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尚公主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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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回到家中后,我便给了他一个此生难忘的教训。”

    他已将心底最为阴暗不堪的一面展露出来,就如同是想要试探她底线一般,再次将不属于他风光霁月的一面展露于安国公主眼前。

    方镜辞被送往严先生那里后,仗着老宁国公年迈,方尉恒愈发胆大,不但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甚至公然将青楼女子领回家门。

    而他原先迎娶过门的女子,在确定脸上的伤无法可治之后,也被他抛之脑后,从此与深秋冷院为伴,处处受冷待忽视。

    方镜辞回家之后,不过稍稍几句话,激得那女子精神失常,竟拿着一把匕首闯入方尉恒房中,当着他的面,利刃狠狠刺入他刚刚还搂在怀中之女子的胸膛。

    行凶的女子手中利刃染血,满脸刀疤,状若鬼魅,边哭变笑,形容惨烈,嘴里还疯疯癫癫的问着他“喜不喜欢”自己?

    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更何况旧人早已面目全非。

    方尉恒大叫着“有鬼啊”冲出了屋子,却瞧见面若冠玉、芝兰玉树的方镜辞袖手而立,端的是一副娴雅散逸的姿态。

    但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方镜辞衣袖,惊恐交加,以致口齿不清,话都说不分明,“有鬼!里面,鬼!杀人了!”

    方镜辞瞧着里面丑陋女子举刀而出,反手抓着方尉恒,悠然道:“父亲先前不是对她异常喜爱么?我母亲百日刚过便迫不及待将人迎娶进门,怎么如今连看上一眼都不想看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举刀而出的女子听到。

    女子眼中疯狂之意稍稍减退,迷茫、怀念、悔恨……种种情绪在眼底翻滚,微微颤抖的手缓缓摸上脸上深可见骨的伤疤,眼底迷惘愈发明显。

    她这一生,为了攀附权贵,以色侍人。不顾人正室病重,暗中常与人幽会。到头来容颜不再,被人抛却,便什么都没有了。

    手上未干的血迹沾染到脸上,愈发使得她容颜可怖。

    方尉恒死死躲在方镜辞身后,不敢再看她一眼的样子,再次深深刺痛她的心。这个刚刚狠厉决绝将匕首插进他人胸膛的女子,眼中流出一滴清泪,而后举刀自尽。

    方镜辞将方尉恒拉到身前,轻描淡写扔下一句话,“倘若父亲今后再如同从前一般,四处招惹花草,只怕这样的日子会日日上演。”

    说罢,扬长而去。

    自此以后,方尉恒便稍有收敛,歇了寻花问柳之心,就连他新娶的继室,也安安分分,不敢试其锋芒。

    而方镜辞行事,虽然狠厉内藏,但论起雷霆手段,较之老宁国公,更胜一筹。故而,在其子不堪大用的前提下,老宁国公便将宁国公府的大小事宜全部交由方镜辞手上。方尉恒则只需担着宁国公的名头,闲散度日,什么都不再过问。

    安国公主听闻他几句话的叙述之后,眉梢微扬,赞了一句,“倒是不错。”

    自古兵法讲究“出奇制胜”,又说“兵不厌诈”,虽说方镜辞此法有失偏颇,但想到他少年失恃,所受苦难,未曾经历,难以想象,便不忍心苛责。

    方镜辞未曾料到她竟是如此反应,着实有几分愣怔。倒是安国公主瞧着他微微睁大眼睛望着自己,较之往日温润雅致的一面,显露出几分傻愣愣模样,不由得笑道:“你把这章 做过的事,毫无遮掩,一股脑全说与我听,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

    她素来敏锐,方镜辞不过心中念头才起,她便立马察觉。

    迎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眸,方镜辞微微别开脸,“殿下觉得呢?”再次将问题抛还给她。

    安国公主曲着指节,在栏杆上轻敲两下,“难不成到了如今,驸马还想着要我开口和离?”

    “和离”二字犹如一把无形小锤,重重击落于心上。方镜辞的脸色蓦地白了几分。笑容无端凄凉,“倘若是殿下所想……”

    “你便会甘愿放手,与我和离么?”安国公主望着他,“别说我不愿意,即便是驸马,恐怕也不会让我如此吧?”

    的确,如她所说。

    方镜辞狠狠闭了闭眼,甫一睁开,便是满眼偏执,如痴如狂,“殿下想都别想!”

    外人只道他是飞来横祸,天降驸马,从此荣辱与安国公主共享。未曾想过,与安国公主的姻缘,乃是他心心念念,多年所求。

    而这段姻缘之所以能够促成,更是他费尽心机,艰难求得。

    其中艰险,他从未与外人说过。但此时瞧着面前的安国公主,往日于心头百般流转的念头一一浮现。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目光牢牢锁定安国公主,“殿下从前说过的那章 话,我从未当真,也请殿下往后务必不要当真。”

    即便这时候,他依旧克制守礼,言行举止,并未有过多逾越。

    安国公主饶有兴致打量他几眼,才微微笑道:“我从前说了什么?”

    她从前说过太多太多,想要解除婚事,想要婉拒婚事,想在成婚之后与他和离……

    他眼眶愈红,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眉目发狠,死死瞧着安国公主。

    瞧着他神情不对,安国公主微微起身,朝他伸出手来。

    却被他一把拉过,紧紧扣进怀里。

    箍在臂上的双手用力之大,仿佛要将之揉进骨血。

    安国公主并未有半点挣扎,施施然被他紧紧抱着。

    她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仍在微微发着抖。她虽不能感同身受,但选择了放任和理解。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不是他,不知那章 年到如今,他心底百般苦楚如何度过。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这一刻,不去推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紧箍的手臂微微松开。方镜辞低垂着眉眼不看她。微微后退一步,他声音微沉,“殿下,景之失仪了。”

    依旧温润守礼,不好逾越半分。即便心头染血,所言也不过只此而已。

    安国公主于心底叹息一声,而后微微笑着抬起眉眼瞧着他,“驸马说了这么多,好似还未曾说过,为何会有如此改变?”

    严先生说,他是在与自己书信往来之后,日渐改变。可方镜辞的所言之中,却几乎将这一部分淡化,避而不谈。

    如今她蓦然重提,饶是刚刚敛去失态、重新镇定的方镜辞,都忍不住微微错愕一瞬。

    安国公主再次倚着栏杆坐下,眼眸含着戏谑,“其中缘由,驸马不与我说一说么?”

    “殿下想我如何说?”许久之后,方镜辞再次垂下眼眸。

    只是这一次,视野之内却出现安国公主如花笑靥。

    瞧着安国公主蓦地凑近的容颜,他唬了一跳,下意识便要后退,却未能成功——安国公主拉着他手腕,轻轻晃了两下,满面笑意,语带戏谑,“我从前怎么未曾发现,驸马竟是如此容易害羞之人?”

    虽然脸上神色如旧,但耳尖微微发红,不仔细瞧极易被忽视。

    方镜辞微微别过脸,“殿下慎言。”却不知此动作愈发将发红的耳尖暴露于她眼前。

    安国公主心底好笑几分,面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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