪白。
昏黄的灯光笼着她清婉的脸庞,也映入她明澈的乌眸,那眼底潋滟的波光,好似比秦淮夜色还要旖旎。
谢无陵知?晓她生得好看,却没想到换上新裙衫的她这样?娇俏动?人。
若说穿鹅黄色似迎春花,那现下这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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