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描春: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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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捏着沈知言腰上的衣摆玩。

    “你以为我是谁?你再猜猜在此之前我都在书房里干些什么?”

    好啊,语气狂妄。

    光是两个反问句就把白郁声的问题给糊弄了过去。

    “光是看看图片就能进步吗……”

    沈知言看了白郁声一眼,勾着手卡着小姑娘的脑袋给人捞到了怀里。

    平板上面是一副被放大了的《层岩丛树图》,虽然被放大了很多倍,但并没有失真,也没有满是马赛克。

    估计是用了高分辨率的复原技术,甚至可以媲美许多博物馆开发的书画展品详细介绍。

    沈知言拉远了镜头,《层岩丛树图》的样貌完全展露了出来,“这幅图的山峰分为三层,近、中景二层是主题所在,双峰相叠,增强主峰气势……”

    白郁声一边听着,一边注意沈知言捏着平板的手指,他的指甲一直都修建得很干净,至少在白郁声认识他的那么几个月里边,就从来没有见过他什么时候留过指甲,甲床微微泛粉,顶端圆润规整。

    顺着甲床往下,就是他一双骨感有力的手。

    经脉与骨骼蛰伏在表皮之下,混着沾染的墨渍,明暗起伏,不是那种营养跟不上的脆弱感,而是呼之欲出的张力。

    白郁声为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感慨到沈知言这双手不去当手模实在是世人的损失。

    “这幅图很好地体现了巨然的点墨形式,主要表现在点苔与点叶两个方面,在淡墨的基础上,有意识无意识地点缀大小不一,浓淡疏密有间的苔点,洒脱不羁又极富韵律感……”

    沈知言用中指与大拇指将屏幕上的图片放大,拖拽到画着苔藓的局部,却发现小姑娘的脑袋跟着自己的动作上下微微摆动。

    虽然从他的角度看不见这会儿白郁声的神态,但多半能才出来小姑娘并没有在认真听他讲话。

    也许是自己的手,也有可能是自己袖子上的袖口,还有可能是无意中沾到的墨渍……

    反正什么都比他讲的话诱人。

    沈知言抬起脚,对着她的膝盖顶了一下。

    “嗯?怎么了?”

    白郁声收起了自己打量沈知言这双手的神情,抬头看了过去,眼中还挂着几分迷茫,要不是沈知言已经发现她在开小差了,还真没准能被她蒙混过去。

    刚刚绕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换了个话题。

    “你东西准备好了吗?”

    “什么东西?”

    “去北城的东西。”

    “啊,你是说画吗?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是给你看过了吗?”

    沈知言放下平板,单手环过女孩的脑袋,指尖捏着她的头发慢慢把玩。

    “不是,你真当我们就是去玩玩的吗?”

    白郁声转过脑袋,“啊,难道还不止一个画展吗?不是我把画挂上去就好了吗?”

    沈知言:……

    “能问问你答应参加我这个展会的目的是什么吗?”

    白郁声倒也实诚,心里想的什么全都说得明明白白,她掰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一边数着。

    “一方面呢给自己的简历锦上添花,还有呢就是在你这赚一赚实习证明,到时候就省得我到处找实习单位了,最后就是……呃,名正言顺地逃课……”

    沈知言彻底沉默了。

    女孩也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这会儿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她收起自己举起来的三根手指,摸着贵妃榻的边角就打算开逃。

    脚还没有从贵妃榻上放下来,整个人就被沈知言给带了过去。

    “目光短浅,你要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排着队挤破脑袋都想踏进梧桐苑?更有多少人想要争取美术展上的一个位置?”

    白郁声知道沈知言想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她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借着他积攒下来的画坛地位,在众人面前混个眼熟。

    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甚至对于其他沉浮于“毕业即失业”这个怪圈中的应届生来说更是从此翻身的机遇。

    可遇而不可求。

    “可是梧桐苑门口冷清得都能用来抓麻雀了……”

    她扯了个话题,开了个没头没脑的玩笑,算是变相拒绝了沈知言的暗示。

    “我还只是一个忙着毕业的大学生呢,你已经是业内小有建树的大佬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呢,每次开展在角落里给我留个位置就行。”

    在这方面沈知言确实有些失算了,他没有想到白郁声看上去只是在意自己能不能毕业,未来的简历能不能再漂亮一点,但实际上想到却比任何人都远。

    他撩起白郁声的头发,凑到自己嘴边亲了亲。

    “没有人会说你。”

    “确实不会有人当着我的面说我,那你能确保别人私底下不乱嚼舌根吗?”

    沈知言做不到。

    应该说没有人能做到。

    白郁声钻出沈知言的桎梏,跑到书桌那边,再小跑着将刚刚画完晾干的水墨人物小品逮到沈知言面前。

    “看,最近我是不是进步了很多!是不是很快就能超过你了!”

    十二月也走过了中旬,临夏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就算在太阳底下坐上大半天,刺骨的寒意依旧占上风。

    但是女孩的笑容却依然热烈,如萌生在万千荒芜中的幼芽,不知不觉枝蔓丛生,驱散了一片严寒。

    ——

    “沈哥,之前从港市带回来的那个木箱子,这次需要带上吗?”

    沈知言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被祁酌给拦了下来。

    祁酌依旧负责帮沈知言处理一些繁杂琐事。

    毕竟不愁吃穿,他也不喜欢出门社交,留在梧桐苑帮忙干活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不错的差事,毕竟与死物打交道比与活人推脱来往来得舒心多了。

    见沈知言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祁酌以为是沈知言在回想港市带回来的木箱子是什么东西,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就是那件旗袍……”

    沈知言自然没有忘记这件旗袍,只是他原本将自己与白郁声之间设想得太过简单,总觉得只要他们在一起了,许多事情都能理所当然地发生。

    他迫不及待将白郁声存在的事情分享给自己少有的几个朋友们,又迫不及待想把这件事告知众人。

    让众人都知道他夙愿得尝。

    确实有些莽撞了,甚至有点像刚出社会的愣头青,将什么都设想得极其美好。

    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倒是被白郁声教育了。

    他敛着上眼皮,抿唇沉默了小半天。

    “再说,你先让它放着吧,哦还有……”沈知言转过身,继续道:“你抽空去一趟湖心岛,让韩清砚别守着那一块菜园子忙活了,这次画展带上他一起去。”

    “嗯……”

    祁酌挠了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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