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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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顾拾说道:“有用。”

    宣从南:“你喝的是药?”

    顾拾听到了这句话:“不是。”

    宣从南问:“什么药?”

    顾拾说:“不是药。”

    他倔强地说:“我没病。”

    宣从南:“顾拾”

    “我没病。”顾拾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宣从南声音噎停,目光直视那把在灯光下闪烁着冷锋的剪刃, 不可思议。

    他没觉得顾拾要伤害他, 冲口而出:“顾拾,你不要伤害自己。你把我的手绑住了, 我肯定拦不住你。顾拾,你别吓我”

    这把剪刀是顾拾平常用来修剪花枝的,宣从南工作完路过花店,喜欢给顾拾带一束花。

    那些鲜花被顾拾插在花瓶里摆在不同的地方, 有时阳台, 有时飘窗, 更多时在卧室。

    顾拾总是说:“我想一睁眼就看见你送给我的花。”

    鲜花勃勃绽放几日,有的先蔫下来,顾拾便拿着剪刀修剪。

    在家有养花达人孟筱竹的熏陶,他修剪花枝很漂亮,无论在哪儿下手都像一件艺术品诞生。

    如今这把剪刀逐渐靠近了宣从南。意识到顾拾不是自残,提到宣从南嗓子眼的心脏倏地落回去,他冷汗都出来了,此时堪称纵容地看着顾拾下一步举动。

    顾拾在剪他的衣服,从卫衣领子开始。

    剪刃尖端朝下,微微错开夹住宣从南米白色的衣领。顾拾说道:“囝囝。”

    宣从南应:“嗯。”

    顾拾:“抬头。”

    宣从南没动。

    顾拾:“别伤到你。”

    宣从南深深地看他一眼,心里仍因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顾拾感到心惊,脑袋却已仰起。

    由于双手被束缚,他的衣服只能这样剥离身体,粉身碎骨。

    只听“咔嚓”一声,卫衣从衣领中间一路向下,豁开一道大口子。卧室里开着空调,但宣从南依然感到剪刀从不擦过自己肌肤的地方游移时,那股冷兵器的寒气逼人,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两条袖子被剪开,在系成死结的领带上方变成一摊破布,不再有用。

    喝药前顾拾说过的话,一步一步地应验、化真,他全部做到了。每道步骤都非常有耐心,没伤到宣从南一丝一毫。

    而宣从南自最初的凝神——他不想让顾拾更生气,情绪更不稳定,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说——到后来的抗拒,再到最后几乎被暴力压制,一遍一遍地高喊顾拾的名字呼唤他的神智。

    毫无用处。

    宣从南小时候看过医生,不止一次。他突然想起,爸爸带他去看医生的时候,他见过那种颜色漂亮、犹如糖果一样的药物

    顾拾心理有问题。

    把药做成鲜艳的模样,能让病人不那么抗拒喝药。

    仿佛在吃糖。

    宣从南有一个好爸爸,有一对好父母,他的情感淡漠症一直以物理治疗为主。

    宣运霆带他感受大自然的壮丽,教他感受欢喜悲伤,从未接触过一颗药粒。

    但是他确实见过

    “顾拾,你为什么吃药顾拾,你怎么了啊?”宣从南眼泪落下来,被逼得不知所措,逃不出过去与眼下的牢笼,连灵魂都在啸叫战栗。

    宣运霆努力一生,没看到过宣从南一滴眼泪。他不会哭。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宣从南第一次学会哭,是被顾拾带到妈妈生前最后一副油画面前的那一天。

    “感知”是孟绯蓝画下的属于宣从南的世界,拍卖卡片的介绍是孟绯蓝对宣从南的祝愿。

    那时他才彻底地、真正地意识到,父母已经离世12年,他竟然自己活了12年。

    澎湃的想念乘着时间的巨浪拍卷过来,如果不是身后有顾拾拖拥,他绝对无法站立,会就此死在幸福里。

    因此他泪落汹涌无法止歇。

    第二次哭是在酒店,分离一月,他简直无法忍受对顾拾的无尽情思,带着简易行李查顾拾的岗,给他惊喜。八天里,宣从南过得昏天暗地不辨傍晚晨曦,不止一次呜咽地哭。

    他想和顾拾好一辈子,在回家的飞机上,悟出这个道理之后就立马告知了顾拾。

    眼下,宣从南又在哭。

    他首先感到惧怕与疼痛,顾拾不听他说话,凶悍,像头野兽般无礼,恨不得对着他的脖颈发出致命的撕咬,如若不是宣从南哀求,他也许真会吮血啖肉;其次感到难过,宣从南不知道顾拾为什么会喝那种心理或者精神上的药物,但他能体会到顾拾的痛苦,可他不知源头,无从下手。

    宣从南被关在顾拾鲜血淋漓但紧闭的过往之门前,任如何拍打嘶叫都没办法撼动一分一毫。

    “顾拾,听我说,啊”宣从南的小海豚檀木簪不知掉到什么地方,长发散乱铺背,“你说的,我抛弃你两次我什么时候抛弃你两次?我今天没有,我今天没有”

    他回头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上次在什么时候。”

    顾拾盯着他,神情冷恹,肃声说道:“自、己、想。”

    “我想不起来。”

    “自己想。”

    “顾拾。”

    “自己想。”

    “顾拾”

    “自己想。”

    宣从南摇头哽咽:“我真的想不起来。”

    顾拾说:“你自己想。”

    他几近命令地道:“你必须想起来。”

    “囝囝求你,爱我吧。”

    一个沈迁,当真有这么大威力吗?顾拾想知道宣从南和沈迁说了什么要离开他,宣从南不知如何开口;而宣从南问顾拾曾经历过什么要喝药,顾拾一口咬定没喝,并严肃声明自己没病。

    他们中间隔了东西,很多。

    宣从南迷茫。

    他没有一下子想过这么多东西,世间万物他都不愿考虑,只想过好当下。

    所以宣从南被许多人说冷血没有心。他不在乎外人为什么哭泣,不在乎他们的生活为什么艰难困苦,也无法被生活里的人间真情感动到。

    他游离在情感外面,像一个冰冷的机器顾拾带他进去。

    从小没经历过的,在22岁这年全部品尝。宣从南迷茫。

    他觉得顾拾需要他的爱,并且需要他浓烈言忠地表白。

    “顾拾,我只想跟你好一辈子,没有其他人。”宣从南说。

    顾拾自背后拥住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真的吗?”

    宣从南呼吸不畅,眼前阵阵晕眩,好像下一秒就能晕倒,但努力大点声音:“真的。”

    “好。好,好,好好”顾拾一连说了许多个好,宣从南以为他理智回归,终于要听自己说话了,没想到引来反噬。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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