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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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位贵客:逢春公公和裕国公两人,都飞奔过来拦阻。顾沛喝酒喝到一半,闻讯也大惊奔来:“怎么了怎么了?好酒好肉的中秋庆功宴,怎么突然要打起来了?”

    萧挽风牵起坐骑乌钩的缰绳,并不急于上马,对横刀策马、来回踱步等候的谢崇山道:

    “莫逼迫她。心病难医,急不得。”

    “心病难医。”谢崇山冷冷道:“她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丫头,能有多少心病?老夫说句不客气的,她入关来京城这许多年,过得好好的;去贵王府不到半年,身上病痛、心病,全都出来了!”

    “老夫把撂话在这处!所谓心病,为何不愿开口,她今日愿意说出缘由,老夫听她说。她不肯开口,当然算贵府照看不周的过错。”

    萧挽风唇角露出细微嘲意:“实话实说,谢家确实没养好她。 ”

    她在京城这许多年,过得好好的?

    “她想不起从前关外事,谢帅不觉得古怪?”

    谢家疼爱女儿,说爷娘没有尽力看顾,那倒冤屈了他们。女儿病倒,四处奔走请郎中;一小葫芦二十两高价配的药酒,不要钱似的随身携带服用。

    谢家家风粗犷,谢家老夫妻两个都不是心思细腻之人,只看得到身上的病症,精心照顾身体,看不见心里的病症。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心病难医。”萧挽风重复这四个字,踩蹬上马。

    “意思是,病根无形无影,却扎在心里。”

    谢明裳入关那年,病根便已扎下。入京这些年,从未拔除。入王府后,病根松动,显露于光下,看得见了。

    “谢帅要比试,萧某奉陪。”

    乌钩健壮,在沙地来回奔跑半圈,马蹄飞溅起的沙尘,溅进逢春公公眼里。

    逢春捂着眼睛哎哎地叫。

    “谢帅,河间王殿下,停一停!莫打了!哎哟,咱家这眼睛迷得睁不开,还如何宣旨啊……”

    搬出宣旨二字,硬生生把一场即将发生的争斗叫停。

    谢崇山火冒三丈,怎么看面前年轻恣睢的河间王怎么不顺眼。

    河间王府先前送来五十桶犒赏酒肉时,老将军心头升起的感动,这个瞬间被他抛去了九霄云外。

    他沉着脸色,把沉重陌刀扔给亲兵,怒冲冲走回清空的沙地中央,准备接旨。

    才撩起袍子准备拜倒,谢明裳扯着袖子把人往后拉。

    一手扯着老爹,一手扯住萧挽风,把两人往同个方向拉扯。萧挽风顺着她的力道走去。

    谢崇山往后连退五步,火把光芒消散,人站在帐子阴影侧边,脚踩在一行字上。

    在场两人的注视下,谢明裳蹲在帐子阴影里,贝齿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艰难地写出七个字:

    “心病,和父亲有关。”

    谢崇山心头的火腾腾地往外冒!抬脚擦去字迹,怒视对面抱臂而立的颀健身影。

    “怎会和老夫有关?岂有此理!明珠儿,你可是被河间王撺掇?莫听他的!——”

    谢明裳蹲在面前,安静地注视父亲。

    谢崇山猛然住嘴。像突然想起什么,声线低下去,“……他?”

    谢明裳确认地点头。是他。

    她的生父。

    记忆深处制造混乱,撕扯她的内心,只略想一想便产生难以言说的痛苦,她至今不能深想。

    爹爹怒冲冲盯上萧挽风讨说法……歪到哪里去了?

    萧挽风也看着地上那行被抹去的字迹。

    沉思良久,发问:“提起他,不头疼了?”

    谢明裳略一点头,又摇头。可以提,不能深究。

    第102章 第 102 章 攻击力汹涌而出……

    密旨下。

    惊闻突厥三路发兵, 间不容发。

    车骑大将军谢崇山,即刻领虎符、持节出关。奔赴凉州驻军大营,严防突厥南下。

    城外三万禁军精锐, 留守京畿。

    谢崇山不必入城觐见。城外整顿, 当夜出发。

    “臣遵旨。”裕国公打开锦木盒,谢崇山接过虎符信物, 往京城方向拜倒。

    “辛苦谢帅,今夜就得启程。”逢春笑说, “至于城东郊这处的三万将士, 要承担起京畿守卫重责,不得不留下啊。”

    谢崇山并不意外。目光转过去, 挨个扫过面前的裕国公和河间王。一个老将,一个少壮。

    “兵权移交给哪个?”

    逢春往京城方向拱手:“圣上的意思, 此处三万兵马交付给裕国公和河间王两位。裕国公老当益壮,坐镇中军;河间王英武善战,协领军务。具体章程嘛, 还得两位自个儿商议。”

    谢崇山眉头大皱。

    他即便远在辽东征战, 也隐约听闻了京城七月的行刺大案。

    裕国公府的蓝世子, 据说牵扯进行刺河间王的案子,至今还在拘审……

    这两人有仇, 如何共同领军?

    但他什么也未说,只吩咐亲兵:“中军升帐。点校尉以上全部将领,一刻钟内全给老子滚过来。”

    往中军大帐方向一伸手, 肃然道:“两位, 请。”

    *

    军中升帐,篝火填平,酒肉收起, 热闹过节气氛转为肃穆,轮值将士来回巡视大营。

    谢明裳被耿老虎护送着,乘坐乌篷大车悄然离开。

    她今夜吃够了酒,困倦醉意又过了劲头,人清醒得难受,索性拢起车帘子,抱膝坐看天上一轮皎月。

    城外无甚灯火,头顶圆月便显得亮堂。此刻映进车厢的银亮月色,有水银泻地的感觉了。

    银刀鞘搭在膝头,谢明裳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刀鞘上年代久远的花纹。

    记忆里面目模糊的生父,似乎总带些郁郁不展的苦闷神色。

    偶尔和她说话,高大阴影笼罩在她头顶,看不清五官

    面目,声音倒是温和的。

    “小明裳,你娘呢。没有随你来?”

    “又是自己偷跑过来?太危险了。下次提前传消息来镇子,让你哥哥去接你。”

    当时自己答了些什么?

    只记得自己那时候年纪不大。和父亲说话,还要踮脚仰头。

    “我认得路。”年少的自己亲昵地抱住父亲的腰。

    “阿父你看,我带了两匹马,好多好多的干粮。我认路很厉害的,自己就可以来,阿兄去接我,我还怕他迷路。”

    倚靠着父亲是什么感觉?不记得了。

    倚靠着父亲,对么?

    脑海里嗡一下,剧烈的头痛仿佛木锯,瞬间锯开头颅。

    谢明裳用力按压额头,手指紧扣窗棂。膝头搁着的弯刀鞘啪嗒一声,落在车厢里。

    骏马长嘶不止,耿老虎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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