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宋仁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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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俗点来说,就是他爹的后宫所在的方位。

    赵昕心思如电转,一边再度冲门的方向问了一次,然后悄悄起身下床,绕到另一侧拉开暗屉。

    里头有他以试验收藏为名打造的布面甲,每年都会根据他身量变化重新往里塞一套,为的就是应对不时之需。

    布面甲是外以布罩,内衬甲片,看起来没什么分量,实际上死老沉了。

    赵昕这些年没落下骑射武艺,可一个人穿这套甲还是有些费劲,正勉强给自己套上上半身的甲呢,门外就传来了焦急但竭力保持节奏的扣门声。

    一长三短,自己人,但事情很急,有危险。

    赵昕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信号,变换到寻常位置竭力沉声道:“什么事情,说。”

    陈怀庆很守规矩地没有进门,只是继续回禀道:“殿下,事情不对,坤宁殿走水,隐有喊杀声。

    “您的几位伴读都已经醒了,曹伴读说可能是有贼子欲行不轨之事,望殿下为社稷计,着甲莫出殿门,外间之事自有他们应对。”

    赵昕能隐约听见外面有甲叶和兵器的碰撞声,看来外边也在穿甲持械防御。

    应该是为了安他的心,所以才待在一处互相监督,只让陈怀庆抵前回禀。

    在事情未明的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的确是最稳妥也最有效的方式。

    但身居高位数载,原本对政治不怎么来电,全靠成人算力暴力穷举装天才儿童的赵昕也被熏染成了真正的政治生物。

    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嘛,他那无良爹今晚就是在坤宁殿曹皇后那歇的。

    坤宁殿走水不稀奇,木质建筑嘛,稍有不慎就会整出个大的,但有喊杀声就令人生疑。

    没有好处的买卖绝对无人愿意干,曹皇后在世人眼中就是他无良爹用来平衡天下舆论的摆件,看中的是曹皇后家世能力,至于真正的情感归属则另有其人。

    假定其中真有蹊跷,那一定是冲着他那贵为天子的无良爹去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君父有急,他这个为臣为子的太子不动如山,将来事情传扬出去,他该如何自处?又改如何自辩?

    他向来不惮以最浓烈的恶意揣测世人。

    也确信如果真的有事,外间舆论一定不会管他才刚刚十岁,尚在稚龄,能保全自己就很不容易。

    只会疯狂抨击他无君无父,只顾着自己苟延残喘,捎带手地把他好不容易打造的神童滤镜给弄粉碎。

    毕竟他这几年支持新政,把好多人饭碗,连带着脑袋都干粉碎了。

    而且这喊杀声都出来了,护驾的人又在何方?

    他还未来得及检索原历史线上有没有发生这件事,只是很确定本朝绝对没有出现似清朝那等天理教攻破皇城的大规模动乱。

    也就是说,即便是乱,有反贼,人数也顶多在几十人。

    而此时宿卫宫中的禁军和皇城司兵卒有多少人呢?足足三千!

    三千人哪怕是抽十分之一去平乱,事情也能很快解决才是。

    可他如今已经透过床看到西南方向有一片被照亮的橘色天空了。

    看来事情非但没能止息,反而是越闹越大了。

    所以他断定宿卫内部有极大可能出现了问题,警戒松散,秩序混乱,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或者监守自盗,意图搞个大的。

    最倒霉的情况是两者兼而有之。

    这样的宿卫,已经不值得他信任。

    如果动乱背后真的有推手,那他作为太子,必定是第二号标靶。

    如

    今的东宫是没有独立卫率可言的,能调用的全部安保力量只有曹评这几个伴读和十余个日常陪着练拳摔跤的青壮太监。

    至于最强战力曹佾作为成年男子,是不可以留宿宫中的。

    他继续呆在这,只能是坐以待毙。

    当务之急是掌握一支完全听命于他的武装力量,把现在这些瞧着费拉不堪的宫城宿卫给换下来,看管住。

    控制住局势之后再慢慢排查。

    而入夜之后宫门落锁,任何人不得出入,唯一的例外是请出圣旨。

    所以问题兜兜转转之下还是绕回了原地。

    他得去救他爹,请一道圣旨调一支信得过的军队,至不济得把救驾的姿态摆出来。

    赵昕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更明白有多大风险就蕴藏着多大机遇的道理,所以心中既有了决断,立刻出声对外道:“怀庆,让晏几道和曹评进来替孤穿甲,余者整齐队列,等候孤令。”

    曹评一进来就见到正在手忙脚乱脱甲的赵昕,不由一怔。

    不是说穿甲吗?殿下你这咋又卸了?

    但他也不是笨人,脑筋稍微一转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赶时间有简单的穿法,求周全有复杂的穿法。

    他这位小殿下,素来心思缜密,看来早就有准备了。

    只是这穿全甲,总让他感到心里十分不安。

    即便是有备无患,是不是也太过了些。

    果然,赵昕刚把兜鍪扣到脑袋上,嘴里就吐出了让他如坠冰窟的话:“去整队,然后随孤去坤宁殿护驾。”

    “殿,殿下……”曹评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感觉舌头已经打结,说不出完整词句。

    “爹爹在那,官家在那,还要孤再说一次吗?”

    赵昕并不喜欢以势位压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更不代表他说话没有分量。

    曹评听罢只觉脑中巨响,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他不信赵昕不知道太子兼独苗的分量的有多重。

    不然这些年支持新政的底气不会有那么足,手段也不会那么花,更不会在官家容忍线的边缘反复横跳。

    所以他完全不理解赵昕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癫。

    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官家也不可能因为不救驾这点事就废黜地位已经无比稳固的太子。

    而要往充满人性幽暗的角落里想,若官家真的遭逢不幸,太子殿下大可在继位之后慢慢清查,至于些许恶议,手中有着汴梁日报何愁压不下来。

    只能说老板和打工人看问题的角度是存在差异的。

    在曹评的思维中,极难出现天子更易,王朝衰替这一选项,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父死子继,万世一系。

    但赵昕永远不安,永远恐惧,既时刻提防,更时刻准备,他只会选择把一切无法掌控的可能性扼死在萌芽中。

    曹评裂开归裂开,但自打他成为伴读那一天起,他的父亲曹佾就严肃告诫了他,从今往后他就是和赵昕绑在一块的人了,哪怕是船沉了大家一块掉水里,他也得让赵昕沉得比他晚。

    这一条他一直记着,并在积年累月的学习中一点点融进血脉,嵌入骨髓。

    赵昕要发癫,他也只能跟着癫。

    于是退后三步行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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