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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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可不听着耳熟么?下午才见过,正是凉亭里被她指着鼻子骂到面红耳赤的卢编修。

    桥上反杀刺客的那一刀,刀势石破天惊,至今还映在卢编修的视野里。

    卢编修的面孔残留震惊,茫茫间躬身长揖,却揖去谢明裳面前。简单的寒暄话语到嘴边,不知为何却说不囫囵了。

    “谢六娘子,好身手……刀光如水势如虹……逢凶、逢凶化吉。”

    谢明裳斜睨这位的大红脸,故意挑他的刺:

    “拜错位置了。河间王殿下当面,礼仪都忘了?”

    卢编修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大惊之下,慌忙转个方向深深拜下:“河间王殿下万安,逢凶化吉。”

    谢明裳忍着笑。萧挽风脸上却无笑意。

    漠然打量一眼面前行礼的青袍文官,问身侧的谢明裳:“他是哪个?”

    谢明裳弯腰去他耳边,悄声道:“晴风院小凉亭里新挂的楹联,桂花槐花那个……便是出自这位卢编修手笔。”

    卢编修保持着长揖行礼的姿势,低声道:“正是下官。”

    萧挽风的视线淡漠掠过,仿佛面前站一团空气,还是只问谢明裳:“你认识他?”

    谢明裳可不认,“我哪认识这位大才子。他不是在拜殿下么。”

    “拜过了。走。”

    “走。”谢明裳把滚轮的小碎石子踢开,推着轮椅继续不慌不忙往宫门外行。

    这场刺杀虽然事发突然,却在预估之中。

    入宫之前,严长史领着众幕僚推演今日的宫中之行,特意叮嘱过谢明裳,当心刺客。

    衔接太清池两岸的七孔拱桥仿佛一条玉带,长且安静,并无多少人过桥。

    桥上除了安坐轮椅的河间王,只有吃力推轮椅的小娘子——

    谢明裳下午第一眼望见七孔桥时,便觉得,这座桥的位置太适合行刺了。

    试想,刺杀迎面而来,桥上无人可求救,桥下人赶不及上桥。河间王唯一的武器,却挂在轮椅后。

    仓促之间来不及拔刀的河间王,要么,引颈受戮。要么,抬起阻挡的手臂被斩断。要么,匆忙起身闪避。

    太清池正在放河灯,朝臣聚集,众目睽睽。

    号称腿疾严重、进宫赴宴都不得不坐轮椅而来的河间王,如果当众起了身,利落地闪避开刺客的刀——

    他还不如被当场斩断一只手臂。

    只要他起身闪避开刺客突袭,便足以证实:他的腿疾并不严重,河间王撒谎欺君。

    欺君大罪的罪名扣在头上,足以扒掉一层筋骨。

    谢明裳缓慢地推行着,滚轮滚过青条石地面,她在有节奏的轱辘声中,仔细地回想今日七孔桥上一场刺杀。

    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阳谋。

    和谢家当初被按上贪腐罪名的手法有八分相似。

    只要河间王坐轮椅入宫,陷阱在前方已经张开罗网。

    遇刺反抗——欺君之罪;遇刺不反抗——当场重伤,乃是殒命。

    谢家当初陷入的,也是类似的阳谋:

    二十万两银去向何处?交代不清,涉嫌通敌叛国。想要交代清楚,只能自认贪腐。

    谢家当初没能逃脱,捏着鼻子认下贪腐的罪名,自筹二十万两银赎罪。

    河间王今日……算全身而退了?

    顾淮那边终于和禁军交涉完毕,河间王意外遇刺,即刻出宫;宫里有刺客的消息,即刻知会王府。

    琐务处理妥当,顾淮赶上来接替谢明裳推轮椅,难以掩饰激动情绪,压着嗓子大赞:

    “娘子,好弯刀!一刀破局!”

    谢明裳从沉思里被惊醒。

    前方的晚霞几乎散尽,高处火把的光芒映亮巍峨宫城。两侧宫门开着,河间王府的车马静静停在宫门外。

    确实一刀破局。

    她的语调都轻快起来,“我们要出去了。”

    顾淮强忍激动道:“我们避过一劫,可以安然出宫了。”

    谢明裳脸上带出笑意,加快几分速度,众人沿着宫道快走。

    眼看前方就是鎏金铜钉朱门,她的脚步忽地一顿,“不对。”

    顾淮才松弛的脸色顿时绷紧,声线都变了:“哪里不对。”

    谢明裳停在路边,掏出荷包翻了翻,翻出那张“存善不忍”,要渡她出苦海的飞羽传书,拿给萧挽风和顾淮看。

    “我都要出宫了,善心的蓝世子怎么还没出现呢?……哎!”

    她又想起第二个人来,“我下午把蓝世子的信交给杜二,马上要出宫了,杜二怎么也没出现?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顾淮紧绷的神色、贲起的肩胛肌肉同时放松下去,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娘子,说正事呢。”

    谢明裳理直气壮说:“就你家殿下的事算正事?我这桩也算正事。牵扯到我家五娘,怎么不算正事?”

    两边正你来我往打嘴仗,萧挽风忽地一摆手,示意顾淮把轮椅停去宫道边。

    “杜二跟上来了。 ”

    第69章 第 69 章 捉弄

    浓重暮色里, 杜幼清加快脚步,跟紧前方河间王一行人。

    他自下午接到回信,便借口身体不适远离人群, 早早在出宫必经的宫道边徘徊。

    苦等到掌灯时分, 华灯映亮,他只见周围宫人惊慌来去匆匆, 却不知为何,也不想关心。

    他在聚精会神地准备说辞。

    凉亭中惊鸿一瞥, 数月不见, 她竟比从前更娇艳三分。仿佛牡丹盛放,满园春光失色。他转头便忘了她骂他什么, 只记得惊心动魄的美。

    京城出名的美人,一颦一笑皆动人, 仿佛明珠熠熠生光,原本是他的。本该是他的。

    从前两家定亲时,他日日受好友同窗调侃“入赘”, 心里也嫌弃谢家势大, 嫌弃谢明裳性情不够温婉。

    等真失去了, 他还是时常受好友同窗调侃,暗讽他无能, 窝囊护不住美人,两家都已定亲了,还能叫河间王得手去……

    他懊悔之余, 日夜辗转反侧, 又一桩桩记起她的好。记得她明亮如火焰的热烈,世间罕见的大胆和坦诚。

    去年皇家林苑秋猎时,她在马背上轻捷如飞燕, 夺去所有年轻儿郎的目光,她的马儿却停在他一人面前,笑

    意盈盈将猎物投掷到他衣袍上。

    众人对他投来的嫉羡目光,他至今忆起时,心头还隐约发烫。

    等下和明珠儿单独相见,他要告诉她,他和那些损友已割袍断交,求她回心转意,两人和好如初……

    他看到她了。窈窕夺目的小娘子,穿一身金绣牡丹红罗长裙,娉娉袅袅,正跟随在河间王身侧缓步朝宫门方向而来,时不时地弯腰下去,附耳亲昵地说几句话。

    酸涩又嫉妒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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