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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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仿佛几天前某个早晨的重现。

    最明显的变化,屋里取来清粥布菜的,换成了鹿鸣。

    第二个变化,顾沛的话比他兄长顾淮多得多。

    “娘子尝一尝粥的味道。冷了热了,哪处不合口味,直接跟卑职说,我命人端回厨房去重做,娘子莫要摔碗。”

    谢明裳耳边听着顾沛絮絮的叨念,心里想着冯喜。

    面甜心苦。口蜜腹剑。

    有兰夏和鹿鸣在身侧,她未说什么,任由顾沛摆好朝食,把桌上冷掉的茶水换成热水,领人退下。

    兰夏大着胆子把人送出院子,栓好院门,关好房窗,三人闭门说话。

    药酒葫芦显眼地挂在床头,鹿鸣清晨进屋便看见了,眼见谢明裳的气色不对,只靠床坐着片刻,额头便渗出一层晶莹的细汗。

    鹿鸣心细,上前擦拭干净细汗,摸了下谢明裳的后背,满手的汗,单衣都浸湿了。

    鹿鸣大为吃惊:“娘子后背出了许多冷汗。赶紧换身干净衣裳。”

    又急忙取下药酒葫芦,喂谢明裳服下。

    谢明裳喝下一杯药酒,精神舒缓不少,轻声叮嘱。

    “院子里有四个宫里派来的女官,不好说话。你们两个靠近过来,把帐子放下,我们小声说几句。”

    低声问起她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来河间王府的,来多久了。

    兰夏连说带比划,说起昨夜的事。鹿鸣偶尔补充两句。

    原来自从谢家接到圣旨,谢家两位女郎罚入宫中,谢夫人坐在谢明裳的空院子里哭了一场,把兰夏和鹿鸣召去,直说她们的身契已烧了,谢明裳放她们出谢家。

    又把院子里其他几个洒扫的小丫头的身契也当众烧了,遣散众人。

    原本剩下的人就不多,想走的早走了,剩下的四五个丫头婆子,倒有三个坚决留下。

    兰夏和鹿鸣也不肯走。

    依旧每日打扫空院子,门窗桌案擦拭得整齐干净,坚持等谢明裳出宫回家。

    谢家两位小娘子自从入宫便杳无音信。

    时隔大半月之后,昨夜半夜三更的,河间王突然遣人敲响了谢家大门,讨要谢明裳在家中的服侍女使。

    兰夏: “昨夜河间王遣人上门讨我们,我们才知道娘子落在河间王府。夫人当时便说了,我们在谢家并无身契,乃是自由身,把我们两个唤去当堂询问。我们想好了才同意来,来了就没打算走!”

    鹿鸣想得多,轻声道:“这次实在侥幸。若不是四位女官被打了板子,王府找不到人服侍娘子,河间王哪会想起派人来谢家寻我们?”

    “清晨我们过来时,娘子一个人在内室躺着,屋里无人照应,隔间躺着四个女官,其中有一两个看我们的眼神阴沉沉的,瞧着就感觉不对。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娘子,这次万般侥幸才能重聚,我只觉得庆幸,千万莫再提让我们回去的事了。”

    谢明裳直视过去,挨个扫过陪伴多年的两位小娘子青春明丽的面庞。

    兰夏和鹿鸣的目光坦荡荡地回望过来。

    对着面前熟悉的两张面庞,谢明裳忽地想起了五姐。

    谢玉翘和她在宫里相依为命,却装作“相看两厌”,为什么?

    不就是怕被宫里人拿捏了姐妹情谊,拿玉翘的性命要挟她,再拿她的性命拿捏玉翘?

    她想起,河间王其实在谢家撞见过她一次的。

    当日春光正好,她和鹿鸣兰夏两个嬉笑着迈进后院。他知道她们三个情谊深厚。

    她独自一个入了王府,轻易辖制不了她。把四个女官打趴,杀鸡儆猴也吓不住她。

    现在兰夏和鹿鸣两个就入了王府。

    河间王下次杀鸡儆猴,会不会改拿她们两个动刀?

    谢明裳不敢想下去了。

    她轻声复述这几日在王府里的经历。

    ‘……刚才送饭食那个顾沛,前几天被他家主上罚了三十棍,就在外头庭院,前两天走路还有点瘸。”

    兰夏倒吸一口凉气。

    “罚他的理由是因为入王府那日饿着了我。”

    “我一个从宫里领回的女子,在他眼里算什么?顾沛犯的哪算什么大错?为了我这无关紧要的人,打了跟随入京的亲信三十军棍。可见河间王生性苛酷,毫无容忍之心……”

    说着说着,谢明裳渐渐敛起笑容,“你们不该来

    的。”

    她挨个看过两张青春洋溢的面庞,目光里带痛惜,忽地冲门外喊:

    “来人!她们两个探望过我了,我有话带给母亲,领她们回去。”

    鹿鸣和兰夏齐齐吃了一惊,站起身来。

    但门窗关闭,谢明裳喊不大声,院子里空荡荡的,一队护院不知巡逻去了哪处。喊了好几声,始终无人答应。

    “好娘子,别把我们送走。”兰夏着急得跺脚,“我们走了,这处只剩你一个,你如何过!”

    鹿鸣也焦灼地说:“娘子病着,好歹把病养好了再说——”

    外头传来了院门打开的声响。

    章司仪站在院门边,抬高嗓音喊:“来人!娘子要把两位女使送回谢家。你们还不传信给前院!”

    兰夏和鹿鸣脸色都变了。

    “她想送走我们!等我们走了,她们四个岂不是想如何磋磨娘子就能磋磨。这女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但章司仪喊得大声,果然有亲兵在门外高喊“可是娘子的意思?”

    谢明裳走去窗边,把虚掩的窗户大开, “是我的意思。你们去问。”

    亲兵飞奔前院而去。

    片刻后小跑着回返。

    “主上传话说,娘子身边缺人服侍,兰夏和鹿鸣是知根知底的老人,多留一阵。”

    鹿鸣和兰夏长松口气。

    兰夏当着章司仪的面,把窗户重重关上。

    “娘子下次别这样。” 兰夏小声道:“我们想好才同意来,来了就没打算走。”

    鹿鸣把粥碗拿来床边。

    “好了,也算差人问过,河间王让我们多留一阵。娘子安心吃用点粥吧。”

    人已来了。事来挡不住,惧怕也无用。

    事已至此,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谢明裳闭目想一会,点点头:“好,从此不多说。你们倾心以待我,我必以此身报之。”

    兰夏笑开了:“别赶我们走就好。”

    鹿鸣起先也笑了一阵,很快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消息来得急切,谢明裳入河间王府,到底以什么身份入的王府?在皇宫里遭遇了什么,突然被送入河间王府?

    谢夫人都不清楚。鹿鸣更不敢当面问,怕惹娘子伤心。

    鹿鸣吹了吹粥碗,舀起一勺子温粥,递去谢明裳唇边。

    “这里厨房的粥熬得不错,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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