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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掩娇啼》 40-50(第16/26页)
有什么不可以的
越明珠诧异得想笑。
他娶妻,她避开。
一切都已经定下,可以不可以,同她又有何关系?
困惑飘在心头,越明珠刚要点头称是,却突然咬唇,闷哼抖动着,将话咽进了喉咙。
窗外风渐小了,雪花积在红梅花苞上摇晃,直到深浓夜色由墨黑成了黛青。
屋子里,呜咽声断断续续,像是有人低泣,水淋淋含了潮气,门外伺候的人低头了不敢言语,似地上有金子一般死死盯着地面。
只那个扎两个揪儿的小丫头,愁眉苦脸端了热水帕子,懵懵懂懂,怯怯小声问道,“姐姐,这要站到什么时候?”
却得了一句,“仔细你的舌头!”
她便被瞪得缩了回去,不敢再言语。
她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她想张开嘴巴喊住那道背影,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响。
裴晏迟并不算累,且向来浅眠,自她身子最初颤抖僵硬时便醒了过来。
怀中人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柳眉微蹙,白若脂玉的脸颊上染了嫣红,却满面戚惶,唇齿间溢出小小的哀求呢喃,听不分明。
这是又烧起来了?
裴晏迟不自觉皱了眉,去同她额头相抵。
还好,不算烫。
似乎只是魇着了,裴晏迟略安下心来,叹了口气又去搂她。
然后,他听清了她在说什么。
“阿迟?”
裴晏迟眸光暗了下来。
他极厌恶这个名字,也不喜欢她叫出声。
他总怕她甜得腻人的嗓子喊出些个什么来,自己会忍不住把她弄死在榻上。
可是,她在睡梦中也在叫着他的名字,她正在用软糯清甜的乡音叫着他的名字。
裴晏迟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裴惊策完全无视了他的视线,看向他身旁的宫侍,下巴抬了一点,示意人斟酒。
宫侍走过来倒酒,他就静静看着那倾泻的水柱。
薛衡很想提醒他,其实他身旁也有宫侍的,何必舍近求远。
然而直到酒倒满上,这话也没有说出口。
裴惊策抿了一口,奇怪的味道。没继续喝,也没放下。
余光瞥见薛衡还用某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盯着他,他回望过去,不知怎的,莫名其妙有点想笑,便任由自己嗤笑了一声:“你又怎么了?”
大抵是周围太过喧哗,无数声音像风一样灌了进来,薛衡张口说了什么,裴惊策一个字都没听见。
漫长的喧嚣之后,又突然变得万籁俱寂。这一回,他终于听清楚了友人近在咫尺的提醒:“……惊策,你的酒都撒身上了,不需要去更衣吗?”
第 47 章 47
待帝后离开,未离席的宾客之间讨论得愈发肆无忌惮,越明珠只觉得四面八方投来的打量跟审视要把她跟她爹都淹没了。
她看向对面空下去的位置。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全都去送皇帝出宫,裴家只剩下裴夫人正在一脸春风得意地跟人耳语。
至于一旁的越轻鸿,可比她沉得住气。方才虽然的确震惊得无可复加,但缓了这么久也该缓过来了。
他忙不迭自持起太傅府未来亲家的身份,故意板着脸面无表情,显出几分深沉与威严,叫别人看不透底细。
平日在都察院审惯了人,想要装得高深莫测倒也能信手拈来。
有官吏笑着过来找越轻鸿示好,他应答得亦是荣辱不惊。
越明珠看着越轻鸿娴熟地与那些人搭话,想插嘴问她爹等会儿怎么办,又不太敢。
毕竟周围的官吏好像都是她们家曾经得罪不起的人。
待越明珠快步到了玉清筑,天空已经大亮了。
正屋门外围了一圈小丫头,整个玉清筑响起雀跃的欢呼声。叶姑娘拍拍手从内室浴房里走了出来,“先这样,死不了。”
越明珠进屋一看。窗前小桌子上燃了一豆烛,桌上的水仙花已经开败了,软薄的花瓣边缘枯黄打卷,香气不再,葱绿叶儿边上也泛着棕。
窗边,越明珠低头细细打量着方才抄的佛经,生怕有一点错处。待看得眼睛酸疼,脖子僵得像石头,她揉揉眼睛,抬头时才发现水仙枯了。
这是她养坏的第一盆花。
挫败感和微末不详感在越明珠心中升起,又迅速平复。
彤管离开了,这盆花不会有人替她看着,迟早要死,而她也不会再从玉佛寺回来了。
越明珠神思飘忽。“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
被主子收用了再撵出去的,大多就是做不成姨娘一席帘子卷出去,或者被主母配个不入流的小厮,能有什么好下场?
彤管猛地站起来,恶狠狠瞪了越明珠一眼,“那这样,我拿出去换些田地,到时候……”
“不能买地!”
越明珠声音突然拔高,声嘶力竭咳了几下,把彤管吓了一跳赶忙去端了水给她。
喝了水顺了气,越明珠方才迫切道,“我是说,做点小生意也好,姐姐离了府也还是打着国公府的幌子,多借借势没什么不好的。”
平民如同蝼蚁,狐假虎威是最简单容易的生存之道,沾亲带故寻求世家庇佑的人多的是,不然国公府也不会铺展成整整一条街。
彤管忙不迭点头,反手攥了她素白指尖道,“我自来是知道你是知书识礼,同我这睁眼瞎不一样,我信,我信!”
一时间,二人心绪复杂,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窗棂响了三声,门外婆子又在催了。
“我这便去了,记住,我表兄家就在西市豆腐胡同门口第二家。”彤管自来是笑呵呵的性子,临离去,却忽而落了泪。
越明珠乖巧点点头,松了她的手示意她快走。
“怎么办啊!”
不想彤管突然回身,一把将越明珠的脑袋揽在怀里,声音中带了哽咽,“阿越,你哭一哭吧,我心里慌得厉害,怎么办,这要怎么办啊?”
她的小妹就是这般懂事,总是嘴角笑出乖乖的小涡。明明是和越明珠一样的年纪,却被罚跪在雪地,一夜就烧没了。
彤管的怀抱很柔软,也很暖。
可临了,越明珠还是没哭。
她只是像上次发烧一样,把脑袋放在彤管肩头,软软蹭了蹭。
“没事的。”
这一次,换越明珠安抚彤管。
她抬手摸了摸彤管的鬓发,挤了个笑露出嘴角小涡,声音嘶哑得像要听不见,“世子素来温厚,姐姐放心吧。”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紫袍满目,象笏拥列。
自圣祖以来,世家势大,寒门得圣人倚重。朝堂之上,几番唇枪舌剑,自有一翻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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