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十六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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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成和含着规矩的笑,回道:“娘娘,再等一等罢。”

    再等一等罢。这句话,她其实听得有些疲乏了。

    ——

    宋成和走了不久后,许是酒劲上来,稚陵有些困倦,回了房闷头睡去。这一觉睡得地暗天昏雷打难动,再次证明那一壶西域进贡的酒是壶烈酒。

    等她从睡梦里幽幽醒转时,已是敬陵二年的正月初一。

    寒声正坐在离床头稍远的地方垂头揪着手帕。

    她微微蹙眉。

    “娘娘!”寒声低低地唤她,稚陵一边望向她,一边又兀自揉了揉额角,说:“酒醒了,反倒头疼。寒声,你去煮点醒酒汤来。”

    她只记得是即墨浔着人送了她一壶西域进宫的烈酒,那送酒来的宋成和满脸堆笑地告诉她,陛下知晓她从前爱酒,这贡酒谁也未给,只给了她。

    她那时高兴了好一会儿,以为这是她的相公也终于记起她来了,于是一个高兴,立即喝得干干净净。

    之后,仿佛就是醉了,睡到现在。

    寒声局促地站了起来,却没有立刻动身,稚陵揉额角的动作一顿,抬眼问她:“怎么了?”寒声抬头,她才发觉到寒声满脸泪痕。

    寒声已经又开始低低抽泣起来,她不很喜欢寒声这总是哭的娇娇个性。她这辈子极少流泪,上回哭还是因为七岁那年母亲离世。

    但她也不知如何对待一个哭了的姑娘,只好睁着大眼睛默默地注视了她半天,说:“怎么了寒声?……要不你先说事再哭?”

    寒声一边抽泣,一边说:“娘娘还记得咱们大衡的惯例么?就是除夕夜里,帝后同登朝阳楼赏烟花……”

    稚陵这时头痛,只想要一碗解酒汤,因此只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便要翻身下床,寒声嗫嚅道:“昨夜除夕,……”

    昨夜落下大雪,依照惯例,除夕夜皇帝要偕同皇后登上朝阳楼观赏烟火,与民同乐。这素来是京中过年最重要的仪礼之一。

    本朝的皇帝也未曾废止这个旧例,因此在钟声鸣足了九声后,城楼下万千百姓果真瞧见有明黄身影步上高楼。

    烟花浩大。于是众呼万岁,山摇海振……,这原是一桩寓意极好的仪礼。

    皇帝身侧立了一位身着繁复金黄礼服的女子,离得近的抬头去瞧,就能瞧见那个女子挽着皇帝的胳膊,另一只手像在指着烟花,笑语嫣然。

    远观无法看清神情,但依稀里可看到,皇帝他解下身上的大氅,替黄衫女子裹上,垂眸之间,大抵温情一片。

    不过城楼下的百姓此时尚且不知,那女子并非祖训里应当出现在此的大衡朝的当朝皇后。

    元旦当日,街头巷尾便悉数知道了那个与敬陵帝万般恩爱的女子,乃是皇帝钦赐封号瑾的瑾贵妃娘娘赵氏,成宁侯赵霍的幺女。

    他们紧接着又得知一件事,不是皇帝要坏了规矩,而是皇后娘娘因凤体欠安未能驾临,才由瑾贵妃娘娘代恤百姓。

    稚陵怔在原处,似乎很不能理解听到的话语,还是依自己浆糊似的脑子思考了一瞬:“皇上……贵妃……烟花……”

    脑子一瞬间像炸开一样,炸得她生疼。她捂紧了头,眉头紧皱,神情格外痛苦,寒声见状慌忙扶住她,断断续续里,听到她说:“怎么会这样。”

    脑海里闪过梦境的片段,梦境里他是何其温柔地同她说,将来要带她去城楼上看烟花——但现下,现下怎么会变成这样?

    过了好久,她才终于觉得刺痛缓解,苍白着面庞道:“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是他的结发妻子,站在他身边的,以后都只会是她。整肃六宫得罪旁人她不怕,她也不曾怪过即墨浔处罚她。她总归是为他好,他心中一定是明白的。

    可是他为什么连她心心念念了这样久的烟花都不愿意带她去看。分明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偏偏没有得到。

    寒声懦懦未言。昨夜子时前后守门侍卫换班,她才从他们口里偷听到此事,今早他们再换班时,她又听到说,传言甚嚣尘上,甚至都传出皇上会废后,另立贵妃为后……

    她抿紧了唇,心知,这种屁话绝不能叫娘娘知道。

    “寒声,我想去走走。”痛苦归痛苦,艳羡是艳羡,但此事既已发生,她能做的就是避免下一回同样的结局——那么,她不能继续呆在栖梧宫里禁足了,她得快些出去。

    喝过醒酒汤后,寒声给她披上狐裘,踏出殿门时,雪花轻飘飘地落在她眉睫上。

    她在寝殿门前远远一望,隔着宽阔庭院,瞧见那守门的两名侍卫今日依然很是冷肃。他们都是禁卫营的,隶属在成宁侯麾下,同成宁侯一般,每日都摆着臭脸。她暗里翻了个白眼,成宁侯赵霍若不是有个当贵妃的女儿,禁卫营的差事,哪里轮得到他?

    “还没有消息说何时放我出去么?”

    寒声低下头。

    稚陵苦恼地敲了敲额头:“皇祖母那日叫我禁足时日里好好修身养性,看来这回皇祖母也不会捞我的。哎呀——”她一想到出不去,便觉火大,把赤狐裘上滚的狐狸毛也给无声无息地揪落了几根,寒声忙地说:“娘娘不妨再等一等罢。总归不会过太久的。”

    稚陵没有接此话,静了会儿,抬眼望向太/祖皇帝那笔题字:“父亲年前去往西北驱逐戎狄犯境……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寒声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稚陵疑惑看她:“莫非皇上连父亲的信件也要管?”

    寒声吓了一跳,连忙道:“娘娘慎言!”

    稚陵嘟囔着:“再坏还能比禁足要坏么?”

    依照父亲和几位兄弟的骁勇,边境应当不会出太大的事,至于自己的禁足,她算算时间,若要等他们班师……不,不能够再等下去了,她咬了咬唇。

    她放下了琴和怀中雉鸟,蓦地看到破旧的墙壁上,有乱七八糟的涂画。空荡荡的,角落里有只木匣子,她好奇地打开看看,却看是两三只死去僵硬的蟋蟀,一截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手指长的白骨,几颗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石头,还有火石,弹弓,……

    她直觉,这一定是某个小男孩童年时候的宝贝。

    因为哥哥也有这么一只木匣子,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她不能理解的东西。

    这些东西全都蒙尘了,稚陵想,若不是她今天爬上来,也无从得知,飞鸿塔上还有这些东西。

    她蹲在匣子前,兴致盎然地翻动着,忽然,受伤的雉鸟啾啾叫起来。

    稚陵一惊,心道不好,但已听到有上楼来的蹬蹬脚步声。

    下一刻,颀长挺拔的玄衣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第 32 章   第 32 章

    大雨激荡,天穹阴沉晦暗,登上这六重危塔的玄衣帝王,鬓发湿透,挟着塔外瓢泼大雨的寒气踏进这第六重塔。

    他外衣颜色深深浅浅,淋到雨,漆黑的发丝黏在俊美面庞上,叫他如日月疏朗的气质添了一丝诱人的美艳。

    见到是她时,淡漠眉眼错愕一瞬,微皱起好看的眉头:“……”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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