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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季风吹拂的港湾[港]》 16-20(第6/8页)
容说一不二,“在暹粒的拍摄很紧急,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我们浪费,现在政府和红色高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为了避免我们成为撤侨人员,我希望大家都尽快进入角色,所有的戏码不说一遍过,至少三遍内要结束,嘉宜,你先讲你的理解。”
这就好比念书时候讲师随意点名起来回答问题,而被抽点的学生毫无准备,只能临场发挥:“我饰演的是一个酒吧唱歌的粉红女郎陈曼仪,她母亲是个暹罗的红灯女,父亲是高棉的一位地产商,只不过她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去世后她在酒馆中认识了男主角安明,安明当时因为醉酒和她产生了一夜情,醒来后两人相约一起来吴哥,我认为曼仪愿意来到吴哥,是因为她身上保留着寻根的情结,她对自己的生父怀有一些特殊的情感,也许是恨,也许是怀念,这样的感情促使她来这里。”
盛嘉宜没有尝试着在第一时间低头去翻桌上的剧本,这个动作让郑安容暗自点了点头。
毕竟盛嘉宜刚拿剧本不久,什么也不清楚的情况下从香江飞到金边,之后又匆匆忙忙来到暹粒,指望她对人物有什么深刻的理解多少有些为难人。郑安容不奢望盛嘉宜已经能够掌握全片最复杂的人物的内心,但他希望盛嘉宜至少记得住自己是要做什么。
“在吴哥,陈曼仪和安明度过了还算美好的三天,然后陈曼仪发现了安明钱包里的照片和一张照片,那是另外一个女人,安明随后和她说了实情,照片中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而当被问道他是否愿意同自己的妻子离婚时,安明拒绝回答。”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曼仪对这安明丧失了感情,她独自回到香江。直到有一天,在自己的公寓中,曼仪接到了安明的电话,叫她在7月24日那一天前往港口,曼仪到了,但是她在踌躇中放弃了离开的机会。”
“这就是陈曼仪在电影中的故事。”
盛嘉宜讲完,桌上一片寂静,她环视一圈,见众人神色严肃,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郑安容迅速接话,“挺好的,整体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你的理解我不能说有错,但是有个问题我要问你,为什么曼仪会在看到照片后放弃对安明的感情?”
“因为他已经有妻子了,而且并不愿意离婚。”
“那为什么她后来还是去了港口?”
“那是因为”
“为什么要提前离开?”
盛嘉宜也沉默了,她回答不上来。
“如果是你盛嘉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同那个男人一起走?”
“不会。”盛嘉宜摇头,“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他有这段故事。”
“因为你是一个理性至上的人?”
“也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的意思是陈曼仪是一个感性的人?”
“不是吗?”盛嘉宜忍不住辩驳,“她会因为和一个男人的一夜来到吴哥,难道不是一个被感情驱使的人?”
“可是你自己说的,她是想来寻根,安明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这下盛嘉宜是真的不知道该讲什么,跟不上郑安容思路的时候她就会放弃去理解他。
“良西你觉得呢?”郑安容转头问起了程书渐,“为什么拒绝和陈曼仪在一起。”
“因为责任感。“
“可是你老婆都已经出轨了。”
“我认为我不能成为她那样的人,而且对曼仪不够爱。”
“那为什么之后又要打电话给她,叫她去港口?而且既然觉得不能像你老婆那样,为什么还是要和陈曼仪发生关系?”
程良西也被他问住了。
“良西的角色好演一点,嘉宜的角色难演一点,你们两个的区别在于一个人的故事与爱有关,一个人的故事只和自我有关,当然我们从文字和情节设计上来看,曼仪爱安明要多一些,剪出来的成片也会体现一种这样的效果,但是实际上来讲呢,只有安明一个人陷入了爱情,那些感情是滞后的、缓慢的、潜移默化影响着他,所以安明会给曼仪打那个电话,你们在演的时候,就不能按照这种错误的方向去代入。”
“至于曼仪,你是被邀请来的吴哥,但吴哥这段故事确实是为你而写。我希望你们两个在拍摄的时候能逐渐理解到这种感情,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没有办法慢慢拍摄找感觉,你们两个都是香江最优秀的演员之一,有限的时间里,我希望你们可以交给我一套完美的答卷。”
郑安容拍摄进度慢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固定的剧本,也许这一天内他见到了许多好的风景,赶上了最美的霞光,那么这一天他能拍掉上百组有效素材。
霞光、天空、鲜花、亲吻,都要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镜头下,早一秒不行,晚一秒也不行。
如果没有他心目中的镜头,就算拍上一个月,也许能用的东西也寥寥无几。
现在他要用七天拍完半部电影,对盛嘉宜和程良西来说,压力都有些大。
“我们现在出去拍第一条。”郑安容大手一挥,把一群人往外赶,“让我们祝愿这是一部能在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的影片。”
暹粒的房屋很矮,大部分都只有三四层高,地上到处都是泥泞和污水,本地女人赤脚踩在地上,身边跟着幼童,见到他们一行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慑于周围那群从军队里借来的安保人员,并不敢上前。
程良西租了一辆Tutu车,两美金,可以开一整天。
身为安明的他载着陈曼仪从街头驶过。
有年纪大一些的女人蹲在台阶上卖花,程良西停下来,从车里伸出手,夹着钞票:“give me one。”
对方迷茫地抬头,看到了他手中的纸票。
金钱总能顺利跨越全球交流障碍,她递过来一大把玫瑰,被程良西接过塞到盛嘉宜怀里。
“谢谢。”曼仪说。
她漂亮得明显不像是本地的女孩,她皮肤过于白皙,嘴唇红润,头发盘在头顶,露出修长的脖颈。
形容她是招摇的玫瑰又没有玫瑰那样成熟,似含苞待放的百合又比百合多了几分女人的韵味。在热带她是冷的,但她冷淡的骨血里有抑制不住的勃勃生机,让她看起来脆弱又坚韧。
曼仪接过玫瑰,轻嗅中间最大那一朵,娇嫩的花瓣上面还挂着清晨露珠。
“去亲他。”郑安容冲盛嘉宜比划,她的电影感实在太过强烈,当她仰起头的时候,完美的面部线条暴露在阳光下,仿佛雕刻出来的塑像。
她听到后嘻嘻哈哈,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安明脸侧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郑安容本来想叫她停下来重拍,两个人来一场法式深吻,蓦地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天空是澄澈的湛蓝色,几朵白云如洗净的衬衫,晾在空中。
花样年华
“喺我, 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唔會同我一齊走?”
——王家卫《花样年华》
陈曼仪生在香江,她父亲陈升红的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华裔, 但实际上他身上流淌的有关华人的血统已经微乎其微,陈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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