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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下不为例》 30-40(第7/29页)
那是谢舒毓第一次被安排相亲,前一天,她刚跟温晚吵过架,具体内容记不清,确实也没必要记,她们这辈子吵过的架,可能比两人上大号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毫不夸张,有时一节课闹掰七八次,而谢舒毓最长有五天没上过大号。
很多事,第一次都很难拒绝别人,比如借钱,会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担心如果没有这笔钱,她的人生或许会因此而一败涂地,却无法预料对方隔天就彻底消失不见。
逼不得已听从家长安排相亲,说出去肯定要被群嘲,谢舒毓推掉了当日的朋友聚会,只说家里有事走不开。
跟相亲对方饭吃到一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商定好聚好散,只是从小习惯节俭,舍不得满桌好菜。
偏就那么巧,落地玻璃外繁荣的商业街,几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又齐步倒退,不可置信弯腰靠近,把脸贴上玻璃。
以温晚的脾气,当时现场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什么人如其名气质温婉甜蜜,完全是表象。
本来左叶那天组织聚会,是安排她们和好,结果嘛……
温晚没立场冲那男的发火,她跟谢舒毓不是恋爱关系,说捉奸在床未免夸张,矛盾点集中在撒谎,但如果只是撒谎,其实有些反应过激。
——“你说家里有事走不开,我还专门打电话向你确认,担心干妈干爸身体出问题。”
——“如果你要说,这男的也是你家人,那我祝福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但我觉得,你们并不相配,他条件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同意,他长得太丑了。”
相亲局被搅黄,对方落荒而逃,温晚扬言说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港片里古惑仔台词,也是仗着现场人多,她毫无顾忌耍横。
谢舒毓被温晚骂得狗血淋头,左叶看热闹不嫌事大,连许徽音也不帮忙,说“撒谎确实不对,难道我们还不准你去相亲”。
想辩解几句,说说自己的难处,以及那位强势的李副校长,张口几次被打断,谢舒毓皱眉看温晚那张情绪失控的脸,烦躁一股脑涌上,半句都懒得讲,决然转身离开。
温晚惊愕在原地,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胸口憋到闷痛。
她看向身边左叶,“就走了?”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失去。
点、线、面,是平面空间的三大基本元素,同样适用于生活中许多,起初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点,被时间以及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拉扯延长成线,最终交汇,组成一个巨大的矛盾面。
相亲事件结束没多久,温晚宣布恋爱,谢舒毓还没见过人,左叶就跑来说了对方好多坏话。
话里话外忍不住把两方进行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说:“哪里都不如你,真不知道小碗看上她什么。”
朋友之间,除了违法乱纪,一些小事上基本都是毫无原则表示维护,这些话很正常,不说给人听见就是。
只是,那时候连左叶都没意识到,她为什么要把温晚女朋友跟谢舒毓相提并论。
——“她喜欢女生啊?”
谢舒毓第一反应。
震惊之余,几分了然,之后浓浓酸楚泛起,感到愤怒、委屈,思量许多,找不到反驳的立场。
她没办法像温晚那样,肆无忌惮发泄情绪,唇边苍凉一个笑,“谈就谈呗。”
没过多久,几方碰面。
饭桌上大家都装得挺客气,那人究竟长个什么模样,高矮胖瘦,谢舒毓压根就不关心,只见温晚扬眉挑衅,表现得十分殷勤,剥虾、挑鱼刺、倒水、递纸。
谢舒毓心头一件件盘算,这些事,温晚从来没为她做过。
从小到大,她做她的小丫鬟,从起床到入睡,处处无微不至,临了临了,温晚跑去伺候起别人。
那种遭遇背叛的惊悚与失落,或许跟温晚看到她在相亲局上的感受是一样的,只是当时没意识到。
可相亲和谈恋爱能是一回事吗?
气头上,很难冷静思考,谢舒毓强自忍耐,直到饭局散场,马路边,打断温晚焦灼逼视,笑盈盈说“祝你幸福”,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一条线,两条线,三条线,矛盾的面构成。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有时超乎你认知的强悍坚固,有时又不堪一击,两句话没说清楚,就再也没办法说清楚。
之后温晚离开,消息还是左叶带来的,谢舒毓故作潇洒,“那她很勇敢,我真心佩服。”
很勇敢的温晚,南墙下头破血流,故步自封的那位,也没过得多好。
如今重逢,有缘分的牵绊,也有两方日复一日的念念不忘。
而念念不完,必有回响。
旧事重提,究竟孰是孰非,已经没必要深究。事实是,她们确实分开太久,彼此都受尽煎熬。
“怎么了这是?”表姑姑喊了好几声“吃饭”,没人理会,楼上找一圈,还是外公先发现的,说在院子里抱着哭呢。
表姑姑走近一看,哎呦,可不是,一拍巴掌,“肯定是那坏女人干的,把孩子都骂哭了。”
“放你的屁!”温瑾开了庭院灯,叉腰站在台阶上,哎呦那暴脾气,“小碗,跟这乡下女人说清楚,我哪句是骂你。”
“你没骂,没骂她哭什么?”表姑姑才不怵,两人在一起生活三十多年,吵架是家常便饭。
“她哭是她性格就那样,随爹。”温瑾咬牙切齿,“你再给我胡说八道,马上也得哭了。”
被温瑾欺负哭不是一次两次,表姑姑“哼”地一跺脚,“就你能耐!全家都被你惹哭。”
这个家可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热闹,谢舒毓心里默默想,她跟温晚动不动就吵架,八成是受到表姑姑和干妈的影响。
家长们言传身教,责任很大!
温晚他爸跟着走出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别吵了你们,孩子说两句悄悄话,给人整得多不好意思。”他把院里灯关了。
温晚缩在谢舒毓怀里当鸵鸟,往树后藏了藏,声音瓮瓮的,“你们快走开嘛!”
外公来了,每次场面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老人家心情好,会亲自下场主持公道,或是把所有人都骂一遍。
“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整天吵吵嚷嚷,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心事,你们是真的关心还是只为满足好奇心呐?叽里呱啦的。”
温晚她爸左右拉走,回头叮嘱,“快些进来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这就是温晚的家人,一人有事,全体出动。
温晚说有时感觉窒息,太过缺乏个人空间,她迟迟不肯回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谢舒毓不太能理解。这种被爱包围的感觉,于她而言舒适感强烈,她喜欢热热闹闹,被关注,被在乎。
不过嘛,个人有个人的烦恼,一个环境下待久了,怎么都会腻的。
人都走了,小院恢复寂静。
树下光影浑浊,温晚抬起头,泪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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