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十六年: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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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贫道进山采药,三四日可归。”

    “只要三四日?”

    稚陵喜出望外,不由抬手抚了抚胸口,差点高兴得晕过去。

    观主他允诺此事,现在他得了闲暇,立即换了装束,动身出发了。

    这叫稚陵心里佩服,九十六岁的老人,尚有如此说走就走的魄力。

    她回头将这好消息正要告诉钟宴,他等在回廊底下,她刚张嘴,就看到钟宴身后,鬼一样出现的白衣男人,幽静地望着她。

    稚陵不由想起刚刚观主意外透露出,即墨浔的事情已经结束,那么他到底为着什么事?

    他数月前就来了,难道一直没有回京,待在这儿?

    他开口,嗓音仍然很哑:“稚陵。明日我就走了。”

    廊上山风剧烈,他泼墨般的长发被吹得凌乱拂在脸上,遮着漆黑的眼睛。

    他没有避着钟宴,说话十分直白:“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即墨浔直勾勾地盯着她,像要把她看穿,钟宴自己很识趣地溜达走开了,去不远处的梨花树下站着,稚陵才道:“不见就不见了,我很想见你么。”

    他神情显得平静没有起伏,哪怕她这样说,他反而有些释然似的:“你不怪我,不告而别罢?”

    稚陵倒想起来了,在宜陵,他突然地消失,于是淡淡地讥讽了一句,道:“我哪有政事重要呢?”

    他却唇角一勾,勾了个漂亮的笑意,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稚陵实在很讨厌他这一点,有什么却不肯直说,拐弯抹角的,她一点也不想猜来猜去,索性不猜,直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静了静,目光落在她的眼中,含笑说:“今日是上巳节。江边有船,可以游江。你若愿意,今夜戌时,桐叶渡口,我等你。”

    长公主又笑了笑,道:“肯为你去辛苦学剑,他们是下了心思的。”

    即墨浔未置可否,却转过身,说:“皇姐,走吧。”

    长公主道:“我说的不对?”

    即墨浔淡淡道:“不是为我,是为天子之位。自古以来,为着大位,流血牺牲千千万,区区学剑,不算什么。”

    长公主思索着,似乎确是此理,他们瞧中的必然是权势,怎会是单纯为一个人?

    她又佯装叹息:“我们阿浔文采武功,难道单论个人,就不值得姑娘们费点心思么?”

    即墨浔的身形微微一顿。长公主不知他想到什么。

    沿着别的岔路继续散了一会儿步,蓦然间,前边雪林里,响起了幽长渺远的琴音。

    谢疏云总不能这样快弃剑换琴,长公主瞧了眼即墨浔,又笑道:“平日里你出来散心,这路上,也会有众多偶遇?”

    即墨浔笑了一声:“的确。”

    吴有禄心想,何止,若陛下在御花园散心,一旦走漏消息,那么,隔一段路,便要偶遇一位娘娘。后来陛下嫌烦,若出门散心,只带一两个人,悄悄拣人少处散步。

    雪林里幽幽琴音低沉宛转,和风声交织在了一起,愈显得哀痛迫切,闻之而悲。

    即墨浔淡淡抬眼,雪风扑面,林间万顷翠竹挺拔笔直,为雪覆盖,风过时,则簌簌落雪。

    从此处望去,不见人影,他想了想,不是谢疏云,也可能是旁的妃子,若循声过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说:“罢了,皇姐,我们换别处走吧。”

    第 23 章   第 23 章

    疏狂飞雪中,稚陵听到有响动,指尖一顿,错弹了一个音。她抬眼望去,并未见到有人出现,想来只是风吹竹动,疑是人来。

    虹明池畔人迹稀少的竹林深处,落雪覆盖小径,就只有她过来时留下的一行脚印。

    她原也没想到此处还有这样偏僻的一座小亭,雪竹掩映,静谧少人,适宜练琴。

    日色西斜,林中渐渐昏暝,她想着该回去了。小亭四面通风,手指冻得通红僵硬,她呵了呵气,才抱起琴离去。

    回承明殿取近路,便要路过虹明池上飞架的二十三孔望仙桥。

    时值傍晚,雪雾茫茫,望仙桥上绰约一道纤细人影正在桥上舞剑。袖衣翩飞,斜阳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水面朦胧倒影,剑光纷纷。

    稚陵抱着琴,在原地望着谢疏云舞剑望了好一会儿,她舞起剑来,何其的潇洒快意。

    她心中羡慕不已。

    说起这个,稚陵也微微蹙眉,轻轻叹气:“若真要去益州,山长水阔的,还真真见不到我爹娘了……”

    魏浓倒觉得,世上没有什么两全的方法,十分老成地宽慰她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稚陵抬起头来,恰好看到这缺了小半的月亮,高高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这薛相爷独生爱女掌上明珠定亲一事,虽然两家都十分低调,但消息传开以后,却叫天底下许多人心碎一地。

    谁人不想娶薛大小姐,那可是相爷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若是娶她,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好处数不胜数。可惜没有门路的,别说娶她,连见都没有见过她,这位被相爷仔仔细细藏在匣中的明珠,寻常人连个影子也碰不着,遑论是接近她示好。

    消息闹得满城风雨,除了一潭死水般的禁宫,——仍旧是一潭死水,没有什么波澜。

    毕竟,陛下又不关心别的姑娘。

    但消息传到了陇西咸阳的李家,却叫李老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悔青了肠子,看着垂眼立在眼前,分明占了先机,却错失联姻机会的李之简,气不打一处来,提起鸾头拐杖便打。

    李之简也默不作声,生生挨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娘亲看不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拦在老夫人跟前儿,哀求说:“老祖宗息怒,这,这还只是定亲呢,说不准还有旁的变数——”

    老祖宗冷哼一声,杵着拐杖,幽幽叹息:“还有什么变数。等着吧,等着吧,陛下一年接一年地颁行新政,削门阀弱世家,咱们家就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吧!”

    李之简娘亲郑夫人便瞧了眼李之简,抿了抿嘴唇,压低了声音说:“老祖宗,我有个法子,只是……有些……”

    老祖宗斜她一眼,斥道:“损阴德的事情,亏你想得出来!……”她顿了顿,“罢了罢了,这件事,谁也不准再提!”

    郑夫人却没死心,回头叫来李之简,同他单独说话。她拢了拢袖子,目光遥遥一点,点在西边院子,道:“老祖宗不稀得做,之简啊,可你难道想把祖宗基业都断送了么?”

    眼前人却只低垂眼睛,静静听着,没什么动容神情,看样子不为所动。

    郑夫人说得口干舌燥,他却不动如山,叫她恼火起来:“听为娘的,去做,……否则,你跟杨纤柳的事情,为娘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提及杨纤柳,面前蓝衣青年惊着抬起眼睛,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法说出口了。

    派人刺杀陆承望……若是东窗事发,便会彻底得罪了薛相爷和陆太尉。冒此风险,当真值得么?李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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