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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拔份》 90-100(第9/17页)
,因为她每一个都想要。
二十一岁的谷翘胃口出奇的好,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骨头是她啃不动的。如果有,把牙齿磨砺得更锋利一点就好。
除了给骆培因汇钱,此时没有别的可以表达她的关心,就连她请的俄语翻译,为了他能更好的工作,他感冒了她还会送他几包感冒药,但是骆培因病了,她连看他一眼都不能。连普通同事间的关心都无法做到。
虽然能做的极少,但谷翘一向是把她能做到的做到最大剂量:“钱现在对我根本不是问题。你当时入的股,我当初跟你说翻一番,现在翻了两番不止……”
这些话骆培因已经听谷翘说了不止一遍。谷翘每天的常规通话项目就是跟他讲她赚了多少钱,她把她的喜悦迫不及待地分享给他。她的声音随着喜悦的膨胀越来越高,一个字追着另一个字,她太快乐了,每个字都带着快乐的尾音。一个人快乐到这种程度,是会引起旁人嫉妒的。嫉妒到想让人去毁灭这种快乐。
许多现成的话可以来指责她的快乐是多么庸俗浅薄,来显示他的愤怒是多么正当。但骆培因依靠理智克制住了,他知道这些话的杀伤力,并且清醒地知道这些话甭管听起来多么高尚,其实都来自一个并不高尚的原因,因为这个快乐跟他无关。他希望谷翘快乐,应该没几个人比他更希望她快乐,但当她的快乐与他无关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这失落甚至超出了骆培因自己的预计。毕竟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他父母最重要的快乐与他无关。人小的时候总是容易以偏概全,以为自己家就是全世界,他听到有人说有孩子之后收获了人生中最大的快乐还非常诧异,那是他了解人与人并不一样的开始。有了这样的训练,他对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总是保持着缄默,从不大惊小怪。
当谷翘表达她的快乐时,骆培因保持住了谷翘记忆里的“好表哥”形象,依靠理智做到了一个好听众所能做的。
只有今天,当骆培因在病床上暂时无法行动时,在谷翘谈起钱时他展露了他的不耐:“这个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除了钱,我们也可以谈点别的。”
“我是希望你能……”
“我当然知道你是想关心我。”骆培因因为移动幅度过大触到了伤口,他咬住了牙并没让这疼通过电话听筒传到谷翘耳朵里。
等这疼痛终于控制在骆培因的忍受范围内,他的语气和缓了:“给我唱首歌吧。”
谷翘迟疑着,又听骆培因说:“唱一首你以前没唱过的。”
谷翘现在所有的音乐磁带还都是骆培因送她的,她太忙了,没时间去听什么新歌。街面上流行什么新歌曲,她开车行驶在路上时就听什么。但这些歌词她都只记了个旋律,最近街面上放的,她能唱出歌词的只有一首老歌。
“长路奉献给远方
玫瑰奉献给爱情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爱人
……“
谷翘唱到这里突然停顿,她听到自己声音里的哽咽,在短暂的沉默片刻后,谷翘又接着唱起来。
“白云奉献给草场
江河奉献给海洋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的朋友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我不停地问
我不停地找
不停地想
白鸽奉献给蓝天
星光奉献给长夜
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
她唱着唱着突然忘记了后面的歌词,又重复起第一句。她唱得很慢,第一次把电话费完全忘记了。
“我明天就去办护照,等办好签证我就去美国看你。”
“等我……”这样的话她好像不只说了一次,所以现在说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为了使骆培因相信,她马上说,“相信我,这次不会有问题的。”如果只去一个星期的话,有德裕帮她撑着应该不会有问题。
谷翘是办好护照才知道等面签是多么的漫长,漫长到要等夏天结束她才能排到美签面签。而她能去的时候,估计已经是秋天了。她以为骆培因要失望,但是他在电话里对她说:“正好我已经彻底好了,咱们可以多去一些地方。你要是早来,只能在房间里和我干坐着。”
仿佛她晚去才是一件好事。
从此他们的聊天有了新内容。骆培因坚持由他打电话,他们通话的时间也变成了国内早晨。她清晨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总是来自骆培因,从面签时准备什么资料怎么回答面试官的提问,以及谷翘去美国后的行程,这些话再急着说,一天也要消耗几十块的电话费。本来谷翘只是打算去看骆培因,但是骆培因对行程的规划还是让她动了心,去死亡谷公园观星,去大峡谷漂流,自己开车穿过1号公路……有时谷翘没忍住多说一点,一百块就花完了。
谈话再次滋养了谷翘的好胃口,这世界太多她还没经历的。谷翘并没有这即将到来的旅程而怠惰,反而更加增添了她赚钱的动力。机票、旅行没有一样不需要钱的。
骆培因第四天就从医院出院了,手术拆线后,他没在像以前那样登报后等着客户来找他,而是拄着拐杖按照黄页上的地址一家家地去小银行拜访,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推销。但因为他穿得很体面,推销的意味弱了很多。
他的推销,不,拜访帮他促成了不少生意。安妮从堂哥那里听到骆培因拄拐去小银行推销时,第一反应是这个人真是精明。第二反应是这人不会这么缺钱吧。
因为安妮给骆培因介绍了一个客户,虽然没成功,但骆培因还是按他之前承诺的请她在一家日式法餐厅吃饭。
安妮赴宴前做好了和这个只肯买三十分钻戒的男人AA到小数点后一位的准备。虽然他现在赚了一些钱,但一个人的财务观念有时和他有多少钱并没有关系。比如她,她从来不允许任何男人在钱上占她的便宜。
安妮可以接受和她AA的男人,但她不能接受AA算错账单的男人,事实上她真和那样的一个男人约会过,虽然那人长得很合她的脾胃,但她实在受不了蠢男人,如果算术能力没问题,鸡贼也是愚蠢的一种。
骆培因提前申明他不会请她喝酒,安妮听出了潜台词,他会为这餐饭买单。
安妮发现这个在医院里就着速溶咖啡吞咽三明治的人,享受起来也是非常会享受,甚至比她更懂鱼子酱的好处。
在谈话中,安妮得知骆培因的女朋友会来看他。他请她推荐些餐厅。
要找到好东西,必须肯浪费得起钱和精力不断地试错。安妮是一个愿意花钱和精力去试错的人,她本以为对面的男人也如此。抛却三十分钻戒这码事,她和骆培因远比跟她的堂哥更聊得来。他欣赏她的设计,不过他并不愿为此买单,他建议她去忽悠忽悠他们圈子里的有钱人,他并不在有钱人之列,暂时只愿意为实用的东西付钱。
安妮很善解人意地问:“你能接受什么价格的餐厅?”
“任何你觉得好的。”
“我认为……”安妮的建议超出了一个见面只有十多次的尺度,“刀要用在刀刃上,一个一克拉的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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