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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家父宋仁宗》 30-40(第9/20页)
报纸过活啊,小弟可是听说城西的那个什么东京夜……”
话音未落就被那唤作西门大哥的捂住了嘴:“快闭了你的嘴去!金四,老子实话对你讲,你就是将老子捅出了局,我手上这能提一千份报的对牌也不会落到你手上。
“若惹恼了我时,当叫你知道爷爷的拳头……”
范仲淹与韩琦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听了只言片语就将事情给猜了个大概,快走几步离了这个是非地低声交流起来。
韩琦道:“瞧着像是东京城中的泼皮无赖前来进报分售。”
范仲淹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判断,继续说道:“听最先开口那个彪形大汉话中的意思,站在这排队的人手上应该都有差不多一千份的份额。”
韩琦道:“希文兄,我刚刚粗略地数了数,约莫有三十来人在这排队。
“据我所知,五份报纸中除了生活报因为版面较少卖两文钱一份,其余售价均是三文。
“姑且都按三文钱一份算吧,三万份就是九万钱。生活报一日绝对买不了一万份,所以每日的售卖额少说在八万文。”
折换成银两,那就是至少每日八十两,一年下来的售卖额都快赶上一个下州的税收结余了。(注①)
韩琦越算越是心惊,决定收回自己先前认为这门生意没什么赚头的想法。
做这门生意,不说富可敌国,富比州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范仲淹听出了韩琦话中的未竟之意,想了想之后否定道:“那只是售额,代表不了实际的利润。只这间三进的大宅子,无论是租还是买,要价都不会便宜。
“赚到的钱还要与这些走街串巷售卖的泼皮无赖分润,再刨除纸张、制版,印刷、以及给撰文者的稿费,也剩不下什么。”
范仲淹在十分冷静从容地计算着一切,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他没有接触过的。
而且这里还将是他实施变法的基石,诚如太子殿下所言,借报纸招揽有实干之才,又志同道合的变法之人是主要目的。
赚钱与否,并不是很重要。
但范仲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在跟不上版本。
两人在一众报贩子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向门房出示了盖了赵昕私印的总编辑任命书,成功进入了这间在无数东京人眼中神秘非常的三进宅院。
然而进门后两人首先听到的是强行压抑的喝骂声。
“薛泽,你这酸儒,到底是怎么算账的!这次又有了二十三贯的工钱差数,都欺负到我皇城司头上来了,你当我是纸糊的不成!”
“梁鹤,你这匹夫,既对我核算的工钱账目有疑问,大可去寻李小哥居中做个裁决,看看是不是某算错了。居然敢对我动拳脚!我告诉你,某出自河东薛氏,祖上薛万彻做过大将军,少时亦曾打熬筋骨,也不是好欺负的!”
“就你那比三脚猫还不如的两下子?先让你三招,省得传到外头去说我欺负了你!”
韩琦听到后脸上立刻现出怒意来。
那薛泽的名字他也听过,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文臣。
可那梁鹤就毫无印象,听对话仅仅是皇城司的人。
一个在他眼中猪狗一般的武官,是怎么敢与薛泽大小声,甚至于扬言要动手教训的?
他离开京城不过短短数年,朝中的武将怎么嚣张到了这个地步!
自从他产生认知起,文臣的地位就是要远远高于武将。
被誉为本朝武将第一的曹彬又如何,即便贵为枢密使时,在街上遇到文臣士大夫也要做出退避让路的姿态。
而且那还是五代之风尚存的太祖朝!
可以说在本朝崇文抑武已经变成思想钢印一般的存在,韩琦又素来以自己的进士出身为傲,闻此言如何能不气不恼。
然而不等他发作,范仲淹就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脸上满是郑重:“那都是太子殿下的人。”
话中之意是打狗还要看主人。那个叫梁鹤的皇城司武官既然敢与薛泽这个文官对骂,必然有着自己的底气。
极端一点想,都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授意的。
这令他不由得想起了狄青那副卿且勉之的字。
当时只觉得是太子殿下爱才,更不愿让言官通过狄青攀咬到自己与稚圭身上来,这才居中转圜。
但如今却隐隐觉得那是太子殿下想要提高武将地位的一次小小试探。
还有种世衡此次策反夏太子宁令哥后,远远超过常例的赏赐也是太子殿下力主的……
太子殿下难道真是如他自己口中所言,兵事繁杂,不能轻动,权且搁置一旁吗?
范仲淹本不愿意想这么深,但在真正与太子殿下交流后又无法控制地往这方面想。
那个孩子,就像是为紫宸殿中那把椅子而生。
太善于戴上单纯温良的面具,用常人难以想象的方式集腋成裘了。
如果他未得指点,恐怕需要很久才能注意到报纸这一新生物事,其实在变法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韩琦被范仲淹拽住,挣扎半天未得脱困后,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颓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待离去,忽又听得一声炸雷:“吵甚吵!你两个一天天的除了吵还会什么?
“都滚出去,在这磕坏了字模,耽误了出报的时辰,到时候就全从你两个的工资里扣!”
俄顷,房门打开,两个打眼一瞧便能分出文武的人气鼓鼓从里面走了出来,房门在两人身后唰地一下重重闭合。
还真是被撵出来的。
范仲淹与韩琦对视一眼,俱是难掩惊讶。
本以为这个地方文武争锋就够离谱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一个工匠居然把有官身的两人给吼出来了!
韩琦忽然就明白了太子殿下借故不来的用意。
这个由太子殿下一手打造出的地方,是内心意志的展现,拥有与时下迥异的运行规则。
若是真心想加入,那就得抛却旧有一切思想,融入全新的规则中。
此处不是东宫,但胜似东宫。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此时已经不是君择臣,臣亦择君的大争之世。
他迟早要在太子殿下手底下讨生活,到时候就会知道屁股底下坐着的板凳有多凉了。
看似给出了两个选择,其实从始至终只有一条路。
有个这么聪明的未来官家心向变法改革是社稷之幸,天下之幸,却独独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幸。
“稚圭,我等还是先去寻一寻编辑处在哪吧,想来安顿好后应该就会有人领着我两好好逛一逛此地,强过此时如没头苍蝇一般乱撞。”
范仲淹就当没看见东廊那两个先是愤怒不平,到现在已经各自从怀中掏出账簿比对的人,给出了建议。
“也好,此地风气与外界大不相同,连门房都忙着搬纸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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