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入婚: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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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就要跑,结果又被拦下。

    “哎哎哎,别跑,这么晚了再出点什么事儿。”男生看她没穿厚衣服,跟旁边舍友说:“别干看着啊,给件儿羽绒服啊,多冷啊人家。”

    “我里面穿的半袖!哎,老原!你这羽绒服贵……哦不对,你这个厚,赶紧着啊。”

    尹棘垂着目光,看见站在最后面的那道人影叹了口气,无奈地把自己身上的鹅绒大衣脱下来,扔给前面的。

    然后,一件过于宽大的,带着体温的羽绒服被塞进她怀里。

    热乎乎的,还有股好闻的清香。

    有个男生靠近一看,吓得低呼:“哟,你这,你这脸怎么了!流血了都!”

    “在哪儿受的伤啊,谁打你了?”

    尹棘虚虚捂住伤口,偏身躲避,神色慌乱。

    “这必须得送派出所了,还带着伤呢。”男生们商量着:“我跟女朋友约好了自习室了,怎么说,你们谁有空。”

    “我得改我那狗屎毕业论文啊,忘了?教授明天让我交三稿呢,我不行。”

    “老原,就你了,你是咱哥几个里最闲的。”

    “你跟张朝给这妹妹送派出所里去呗。”

    几个人影散去,摇曳的冷风里,那抹站在最远的,颀长的黑影逐渐走向她。

    男性专属的气息靠近,尹棘还有些害怕,怯怯抬头,撞进他侧斜过来这一眼。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瞬间。

    那个人有一双精致到难忘的丹凤眼,岑寂的,散漫含笑,探不到底。

    路灯下,那个人印着月牙形伤疤的,缺了一小块的左耳垂格外荆目。

    三年前的回忆碎成片,如今她也只记得他那件厚实温暖的大衣,记得最后他塞给她的六张红钞票。

    记得他放在她手边的,一大袋子外伤药品。

    还有那句。

    “瞧你刚才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宰人炸-学校呢。”语气含笑,轻叱:“真吓人。”

    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一眼读白了她的情绪。

    尹棘的眼泪再次涌上来,手心攥紧钞票,委屈地使劲摇头。

    她没有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她又真的怨恨极了。

    凭什么自己要经受这些,凭什么,自己的人生是这幅烂样子。

    凭什么……

    “说了你可能也不懂,不过呢…”

    他的嗓音很特别,清冽而低醇,像烈酒杯中对撞的那层冰块。

    他未曾与她平视过,嗓音始终在她头顶,散漫又压迫。

    最后一句,尹棘记得清楚。

    他告诉她。

    “试试,恨什么,就靠什么过下去。”

    …………

    水还在顺着下巴滴落,尹棘呆呆望着面前的人,终于认出了他。

    原。

    原丛荆。

    原来,她早就见过他。

    所以……唯有他,她不抵触。

    因为哪怕记忆里对他的模样早已模糊,但尹棘愣是靠着他那句话,一股劲努力,撑到了今天。

    十五岁到十八岁,昏暗又忙碌的三年里,她靠着这句话咬牙走了过来。

    原丛荆越来越读不懂她变得复杂的目光,蹙眉,抬手在她眼前挥挥:“回神儿了么。”

    尹棘眨眼偏开头,开口嗓音很哑:“……我没事。”

    “还真没看出来。”原丛荆轻哧,回头,跟贺醉词使了个眼神。

    贺醉词嘴里还叼着烟,不耐烦地偏头,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扔给他。

    “记得,还我一百件。”

    原丛荆用眼神悠悠鄙视了一记对方的小气劲,像在骂:跟谁犯病呢?

    他张开外套给尹棘披上,把她大半身体都盖住。

    宽大的外套,还有这双为自己解开捆绑的大手给足了她安全感,尹棘身上的颤抖逐渐平息下去。

    “先出去,自己能起来吗?”他说。

    尹棘点头,撑着地面起身,结果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双腿因为被绑着又久蹲久跪,一起身,双膝发软,直接往下栽。

    最后被对方一拽,摔进他怀里。

    原丛荆一把接住她胳膊,把人提住。

    清晰感受着怀里女孩的抖动,她因失力全身柔软都紧贴着他。

    原丛荆仰头,压下喉结:“……你挺有意思。”

    他的心跳透过胸膛钝钝地打在脑门上,尹棘耳颊发热,抿唇委屈:“我不知道……没力气了。”

    “对不起。”

    借着他的力气,尹棘一步步往外走,走向门口的夕阳光芒。

    认出他之后,她对身边这人的情愫幡然变化。

    尹棘悄悄抬头,偷看却被他抓住。

    “看什么呢。”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原丛荆低眸过来,盯着她蜡白小脸,忽然勾唇:“是不是特想‘弄死’他们。”

    尹棘咬紧腮颊,点头。

    他原丛荆很久,很久,都没这么被堂而皇之地挑衅过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原丛荆的丹凤眼一点点变亮,给予她笃定的,嚣张的承诺。

    “那就瞧好。”

    “你解气之前,我不会停手。”

    原丛荆的外公。

    尹棘终于回忆起对他的印象——某个低调的异国富豪,媒体提到他时,总会讲起他在莫斯科的那几十座庄园,还有在瑞士银行里,可以按兆计数的美元存款。

    据传,他是某个寡头的遗腹子,而沈黛西则是他和某位中国女性的女儿。

    沈黛西为了学画,曾和这位强势的父亲,断绝过父女关系。

    后来,二人的关系有所修复。

    原丛荆在沈黛西去世后,偶尔会飞去莫斯科,看望这位老人。

    一想到,要和原丛荆短暂地分别,尹棘就感觉,心脏像是被某只手挖走了,胸前空荡荡的,还有股无力的沉钝感。

    她确实是越来越依赖原丛荆了,而且,她已经抗拒不了这种依赖感了。

    就在她眼眶的酸热感加剧时。

    男人在她耳侧,轻声又问:“丸丸,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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