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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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醒来,看到榻边枕痕,沈玉娇才知他的确是?回来过。

    她虽身在府中?,院门前却守着侍卫。

    对此她觉得不妥,毕竟这是?深宅内院,怎可安排外男守着。

    于是?第二日,侍卫撤了,换成?两个武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来沈玉娇才知,他托了关系,花了重金,才从笠阳郡主府中?买到这两个身手极佳、处处妥帖的武婢。

    千两银子一个奴婢,主持中?馈的沈玉娇有种割肉的疼。

    想怪裴瑕“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又?清楚他是?为了她的安危,也?无从指责。

    转眼已是?回到长安的第五日,沈玉娇有心想打听谢无陵的情?况,却无从下手,更无法对裴瑕开口。

    没想到舅母程氏再次登门,带来了谢无陵的消息——

    “……你表兄回来都与?我说了,你与?那个谢无陵……哎,哎,哎!”

    程氏说不出口,书?香门第养出的贵女说这种事,都觉脏了嘴,污了耳。

    长子昨日从渭南回来,提及此事,也?是?一副尴尬到难以启齿的模样:“母亲,你去劝劝玉娘,切莫叫她做出糊涂事,伤了与?守真?的情?分啊!”

    长子说的隐晦,而?程氏听到“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共度一夜”,当即白了脸色。

    无论那夜有没有发生?什?么,一旦传出去,都是?对外甥女清誉的灭顶之灾。

    何况长子还说,玉娘对那谢无陵似也?有情?意。

    这还得了!

    七出之条,淫佚乃是?大过!

    是?以程氏一大早就急忙套了马车赶来裴府,屏退奴婢,关了门窗,拉着外甥女的手忧心忡忡地劝:“我的确听人?提过,那位谢郎君姿容出众,可你已是?有夫之妇,外头的男人?再如何倜傥英俊,你也?不可乱动春心啊!何况守真?那样好,无论相貌、家世、才干,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谢无陵?”

    “玉娘,你快与?舅母说句实话,你对那谢无陵只是?恩情?,对不对?你阿兄的话我可不信,我就信你说的。”

    程氏望向榻边温婉端庄的小娘子,满眼焦急的期待:“你自小就是?个心思通透的好孩子,又?有你母亲和乔嬷嬷悉心教养着,咱们亲戚家的小娘子里,就属你的规矩礼数最?是?周全,你定然?不会做这种糊涂事的,对不对?”

    【92】

    【92】/晋江文学城首发

    糊涂事……

    这叫糊涂事么。

    或许在旁人眼中, 的确太糊涂,连沈玉娇自己都觉得,离经叛道, 匪夷所思。

    可那天夜里, 谢无陵倒在她怀中脸色惨白,气息奄奄时,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在心间蔓延。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强而有力的大手牢牢攥住她的心脏,指节收紧,越来越用力, 将里头的血液一点点都挤空, 她浑身不可抑止地发抖, 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那一刻,脑中再想不起?什么沈氏、裴氏、孩子, 唯剩一个最清晰、最迫切的念头——

    他不能死。

    只要他能活下来, 怎样都行。

    包括与裴瑕和离, 与他在一起?。

    而他的确活过来了, 听到她的承诺, 他是?那样欢喜。

    眉眼间的那份赤诚明亮,似熠熠朗星,如耀耀春日?, 叫她再不忍辜负。

    “舅母,我?的确糊涂了。”

    沈玉娇坐在榻边, 瓷白脸庞是?一片视死如归般的平静,嗓音微哑:“我?知道守真阿兄样样出众, 又对我?们沈家恩重如山, 无疑是?位再好?不过的夫婿。若是?没有谢无陵,我?定能与他相敬如宾, 举案齐眉地过一辈子,做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伉俪。但,我?遇上了谢无陵……”

    那是?她生?命中最大的一场变数,也是?她第一次知晓,在这世间还?有那样盛大的、热烈的、肆意灿烂的感情。

    原来喜欢一个人,哪怕不用嘴说,也会从眼里冒出来。

    他对她的爱意从不遮遮掩掩,就?如最热烈的太阳,只要她出现,便大大方方、毫无保留地照耀她。

    她不用去猜他对她是?何?感情、有何?想法,不用费尽心思讨好?他,也不用担心言行举止是?否会不矜持、不端庄、有违礼数。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站在太阳下,太阳便会照耀她。

    她不是?不知,选择与谢无陵在一起?会遇到许多困难,甚至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像飞蛾扑火。

    可正如追求光与热,是?飞蛾的天性。

    对爱的追求与渴望,也是?人的天性。

    “舅母或许不知,若非谢无陵,去岁我?或许已死在逃亡途中……”

    大抵是?这大半年在两个男人之间纠结徘徊得心累,又或是?这些事压在心头太久,如今既已揭开一角,她亦不想再一个人闷着。

    她将与谢无陵的相遇相识,原原本本与程氏说了。

    当听到外甥女竟是?在拜堂时被裴守真寻到,程氏惊愕地掩住了唇:“你…你如何?这般胆大!”

    “大胆么?”沈玉娇眼波微动:“可那已是?我?当时最好?的选择。”

    她要活着。

    带着平安和腹中的孩子一起?活着。

    一个被婆家毒害、被宣告死亡、举目无亲的罪臣之女,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不过是?想活着,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活得更好?一些。

    直到今日?,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更从未想过为?保全“贞洁”一死了之。

    那种蠢事,她绝不做。

    “在金陵时,我?求过守真阿兄,就?当我?死了,让我?留下。可那时腹中怀了棣哥儿,他不允。”

    且那时,她对谢无陵的情意并不算深。

    想到远在岭南的亲人与腹中孩儿,权衡利弊,她还?是?选择随裴瑕回来。

    她是?想好?好?与裴瑕过日?子的,当日?金陵一别的那个吻,也是?存了永别的意思。

    但她没想到,谢无陵竟那样偏执。

    为?了她,去宁州投军,又千里迢迢追到长安。

    他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逗她欢心,又一次次救她于危难之中,舍生?忘死。

    “我?知道不该动心,但还?是?动了。”

    沈玉娇闭了闭眼,好?半晌才压下心底那阵滂湃的复杂情绪,继续道:“是?我?对不住守真阿兄但那夜在渭南,我?已答应谢无陵,不会再负他舅母,等此间事了,我?会与守真阿兄提和离,从此男婚女嫁,一别两宽。”

    “什么?!”

    程氏惊叫出来,向来温声?细语的好?涵养此刻也失了态,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小娘子:“你疯了?和离这种事也能胡说,你真是?疯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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