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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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

    隐约间?,好似回到?去岁的洞房花烛夜。

    她也是一袭红妆,只那时?她眉眼间?满是娇怯羞赧,垂着眼,不敢看他。

    但他也撞上好几回,她偷偷看向?他的眼,烛火下亮晶晶的,仿若盛满星辰。

    沈氏玉娇,是他裴瑕之妻。

    自?始至终,毋庸置疑。

    “守真阿兄……”

    轻轻的唤声暂时?拉回他抽离的思绪,裴瑕掀起眼帘,望向?对座之人。

    这个称呼,虽也没错,可自?成婚之后,她便极少这样唤他,大多是唤他郎君。

    她都不唤他郎君了。

    这个认知?叫裴瑕胸口?莫名闷窒,面上却不显,平静应着:“我在。”

    沈玉娇隔着龙凤喜烛的暖黄烛光看着他,漆黑眼里跃动的光,分不清是火光,还是泪光:“如你所?知?,五月里,府里便将我发丧了……”

    稍顿,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弧度:“何其有幸,我能目睹自?己的丧礼。”

    裴瑕薄唇紧抿,沉吟片刻,他哑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不必隐瞒。无论如何,我皆会为你做主。”

    为她做主么?

    沈玉娇眸光轻闪,她并不怀疑他的公?正,只是……

    罢了,总得说?个明白。

    她稍定心?绪,到?底将搬去妙安堂之后的经?历,娓娓道来。

    大红婚房好似与外界隔绝一般,只剩下她平静叙述的嗓音,以及烛火时?不时?的荜拨声。

    待说?到?流落金陵,在土地庙被谢无陵发现时?,裴瑕沉沉开口?:“好了。”

    沈玉娇看向?他。

    裴瑕面容平静,只眉眼间?凝着一份浓重又复杂的郁色,深潭般的黑眸定定望向?她:“玉娘,是我之过。”

    沈玉娇微怔:“这怎么能怪你……我…我从没怪过你……”

    顶多是怪王氏做得太狠绝,也怪自?己命不好,若是家中未曾败落,又何至于被欺至此。

    “你该怪我的。”

    裴瑕道:“我是你的夫君,却未能护你,害你经?历这诸多苦难。”

    想到?她口?中轻描淡写的瘟疫、接生?、饥荒,搭在膝头的长指不禁拢紧,裴瑕重重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他问:“既来了金陵,为何不去淮南寻我?”

    沈玉娇默了两息,道:“寻你作什么呢?裴氏宗妇已?死……那就当她死了吧。”

    裴瑕眉心?拧起:“你这是何意?”

    沈玉娇抿了抿唇,少倾,她起身,行至裴瑕面前,屈膝就要拜。

    膝盖还未落地,双臂就被面前的男人牢牢托住,他眉头皱得更深:“玉娘,你这是作甚?”

    沈玉娇也比不过他的力气,到?底是被他拉了起来,一站稳,发现俩人距离太近,她都能闻到?他衣袍熏的清雅檀香,脚步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裴瑕见她刻意保持距离,眸光一凝。

    他们是夫妻,本不该如此。

    “守真阿兄。”

    “玉娘,别这样唤我。”裴瑕直起身,狭眸深深望着她:“我是你的郎婿,并非你的阿兄。”

    沈玉娇心?头轻颤,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裴氏宗妇已?死,你的妻子沈氏已?葬在邙山,如今天下皆知?你裴守真是个鳏夫。”

    “守真阿兄,你能来寻我,愿意替我主持公?道,我很感激。但自?那日看到?送葬队伍从我面前经?过,我就打定主意,从今往后,就当沈氏玉娘已?死,你施于我全家的恩,便以我一命抵了,从此你我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蓄了满眼的泪:“你就当今日没见着我,回去过你的日子吧。”

    裴瑕听得她话中诀别之意,胸膛那阵莫名闷窒之意更甚,直压得他喉头都发涩。

    “玉娘,我知?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瑕默了一瞬,上前揽住她的肩:“我既知?你还活着,又怎可将此事囫囵揭过?你若还信我,回府后,我定给你一个交代。”

    感受到?他温柔的怀抱,沈玉娇身子一颤,有那么一瞬,好似又回到?半年前缱绻时?光。

    可这满屋的鲜红灼眼,她很快清醒,从他怀中离开,含泪凝着他:“如何交代?害我之人是你母亲!你虽是个秉公?持正的君子,可她是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寡母,本朝以孝为天,你若大义灭亲,处置了她……你日后的仕途该当如何?除了我,无人会赞你大义灭亲,旁人只会觉得你冷血无情、色欲熏心?,竟为妻室,忤逆寡母!守真阿兄,不值当,真的不值当……”

    “就这样吧,我不怨你,真的不怨你。”

    沈玉娇道:“我如今这样挺好的,谢无陵他对我很好,对平安也很好,他如今在衙门也有份正经?营生?,也答应我会发奋进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瑕见她往后退开,又听她话中之意,并不愿与他回去,眉头拧得更深。

    “你是不想让我陷入孝义两难,还是,舍不下外面那个无赖?”

    沈玉娇霎时?被问住,一时?哑然。

    心?里也变得混沌糟乱,辩不分明。

    裴瑕见她怔忪不语,眉眼微缓,道:“若是为前者,你不必担心?。若真是母亲行此恶举,自?当有族规处置。只是……”

    他黑眸眯起:“玉娘,你能确定,幕后之人就是母亲么?”

    沈玉娇眼睫动了动,知?他这话是心?平气和的讨论,也如实回道:“我是不愿信的……但除了夫人,府中还会有谁下如此狠手?且若不是得了夫人首肯,府中谁敢那么急着发丧?”

    裴瑕深觉此事定有内情,可现下未回府中,一切也全是臆断。

    “玉娘,你乃我妻,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看向?她,低沉嗓音一片平静:“我说?了会给你一个交代,便不会食言。”

    沈玉娇见他仍是要带她走,心?下犹如压了块石头,又如聚了团乱麻。

    从前王氏说?他性子轴,她还不觉什么,可现下见他这正义凛然,誓要替她讨公?道的模样,也真觉得太轴了!

    宗妇沈氏都被埋进土里了,他把个“死人”带回去,又算怎么回事?

    何况裴府之中,她这宗妇为人不喜,处处憋闷,倒不如在外,清贫却自?在。

    “守真阿兄,若我说?,是后者呢?”

    沈玉娇咬了咬牙,也豁出矜持,望向?他:“我是自?愿嫁给谢无陵的,你我缘分已?尽,还望你能成全我与他。”

    话音落下,一贯淡然清冷的裴氏宗子,冷白脸庞有了一瞬僵凝。

    他一向?贤良端庄的妻,短短半年,竟要为其他男人,舍了他。

    “我无须你为我讨回公?道,你若真想补偿我,就成全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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