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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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后,侍政阁就总收到征兵集议,眼下该是呈到御前了,陛下精神缓起来,大约会看到的。”景平解释,给李爻、常健几人斟茶。

    李爻眼角挂上一层柔和。

    常健在一旁看着,微笑不语。

    他从前觉得景平年轻有为、与王爷关系甚笃,抛开“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那次撒泼,老将军相信这年轻人很靠谱。对方有种超脱年纪的沉稳可靠,这种感觉也被李爻刚刚的笑意印证。

    康南王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帅才,景平能在三言两语间,扫清对方眉梢眼角的一丝愁云,实在不简单。

    常健想着,眼神一晃,不经意看见景平胸前的扣子很特别。

    那是颗不起眼的木头扣子,手工稀松平常得紧。

    依着贺大人的身份,即便不用金玉珍珠招眼,好歹也该是手工精巧的盘扣。

    怎么……

    老将军眯眼,细看木头纹路,挺眼熟——这不香樟木么?

    前些日子在鄯庸关,李爻还好奇过他的香樟无事牌呢。

    那之后王爷好像是着人砍了几棵粗木头枝……

    哦——!

    老将军终于像明白了。

    原来王爷笑意里除了松心,还有情意加持啊!

    这样的感情放三十年前,常健委实蔑视、难接受,后来他看朝代更迭、人间皆苦,想开了许多。短短数十载,相伴相知,无非是一人爱着另一人;

    尘世浮华三万里,捧一抹人间烟火暖心窝,以心换心的赤诚与性别有什么干系。

    常怀在一边看着老爹“顿悟”,有点得意:呵,我早知道了,我还知道好多别的……就是不能跟您说。

    几人闲聊不得几句,李爻府上人找来了:“王爷,方才陛下着人传旨到府上,要您入宫见驾,更换的衣裳在马车里备好了。”

    景平有心跟着一起。

    但赵晟可没传他。

    李爻到哪他到哪、跟屁虫似的委实不像话。

    李爻瞥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馅儿的豆包:“你正好来了,帮常老开两幅安养方子,驱驱积压劳累。”

    说罢,在他肩上拍两下,扭身走了。

    景平还是不太放心,又笑话自己关心则乱、实在把人看得太紧了,自省:小心晏初烦你!

    御驾还朝大半个月,赵晟身体没缓起来,肩上的伤口反复化脓,闹得他忽冷忽热,连天不舒服,回来之后一次大朝都没上过。

    今天他找李爻很急,却没说是什么事。李爻猜想或许是遇刺的事情要翻账本了,毕竟一群匪类到现在还没个音讯。

    皇上这些天一直在寝殿生根发芽呢。

    李爻掀帘进门被一股燥热的药香扑面,撞得脑袋一蒙。

    侍人迎来,接过他的披风和锦绒氅衣,道:“陛下在内殿等您呢,”小太监往后看了看,又压低声音,“樊公公说今日陛下精神不大好。”

    这话听着寻常,细品有股提点的意味,加上“樊公公说”的刻意,格外明显。

    李爻向那小太监点头一笑,算是谢过。

    别看李爻是信臣,皇上的寝殿他还真没来过几次。

    上次来是他赌气撂挑子之前。

    时隔六七年再看,殿内布局没变,细节、摆件多不一样了。李爻不喜奢华,但好歹是世家公子,好东西不留手,也没少见过,打眼看出皇上寝殿处处不张扬、处处奢华。

    单说墙面就很特别,非石、非木,在光影下暗藏流辉,该是用珍珠磨粉涂上去的;地上的乌金方砖,拼接缝隙不见半丝沉渍,是刚铺上的。

    李爻暗骂:该把墙掀了、砖都抠下来,炼了拿去充军饷、赈灾民。

    念头闪狭而过,他进内殿。

    赵晟半仰在卧榻里,枕在一人腿上。那人给他揉头上的穴位,听见脚步声看向李爻颔首而笑,示意自己不便起来见礼。

    “陛下,王爷来了。”扶摇缓声道。

    赵晟似是睡着了,迷糊应一声,睁眼缓片刻,被扶起来。

    李爻礼数周全:“微臣李爻,参见吾皇万岁。”

    “行啦,”赵晟摆手,“说多少次了,私下不用见外,”他示意李爻坐,笑着看扶摇,“这点你可不如大有随朕心。”

    李爻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骂一句“有病”,依旧行礼谢过陛下赐座。

    赵晟不知他先惦记着掀墙抠砖充饷、后又骂人,只白他一眼,笑眯眯没计较:“有个能让你高兴死的消息。”他说着示意樊星给李爻端茶。

    李爻心里更毛了。

    “传。”赵晟一声招呼,侍人带来个人。

    看清对方面貌,李爻心思陡转,不及想清内里因由,脑海里直接蹦出个可怕的猜测。

    来人是蜀中马匪的狗头军师陈丰。

    这人身上没有用的线索了,花信风料他翻不出花,依约将他放走之后,还是谨慎地着人暗中跟了他好久。小半年过去才将人撤了。

    万没想到啊!

    “此人也算有情有义,前些天他击鼓报官说寻到了郑老师的下落,愿以此条消息换他的兄弟们从轻发落。”

    赵晟面带笑意看着李爻,不错眼珠。

    那是一种盯视,带着不信任,李爻顿时知道皇上怀疑他放郑铮“死遁”,遂即演出满目惊喜,片刻又转为忧伤——还挺丝滑的。

    郑铮挪用赃款是事实,无论初衷、错就是错了。当初君臣差点为此撕破脸,李爻以免死铁券和代为受过都没能拼出赵晟一句从轻发落。

    赵晟没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破绽,向陈丰示意,让他自己跟李爻说。

    “王爷,小民和山上的兄弟们确实没见过郑铮大人,是以我念着其中有误会,近来寻了蜀中一带的关系,终于查到郑大人是行路坠崖重伤,现在身体依旧不佳,你们当时寻他不到,因为他人在秦川,根本没在蜀中。”

    话里话外倒是没有挑唆君臣猜疑之意。

    “晏初,”赵晟把话接过去,“朕念这人忠义,给了他许诺。待你将郑老师接回来,准那山匪七千余人入伍。朕已让花爱卿先行前去,将郑老师接到府衙住下,只等你去亲自将人平安接回来。郑老师化险为夷是天大的喜事,花卿做外阜武官很长时间了,待到你们回都城,朕给花卿提一提官位。”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若是接不回来人,就是别有用心。

    花信风若是和你一起别有用心,你二人都别想好过。

    “对了,北边近来不太平,你离开这段时间,掌武令就不必戴着了,放在朝中以备万全。”

    李爻恨得牙痒痒也没办法,事情的系列因果已经不能用对错概括了。

    踏歪半步都难成如此局面。

    单说陈丰,他不是纯粹的坏人,有善也有自私,当年怕死甩锅给松钗,而今偏对一众占山为王的兄弟舍生忘死。

    事到如今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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