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描春: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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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了,别一不小心给我吃死了。】

    SXY:【嗯,我知道。】

    白郁声指尖微顿。

    他知道?

    他知道什么?

    知道她青霉素过敏吗?

    他怎么知道?

    她扯了扯嘴角,找不到缘由,只好将他这句话归功于自己那嘴碎的老父亲。

    SZY:【现在来给你送,从我这到你家大概得过一个半小时,等我一会儿。】

    白郁声抬头看了看客厅边上的大摆钟,上午九点还差一刻钟,就算过一个半小时,也不过十点左右。

    和他刚刚说的下午两点之间差了足足快四个小时。

    鱼生:【不是说有事吗?你可以先忙,我可以等你的。】

    对面这次消息回得有些慢,等了有将近十几分钟,沈知言才发过来一条语音消息。

    SZY:【不是大事,刚好顺路,腿上的伤有没有按时换药?】

    清冽的温润音质混着电流磁感,通过扬声器从一方小小的手机中传了出来,仔细听还能听见汽车引擎声。

    SZY:【没有也没事,等我过去。】

    语音条好像成了缓缓流淌的水流,沿着白郁声的掌心,顺着血管一路往上,最后润物无声般陷入了她的心脏深处。

    “咚——咚——”

    大摆钟发出沉厚悠长的钟声,一下又一下震荡着她的心,猛然间,她好像悬于搬空,触碰不到实感,分不清到底是钟声比较响,还是自己胸膛中那颗心的震动比较响。

    也许是生病依然有了征兆,她的脑袋有些昏沉,整个人就好像泡在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中浮沉。

    浪潮袭来,她半耷拉着眼皮,还能匀出精力来想其他事情:

    男人的话可能真的只能听听就好。

    白朔行说自己有空会照顾自己,结果大清早没了人影;沈知言说自己没空晚点过来,结果又说顺路马上到。

    啧。

    都是骗人的家伙。

    她微微仰头,盯着自家的低奢流苏吊灯发呆。

    光线汇聚成为一个个清晰的点,像坠落人间的星芒。

    感觉。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

    她甘愿被骗。

    ——

    白郁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浑浑噩噩间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有关自己的母亲。

    门铃声在耳边炸响,白郁声猝然睁眼,视线还没有完全聚焦,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木。

    梦境消散,甚至她还没来得及想起刚刚在梦境里到底梦到了什么。

    她扬着脑袋往门口看了过去,室内空调温度有些低,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梦里掉眼泪了。

    整个屋子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生病的时候似乎连带着整个人都脆弱了下来。

    有些烦人。

    她揉了揉眼睛,抽了张湿巾,将脸上的泪痕轻轻拭去,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才跑去门口的可视门铃处打开门外的视频。

    沈知言一手搁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另一只手搭在墙边的门铃处,轻轻摁了摁。

    室内的门铃应声响起。

    “门给你开开了,别摁了,响得我脑瓜子疼。”

    她远程打开别墅外大门,接着拉开了别墅的主门,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跑到储物间拆了一双男士拖鞋,塞进了一旁有些空落落的鞋柜里。

    沈知言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长身鹤立,剑眉星目,一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谦谦公子。

    “来啦。”

    白郁声打起精神,嘴角咧出一个笑意,往后让出一步,让沈知言进门。

    “嗯。”

    他站在门口,将白郁声的行李箱交还给她。

    别墅里很安静,隔断屏风背后的客厅方向传来极弱的电视剧声音,颇有种“蝉鸣山更幽”的意思。

    “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白郁声点了点头,刚刚楼上楼下一顿跑,这会儿头有些沉重,眼前雾蒙蒙地一片,她扶着门框缓了缓,有些没听清沈知言的声音。

    “嗯?”

    她扬着脑袋,眼眶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湿漉漉的,还泛着点红,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像一支轻柔的羽毛,惹得人心底泛起一阵痒意,只想将其笼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保护起来。

    “我说,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线柔和了几分,又掺杂着蛊惑人心的慵懒。

    “嗯,我哥有事不在家,他也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阿姨也被叫回去了。”

    沈知言了然地点了点头,又拿出一盒药片与感冒冲剂,递了过去。

    “里面有头孢,还有几颗退烧药,先吃感冒药,退烧药等烧得实在难受了再吃,单次用量都给你标清楚了……”

    白郁声越听,越觉得喉间一阵发紧,她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被疼得微微皱眉。

    她实在有些寂寞与委屈了。

    “沈知言。”

    沈知言微微一顿,掀起眼皮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女孩。

    他刚到门口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白郁声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病态还未显露,只是整个人都蔫儿巴拉的,眼尾泛红,显然是刚刚偷偷掉过眼泪了。

    “嗯,我在呢。”

    白郁声接过他手里的药,指尖不自觉下了力气,塑料药盒被轻轻捏进去一个凹角。

    “我提不动行李箱,你能不能帮我搬到搂上去?”

    闷热的夏季燥意越过叶片缝隙,卷携着林木的清香,混着沈知言身上淡淡的清涩橘皮香,游走在白郁声的鼻腔下,颇有几分挑逗意味。

    沈知言站在远处,视线自上往下,从女孩光滑圆润的额头,越过她小翘精致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处,缱绻了一会儿,才重新调转方向,盯住了她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好。”

    白郁声松了口气,指了指边上的鞋柜。

    “拖鞋在鞋柜第二层的中间,你自己拿一下吧,然后换下来的鞋子可以直接塞到空当里。”

    他微微侧身,从门外走了进来,顺着白郁声指的方向,打开了鞋柜。

    实木鞋柜的正中央摆着一双与周围极简主义格格不入的棕色拖鞋,拖鞋的最上面还画着个可爱的小猫脑袋。

    他刚弓下去的身子硬生生停在半道,他扯了扯嘴角,“这双吗?”

    白郁声没忍住咯咯笑出了声,“嗯,不然你还想要哪双?”

    嘶。

    这对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

    白郁声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加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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