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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鳏夫十六年》 100-110(第17/19页)
什么好看的。”
太皇太后默了一阵,正色道:“梅花开在凛冬,这片寒士卧雪更是枝枝遒劲,天生傲骨。花色虽掩于雪中,但,寒而不肯改其香,孤而不肯屈其节,最是难得。……稚陵,记住了吗?”
“啊?”稚陵一时没绕过来这个弯,回头见太皇太后微垂着她威严的眼神,不知在想什么,便极快又说:“稚陵记得了!”
兀自喃喃重复了一阵“什么寒而不肯改其香”,不大明白皇祖母的意思。
这时候林姑姑瞧了一眼还在摆弄煮酒物件的小吉祥,便站到太皇太后跟前说:“奴婢这一路瞧见不少宫人手里都捧着梅花枝,想必是带回宫里插瓶的。上回太医便嘱咐了,太皇太后要少些用熏香,而以花香替代,一会儿奴婢也裁两枝回去?”
稚陵一听到此话,立马兴高采烈道:“皇祖母,稚陵去吧!”她可好久没能出栖梧宫,正想活动活动筋骨。
太皇太后瞧着她笑了一笑:“好好,知道你个小妮子哪里闲得住。去吧。”
稚陵两三下便小跑出了亭子。寒声正要跟去,却给林姑姑拦了一把,太皇太后撑着额角,淡淡说:“让稚陵一个人去走走。”
寒声局促道:“娘娘她没有带伞……”
太皇太后睨了她一眼,寒声立即不敢说话了,只听太皇太后道:“自然要有人替她撑伞的。那人不是你,也不是哀家。”
——
小顺子打量着自己左边安静垂首行走的小福子。同是宋公公的徒弟,他很是羡慕小福子。
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小福子就攀上了贵妃娘娘这枝高枝,每次有关贵妃娘娘跑腿的好事,都尽数归了小福子去。
小顺子心底哀叹了一口气,当初他竭力要向皇后娘娘示好,哪知道如今显见皇上是更加喜爱贵妃娘娘的,他的前景恐怕是没有小福子光明;届时,师父的总管位置只怕也与他没有缘分了。
他还发着愣,没有听到前头皇上的话音说“去给贵妃折花”,倒是安安静静的小福子机敏,立答了个“诺”,快速走上前去。
小顺子见他走到一树梅花下,贵妃娘娘宛转声音便响起:“诶,就那一枝,左边的。”
小福子身手灵活,折下花枝过后立即小心奉给了贵妃,小顺子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偷瞧着,前头那位紫衣青年目光在花枝上逡巡,伸手挑了一朵,簪在贵妃鬓边,唇畔竟若有若无地含着笑意。
贵妃略有羞赧地偏过头去,小顺子险些和她目光对上,只瞧到了贵妃那如花似玉的侧颜便立即低了头去。似还有些难以辨识的低语:“皇上,……”
小顺子伺候皇上这一年来,自觉摸清了皇上的秉性,那就是个冰做的人,根本不会笑。见到此情此景皇上竟然笑了,他就愈发觉得自己站错了队是一件大大不对的事情。
他尚在懊悔,忽然听到一阵杂乱踩雪声。
那不单是普通的踩雪,而是踩着玩的踩雪——他心中有一些幸灾乐祸,不晓得是哪个倒霉蛋,难道不知皇上近日甚有踏雪寻梅的景致,最心疼这寒香园的雪被,责令入园只许走园中主道,绝不许踏坏了雪么?
还正正好与皇上撞上。
他于是抬眼预备瞧个热闹,在与他们这里隔着好几重花树处,恰一树寒士卧雪被风吹落了花,梅花和雪纷纷扬扬,树下一个穿着红斗篷的美人儿正在背对着他们踩雪玩。
雪落了好多日,厚的地方已可及膝,那个红衣美人蹬着羊皮靴子一脚踩进雪里,发出满意的喟叹:“哇……”她顺手把怀里一大把花枝放在树干边上。
大抵是斗篷碍事,美人把斗篷脱了,一把挂到近旁树枝上,那株素以枝干遒劲、瘦骨嶙峋著称的寒士卧雪便显而易见地抖了两抖,令人忧心是否会咔嚓断裂。
裴稚陵小时候跟父亲去过一回塞上,塞上的风雪比京中更剧,但是有父亲在,就是可以安心玩雪的——她蹲下来,打算自个儿堆个雪罗汉。
寒香园的小径九曲十八折,小顺子虽然望到那个美人在此,但真正要走过去,还要绕上半天。他几乎已经能感受到来自皇上身上散发的不悦。
宋成和也感受到了,心想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竟敢触犯禁令,私自坏了这好雪,皇上面色本就因为早间皇后娘娘的事情一直不大好,现下更是阴沉了许多。
那边的动静太大了,瑾贵妃也不由注意到,说:“那边是谁?”
宋成和正预备说“奴婢去看看”,这回小顺子早有准备,贵妃一发话立马殷勤道:“奴婢前去瞧瞧。”
他恭恭敬敬弯腰请示,宋成和瞥了眼自己这个徒弟,没有说话。倒是敬陵帝淡淡点头应了,小顺子心底格外畅快,总算给他逮着了个机会立功。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菱花窗前,原以为要看到即墨浔在院中练剑,却空空如也。
她奇怪着,转又想到恐怕是因为伤了手,所以他没有练剑。
怎知她下楼时,碰见钟宴坐在花厅里拾掇早饭。
他还告诉她,即墨浔已经走了,说是紧急公务要他处理,所以三更半夜把他又给叫过来。
稚陵一愣——即墨浔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她,他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此。
第 110 章 第 110 章
雪停了,但天气依旧阴沉,只怕要下到腊月里。
稚陵回头向门外看去,冷风灌进来,她咳嗽了好几声,咳得脸色微红,钟宴连忙关紧了厅门,稚陵静了一会儿,问他:“那他,没说什么别的么?”
钟宴迟疑了一下,敛去目光,微微摇头,伸手揽她,轻声道:“不要多费心神了。”
稚陵说:“我只是觉得奇怪。”
钟宴沉默了一会儿,开解她说:“没什么奇怪的,朝中事务繁多,太子殿下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把握不住分寸。”
稚陵没再说话。
稚陵没有再问这个,落完一子后,忽然想起来什么,托着腮发问:“皇祖母,这回上元夜宴,大家来得都挺齐,为何这样场合里从来不见四皇子?四皇子是怎么回事啊?”
她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求知欲极强,太皇太后瞥她一眼:“好奇?”
她忙不迭点头。那位四皇子殿下简直跟不存在一样。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倒也没什么好说。他并不在京城,若他还活着的话,此时应在蕲山。”
“蕲州的蕲山?”
蕲州位处南方,在洵水之滨,距离韶京三千里迢迢长路。
蕲山上筑有一座道观,名叫昭微观,观主长婴真人是一位得道高人,每逢灾年,替大衡祈祷国运隆昌风调雨顺。
不过稚陵知道这个蕲山,是因为蕲山上生长的蕲山芽在全国颇是闻名,拿来煲汤风味绝佳。
稚陵后知后觉捕捉到了太皇太后话中另一关键处,愣了愣:“……还活着?皇祖母,他是快死了?”
太皇太后说完,补充了一句:“关于他的事,以后你也别再问了。虽说,本不是一桩禁忌,但封存多年,也就成了禁忌。”
稚陵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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