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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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我家五姐姐牵扯进浑水里。这回饶不得他。”

    “尽量不惊动大长公主……”

    御河里船来舟往,两岸宫人穿梭。两人捡清静地界走,边低声议论着,一行人缓步过桥,打算去端仪刚才坐着等候的僻静小凉亭说话。

    不想来回才一刻钟的功夫,那凉亭已经被四五个年轻官员占据了。

    “桥这边是夫人官眷开席处,朝臣们怎么私自过桥了?”端仪纳闷地问。

    谢明裳绕过假山石,拨开灌木丛远远地打量片刻,走回来说: “都是年轻资历浅的文臣。勋贵重臣扎堆的宴席里开不了口,不声不响过桥来,找清静地好骂人呢。”

    端仪噗嗤乐了,说:“过去听听。”

    “你最好别去。”谢明裳抬手一拦。人堆里看见两张熟面孔,去听了怕膈应。

    端仪好奇心却升起,笑问:“年轻文臣,叫你为难的,我猜猜,里头莫非有杜二?”

    谢明裳摇了摇团扇,没应声,转身就要往桥上走。

    换成端仪郡主扯着她不让走。“你怕他作甚!分明是杜家对不起你谢家,我当面替你出口气!”

    “不是,谁怕他?”谢明裳喊:“你别去——”

    端仪郡主已经领人拨开了灌木丛。

    四五名年轻文官团团站在假山上方的亭子里,正议论到激昂处,凉亭里唾沫横飞。

    几人正在抚慰一名垂头不语的年轻文臣:“河间王强横,逼迫你替他的后院书写楹联,乃是迫不得已,非卢兄之耻啊。”

    “该羞耻的,不是书写楹联的卢兄,而是河间王府后院的谢六娘。谢帅当代豪杰,怎么生出这么个女儿,日日屈身服侍河间王,竟还惜命不肯自尽,今日河间王还带她入宫来——”

    旁边有人从暗处走上两步,一扯说话之人,瞥了眼旁边沉默不语的杜二郎:“好了,少说两句。莫惹杜兄伤怀。”

    此人从暗处转出来亮光下,看清这人相貌的同时,端仪郡主顿时瞪圆了眼。

    她终于知道谢明裳为什么一反平日性情,要拉她走了。

    站在凉亭里温声雅语、大和稀泥的人,正是和大长公主府结亲,她今年底准备出嫁的未来夫婿,京中富有才名的年轻文臣,君兰泽。

    “知道我为什么拉你走了?”谢明裳自身侧扯她衣袖,

    “现在还不迟,走罢。我们过桥说话。”

    端仪不肯走。

    两人在假山石后拉扯几下,高处凉亭的对话隐隐约约传入耳朵。

    凉亭里众人纷纷议论:“谢帅知耻而后勇,以战功洗刷贪腐罪名,不愧真男儿。只可惜谢六娘贪生苟且,堕了她父亲威名。”

    “杜兄如何觉得?”

    杜二郎脸色时青时白,勉强道:“杜家和谢家已经了断干净。不必再提此女……就当她死了。”

    被迫给河间王府题写楹联而郁郁不乐的那位“卢”姓文官,忽地高声道:

    “下官打算写书信一封,投寄给谢六娘,相劝以大义。身为名将之女,无名无分地苟活在河间王府,叫谢帅情何以堪?”

    “她活一日,便令谢家蒙羞一日。她若还剩羞耻之心,接了下官的书信,就该寻无人处自尽,顾全谢帅威名,顾全谢家声名。”

    凉亭响起叫好之声,几名文官四处寻找笔墨。

    端仪气炸了肚皮,怒冲冲捋袖子就要现身,谢明裳把她往身后一推,“和你无关,你别露面。”

    绕开面前的大片假山石,描金石榴罗裙曳地,直接走了出去。

    “我怎么就成谢家耻辱了?说说看。 ”

    原本喧闹的凉亭骤然一静,几道目光震惊望来。

    “各位都是嘴皮子利索的,说说看,我怎么就该死了?”谢明裳拾阶而上,走近那目瞪口呆的卢姓文官面前,两人在阳光下打了个照面。

    “今年新科榜眼,卢编修?久仰。我便是你怒斥该寻无人处自尽的谢六娘。”

    卢编修陡然涨红了脸,眼神飘忽,想从明艳小娘子脸上转开,又惊艳地挪不开视线,呐呐说不出话。

    谢明裳裙摆拖曳,踩着石阶进凉亭,走近杜幼清面前,睨一眼这位前未婚夫。

    杜幼清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不是早当我死了?谢家被围那阵,我几次去寻你,你始终躲避不肯见。杜家怕被谢家拖累,意图悔婚,你倒是直接退亲啊。又怕被人指指点点,退亲也不敢,只拖着。”

    “没拖死谢家,算你们运气不好。四月里被我爹在宫门堵住狠揍了一顿?你可真活该。”

    杜幼清声若蚊蚋:“明珠儿,别说了。”

    谢明裳偏要说,笑吟吟地当面骂。

    “杜家,世代书香翰墨,百年清贵门第……全家软骨头。”

    给好友面子,绕过君兰泽身前,对剩下两个瞠目无言的文官笑道:

    “京中风气崇文,很少被人指鼻子骂罢?今天让你们见识了。文人傲骨,各位有骨气!只敢背后骂女郎!不敢得罪河间王,张口只敢骂王府后院的谢六娘不知耻。不想得罪我父亲,只骂他女儿辱没门楣——辱没你家门楣了?别只盯着别人家,低头先看看自己身上的软骨头。”

    谢明裳笑吟吟指着鼻子骂完,转身出凉亭,路过卢编修面前时,脚步略顿:

    “我原本好好在谢家待着,怎么入的河间王府?何人授意,哪方执行?谁的旨意让谢家受尽屈辱?卢编修想过没有?还是不敢想?”

    卢编修仿佛被锤子重击,脸色发白地往后倒退两步,险些摔下凉亭。身侧的君兰泽急忙把他扶住。

    端仪在假山石下仰头张望,目光闪亮,谢明裳远远地打手势叫她不要现身,端仪哪里忍得住,领人迎上去,挽着好友的手臂下石阶,

    “骂得爽快。”

    两个小娘子手臂搀手臂,说说笑笑往桥上走。

    “那是,”谢明裳不客气地笑说:“说起骂战,京城没几个骂得过我的。”

    走上桥时,凉亭里众人早不见踪影,只剩卢编修一人呆立在凉亭里。

    谢明裳嫌弃道:“这姓卢的,楹联写得意境不错,就是沾染了京城不把人当人看的下贱风气。好好一个文采斐然的年轻士子,眼看要成贱人。”

    “端仪郡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君兰泽不知何时快步追来,停在桥下,“还请郡主折返说话。”

    他手里托着一份精致荷包,显然今日入宫提前准备了盂兰盆节的礼物,准备见面相赠。

    端仪过去接礼时脸上还带着笑。两人互道几句,听君兰泽说几句话后,端仪的笑容便消失了。

    “要你管!”她远远地喊了一声,气冲冲撇开君兰泽下桥来。

    谢明裳倒有些吃惊, “怎么了?”

    端仪难忍怒意:“他说你性情太锋锐,易伤身边人,要我以后不要和你往来了。他凭什么管我!我还没跟他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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