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陷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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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间,脸上又有了骄矜之态。

    没曾想孟鹤鸣今日倒不惯着他们,从容步到他们身边:“几位叔伯年纪大,确实经不起这样强度的工作。”

    “呃倒也不是……”

    “不如这样,明日起你们就不用来了。”男人温和道,“你们都是我爹地那一辈的长辈,还在这辛苦,我怕外面有人讲我不尊老。”

    他很少在正式场合用白话。

    原本听到榕城方言,几个老顽固都觉得亲切,但接下来的每句话都那么不如人意。

    有人反驳:“你这个位置坐了也没几年,真论起辈分,在公司——”

    “在公司怎样?”男人漫不经心地压低身,耳语,“我要是不留情面,你们现在应该在警署喝茶。”

    都是跟孟泽平混了半辈子的,谁手里没点不干净的事。另一旁有人低声劝说:“算了算了,咱们这个年纪,哎……在家没什么不好。”

    男人直起身,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还是陈叔识大体。”

    公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说识大体,几人敢怒不敢言,前后陆续离席。

    有了这出戏,剩下的人噤若寒蝉。

    他们没有跟着孟泽平打拼半生的资本,自然不敢在这种关头触逆鳞,默默低头做自己的事。

    会议在鸦雀无声的氛围里宣布结束。

    连续一天一夜的高强度工作终于让孟鹤鸣感到一丝疲惫。他让楼下备车,司机询问要去哪,是回孟宅还是最近的那套叠墅。

    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半山太远,通常央小姐不在榕城的时候,孟总是不大会去的。

    答案出乎意料。

    车子拐向通往半山那条临海大道时,徐叔还在想,是不是央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需要孟总去取。

    但这样的话,他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天气还未转凉,夜里海风习习,带着温热。

    风从车窗缝隙里灌了进来,吹响了后车厢那本一直压在男人指下的书页。

    开出数公里了,徐叔察觉,那本书一页未翻。

    大半个小时后,车停到罗汉松下。

    物业经理照例出来相迎。

    孟鹤鸣朝他点了下头,冷峻的眉眼彰显生人勿进。

    每天迎来送往,经理哪里看不出来,立马乖乖闭嘴,扶住电梯门,弓身送人入梯。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他忽得想到什么。

    “孟先生。”

    男人平静地望过来。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经理依然一五一十地将原话转达过去:“上午央小姐出门前让我告知您,说门口的指纹密码该换了。”

    男人看不出情绪,轻哂:“还真是有始有终。”

    经理没听清:“您说什么?”

    他摆摆手:“冇嘢。”

    半山这套房子在央仪入住前,孟鹤鸣很少来。作为一处投资,它存在的价值就是从一个亿变成几个亿,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他在门口果断删了里面的指纹。

    推门进来的瞬间,对这里一草一木的熟悉感却让他觉得恍惚。仿佛不再是一处简单的处所,而是可以长期居住的……家。

    很奇怪,家这个概念出现得很突兀。

    在点亮厅内主灯后,脑海里浅淡的概念又沉寂下来。厅内格局没变,但少了什么,让人觉得冷清。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餐厅,西厨,书房,起居室……

    少了常放在这的陶瓷杯,一沓厚厚的画报,沾了彩绘颜料的木制画架,修剪园艺的剪刀,橙子汽水,发箍,黑色皮筋……而衣帽间那些贵重的宝石,依然在射灯的照耀下鎏金璀璨。

    或许她只是忘了收拾。

    孟鹤鸣想。

    等有机会让助理给她送过去。

    环视一圈,他看到玻璃台面上摆着一个小首饰盒。走近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只余了一张卡。

    孟鹤鸣拾起那张卡,卡面黑金,是当初签下合约后他给的那张。里面有每个月准时到账的报酬。

    如今人不在榕城了,卡却在这。

    他摩挲着卡面,打电话给助理。

    助理的工作效率对得起工资,很快回电过来,告诉他:“孟总,这张卡里的余额是对的。”

    孟鹤鸣问他:“什么叫对的?”

    “呃就是……”助理会错意了,以为是在查账,很快回过神来重新组织语言,“每个月准时付过去的那笔钱都在里面,从去年到现在,一分未动。”

    一分未动。

    可能是几秒,也可能数十秒,孟鹤鸣都没说话。

    助理不敢催,边擦汗边等。

    许久后,只有一声声忙音回荡在耳边。

    空旷的衣帽间,男人独坐其中。

    手掌抚过身下柔软的小羊皮,他甚至还记得上一次在这张长凳上做-爱的快感。她一边死死咬他,一边可怜地拜托他出去一点,模样勾人。

    可是下一瞬,又只剩他一个人。

    他将双手插进发间。

    不要珠宝,不要高定,甚至没用过他一分钱。

    那这段时间到底算什么?

    当初看到他开出的条件时,她不是很高兴么?那为何分文不取?她在想什么?她到底要什么?

    烦躁从心底腾起。

    男人静坐片刻后起身,打开所有的衣柜。

    她走之前大概亲手将这里整理过一遍,吊牌未拆的衣物归于一边,另一边是她使用过的,上面留有香气。不是她惯用的香水,而是与他的衣物如出一辙的浅淡熏香。

    所有属于她的气味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包括浴室,她使用过的浴球,那么微不足道的东西也已经消失不见。

    这间世人眼里钦羡的豪华平层又恢复了样板间的模样,毫无生气可言。

    恼意催使人干出不合常理的举动。

    在衣帽间踱了几圈后,男人终于腻烦,伸手将衣柜里的高定一件件取出,一件件丢在地板上。循环往复的动作里是不断累高的沉静和压抑。他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仿佛只有这样简单的动作可以消耗已经被磨得快要没有的情绪,直到半个衣柜搬空——

    他的视线落在衣柜深处一个小巧的方盒上。

    同样的盒子他见过。

    里面有一条香槟色的,与他平时风格完全不同的丝绸领带。

    即便颜色太过明亮,他还是佩戴了许多次。

    在或公众或私人的场合。

    苏挺笑他:“总不至于是孟家没落了吧?我看你这条领带用过好多次,怎么?换不起?”

    孟鹤鸣那时在心里冷笑,你这样有太太的人都唔明,看来婚后生活过得不过如此。

    苏挺当然不懂他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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