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6尘封卷宗: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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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实在等不到消息,不得已才来麻烦他。

    “我当时找了罗队,想重启调查,可那个时候吧……”接过林冬递来的烟,付立新瞄了眼夫人的表情,安心点上,“乱呐,上头乱,街面上也乱,一天天的,忙得脚打后脑勺,罗队的意思是,如果能挖到有价值的线索,他出面跟上面申请重启调查,可哪有功夫挖啊,我去案发现场周遭刚走访了半天就被叫回队里了。”

    “那您的直觉呢?”林冬问。

    “我觉着那个丈母娘可能有点问题。”付立新断言道,“孙子丢了她应该比任何人都着急才对,可我去找她的时候,她不见我。”

    “从她家搜出毒品和毒资的事情,您知道么?”

    “知道,我扫听过,她老公不还因此被判了死刑么。”

    “我们分析,陈芳华可能才是贩毒案的主谋,她老公不过是个替死鬼。”

    啪的,付立新一拍桌子,惹来李蔚芸一记瞪视。

    “我跟你说,那于瑞福简直就是泡狗屎里了!”就差把“嫌弃”俩字写脸上了,付立新激动到完全没顾得上看夫人脸色,“孩子孩子没找到,凶手凶手没抓住,他他妈倒立功升官了,你说那堆毒品,不跟送到他手里一样?证据都摆眼前了抓人还抓不全乎!不怪陈飞看他不顺眼,但凡有他十分之一的运气,我们重案这帮人哪个不得去省厅横着走?”

    “……”

    林冬微笑以对,心说——你们重案的搁哪不是横着走啊?

    TBC

    第153章 第 153 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关于于瑞福, 林冬并不完全认同付立新的评价。虽说这人口碑不好,传闻仕途全靠走狗屎运,但卷宗上记录的是, 当初发现陈芳华家中藏匿毒品的人正是于瑞福。就像揪出邦臣他们违规执法一样, 在某些特定的方面,于瑞福有自己的办案路数。在过去为数不多的接触中,林冬看得出这人很有心机, 察言观色不比谁差,只是性格方面有点一言难尽。不过考虑到他出身于纪委又管过狱情工作,生平最大爱好是琢磨别人说的话似乎也没那么不可理喻。

    而且能赢得上层的青睐, 能干还不是最重要的,听话且不惹事才能让领导放心使。历经长达两年的审查, 林冬再清楚不过纪委那帮人没事找事儿的工作思路, 当然所有能找的事儿都是以前的经验教训,只是进了那地方,好人也得被扒层皮。于瑞福以前干的就是挑毛病的事儿,日常话术有点类似现在网上的杠精, 非把人绕进去不可。

    比如林冬当时卖房买车, 花了一百多万,被纪委知道了,拎过去问话。他的解释是, 住在外面没有安全,买个能移动的“房屋”, 既能睡觉又能开出去工作走访,买贵的是为了安全性考量。可纪委工作人员怎么理解的?人家觉着, 单位有休息室,你跟家睡觉没安全感可以去休息室睡, 不然办公室里搁张行军床也一样,卖了房子买辆豪车,有随时跑路的嫌疑。

    当时都给林冬气笑了,心说我他妈要想跑路今天就不会坐这了!

    然后是狱情部分,这工作林冬虽然没专职干过,但多少知道点里面的门道。严格意义上讲,于瑞福并不算真正管狱情的,因为他以前不是在监狱工作而是看守所,看守所归公安局,监狱归司法局。而真正能撬开的嘴,大部分在看守所里,进监狱的都是判完刑的,立功减刑的最佳时机则是在开庭之前。

    也许是上面觉着于瑞福能从看守所羁押人员嘴里撬出消息,办案审人也同样有能力。可惜这俩不是一个路数,被抓之人和没被抓之人的心态完全不一样,被抓的几乎没有不想出去的,但凡有根救命稻草都会紧紧抓住,而没被抓的则是想方设法逃避惩罚,恨不能每一句话都需要办案人员分辨真假,包括他们说名字和身份证号的部分。于瑞福升的太快,缺乏基层刑侦工作经验,空降下去领导团队必难服众。据付立新说,这哥们当年离开重案大队之后,陈飞请全队人去东北菜馆吃了顿垮炖鱼。

    骂了一顿饭的于瑞福,付立新喝美了,过去从不曾在年轻人面前表现出的一面也展露了出来——吹牛逼。要么说重案出来的都一个路数,唐喆学再一次深刻领会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的含义。在当年围剿“飞车夺包党”团伙成员的专案组里,重案是骨干力量,彼时的付立新也才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扑人堵截不在话下,号称收网行动时自己一个人就干翻了仨,有俩是从飞驰的摩托车上薅下来的,还有一个追着跳了离水面六米高的桥。

    岳林跳过更高的,不过听到前辈吹的牛逼,依然满脸崇拜。他那是没过脑子,看到有人跳海自己条件反射就跟下去了,并因此拿了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个人三等功。

    呃……也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

    知道付立新一喝多了嘴上没把门的,李蔚芸不乐意听他吹牛逼,吃完饭便牵了大屁股柯基出去遛狗。林冬看唐喆学都跟付立新那划上拳了,起身征询嫂夫人的意见,说自己吃撑了也想一起出去走走。

    李蔚芸欣然答应。到了楼下,林冬绅士曲臂,示意对方可以挎着自己的胳膊一起走。他非常能体谅李蔚芸这些年被丧子之痛折磨到何种地步,哪怕只是遛个狗的工夫,他也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对方体验下长大成人的“儿子”陪伴在侧。李蔚芸洞悉了这份的体贴,抬手挎住他的臂弯,牵着狗,缓步于路灯光线的沐浴之下。

    大屁股柯基缺了左前爪,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屁股上的肉一起跟着颤,滑稽又可爱。它叫飞飞,从救助站抱回来后付立新给起的名字,林冬听了,感觉这老哥有点内涵陈飞的意思,只不过飞飞是母的。缺失的左爪是被铁丝勒到缺血坏死的,李蔚芸说,给飞飞做截肢手术绝育手术加术后恢复,前前后后花了大几千块。

    “就当养个孩子了,”她笑着说,“一开始立新还不让我抱,嫌弃的不行,现在,每天睡醒第一声必喊‘闺女’。”

    林冬附和道:“是跟养孩子一样,我家有只金毛,还有只奶牛猫,一个月伙食费两千多,要是赶上出差还得送去寄养,那就没谱了。”

    “没办法,养了就得对它们负责。”

    正说着,飞飞在一个树坑里蹲下,尿完继续往前蹦着走。迎面走来一位牵着雪纳瑞的大姐,瞅见李蔚芸,笑着打招呼:“飞飞妈,出来遛狗啊,今儿可有点晚啊,我们都要回家了。”

    “恩,家里来客人了,吃饭比平时晚。”李蔚芸替林冬介绍,“这是丹丹妈,跟我住一个门洞。”

    “您好。”

    林冬礼貌致意。丹丹是狗名字,他非常肯定。他或者唐喆学出去遛狗,碰上其他相熟的宠物主人,人家也喊他们“吉吉爸”。有时候狗子们想一起玩一会,主人们还得站那尬聊。

    今儿就得尬聊了,丹丹和飞飞互相闻来闻去,看起来不太想立马分开的样子。看李蔚芸挎着林冬胳膊,丹丹妈好奇道:“这位是?”

    “呃,他是——”李蔚芸卡壳了一瞬——说付立新同事,那出来遛狗挎着人胳膊算怎么回事?这帮三姑六婆的嘴,厉害起来是真不饶人。

    “干儿子,”林冬及时接下话,“刚从国外回来,看看我干爹干妈。”

    “芸姐,你好福气,干儿子还这么孝顺,”丹丹妈边说边上下打量林冬,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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