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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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待接触到我的目光,又转开脸。

    “今夜光有曲乐歌酒,未免单调俗气,林春笛,你诗写得好,不如你现场吟诗一首?”太子倏然对我说。

    我哑然片刻,才小声说:“现在吗?”

    “对啊,就以宴会为题,作一首。”太子含笑看我。

    我手指不自觉缠在一起,心里飞快地闪过自己曾经写的诗句,好像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宴会……宴会为题,林重檀前几日写的一首就是宴会为题,我还没有把那首给别人看。

    片刻后,我把林重檀写的那首诗念出来,随着我的声音,宴会上的丝竹声渐小,身着清凉的舞姬在大鼓上跳胡旋舞,旋转越来越快,最后如濒死之鸟软在鼓上。

    “好!”太子鼓起掌来,其余人也跟着鼓掌。我从未被人这样追捧过,恍惚间,竟真以为是自己写的诗受到众人喜欢,不禁露出一抹笑。

    而笑容刚出,太子的下一句话便让我脸色转白。

    “檀生,为何你写的诗会从你弟弟口中念出?”

    林檀生还没说话,旁边的小侯爷也开了口,“是啊,这不是檀生写的《春夜宴》吗?”

    这首诗原来已经被人知道了吗?

    我咬了下舌尖,想找补一二时,聂文乐的声音插了进来,“这诗怎么会是林重檀写的?我早先就看到林春笛在纸上写这首诗了。”

    聂文乐在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看过我在纸上写这首诗了?

    “哦?”太子尾音上扬,“难不成是檀生拿了林春笛的诗说自己写的?林春笛,是不是檀生拿了你写的诗?”

    “草民、草民……”我不知该说什么。

    太子垂眸扯了下唇,“好吧,就算檀生厚颜无耻拿了你写的诗,孤让你现场作诗,你怎么把之前写好的拿出来?这可是在欺骗孤,你可知道欺骗孤的代价是什么?”

    我立刻跪下,“草民不敢,求殿下宽恕。”

    “那孤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再做一首以宴会为题,一炷香时间为限,来人,拿笔墨纸砚过来。”

    太子一声吩咐,我面前迅速摆上小几、笔墨纸砚。我拿起毛笔,大脑在此时一片空白,写下一个字,又将那个字划掉。

    慌乱之际,我只能将自己原先写的诗誊在宣纸上。太子本来还笑着的脸一点点沉下去,他嫌弃地看着纸上的诗句,道:“什么东西。”

    一句出,满堂静。

    所有人都知道我把太子惹生气了。

    我再度跪到地上,结结巴巴求太子宽恕,说自己无能愚笨。我说了一堆,太子迟迟没有说话,在近乎死寂的情况下,我不知怎的,竟抬起头偷偷看向太子。

    这一看,才发现太子居然是笑着的,但这个笑,是讥讽的笑、嘲讽的笑、觉我不自量力的笑。

    “孤实在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在孤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你仔细说说,你那些广为传颂的诗词文章有一个字是你自己写的吗?”他抬手捏住我下巴,后半句极轻,只有我和他两人能听到,“卖肉的小婊子。”

    说完,太子松开手,极尽嫌弃地拿过丝帕将碰过我的手指擦干净。

    “林春笛,你先前那些诗句文章真的是自己写的吗?”荣琛走过来,看到宣纸上的诗后也问我。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有人掐住我的喉咙。

    “不要问了,他不会承认了,檀生也太可怜了,养了个家贼,每逢檀生写出什么东西,都被他抢走。檀生顾及情面,不往外声张,这厮倒好,越发变本加利,在殿下面前都敢把檀生写的诗说成自己的。太学什么时候容得下这种欺世盗名之辈?”

    小侯爷站起来,冷眼指责我。

    随着他的话,众人看我的目光皆变。先前与我搭话的原少爷立即道:“什么?竟然偷拿别人写的东西吗?亏我还想与他结交。”

    我一张脸完全失去血色,那些人看我好像是在看混入宴会的老鼠、癞蛤丨蟆。

    “居然是这种人吗?看外表看不出来啊。”

    “林重檀也太可怜,怎么会碰上一个这样的人。”

    “他脸皮也太厚了,竟然还敢来参加殿下的宴会,还在殿下面前撒谎。”

    “太学应该把他赶出去。”

    “不仅要赶出去,还不许他考取功名,谁知道他到时候考功名是不是也偷用别人的心血。”

    “读圣贤书,行龌蹉事,卑矣。”

    ……

    无数声音挤入我耳中,我不敢看那些人的眼神,茫然失措下,我将求救目光投向林重檀。

    林重檀跟众人一样看着我,但那双惯来美丽的双眸在此刻冷漠疏离。明明前夜他还抱着我,轻啄我的耳垂,还将我的脚握在手中。

    我不喜欢他总是握我脚,可他喜欢,兴致来了,还逼我踩他。我羞耻地将脸埋在被子里,没一会,又要扭过头看他。

    “不要、不要亲……”我想把脚抽回来,他却顺着足背吻上足踝。我原先不知足踝也能那么敏感,连让人抽回脚的力气都没了。

    为什么他现在那么冷漠地看着我?

    他也……也像那些人一样觉得我很无耻吗?

    不对,他这样是正常的,我本来就不该拿他的作品当成自己的作品。

    “把他丢出去,脏眼。”太子像是既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厌恶地吩咐旁边人。

    束公公立刻带人捉住我,我试图自己走,可他们硬是拉扯我往外走。他们脚步走得飞快,我一时没踩稳,就摔倒地上。

    我摔的正前方有人,我被束公公等人拉起来,才发现前面的人是聂文乐。

    聂文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无声说了两字——

    “活该。”-

    我被丢出了荣府,像被扫把赶出去的老鼠一样。街上人看到我被丢出来,不少人驻足打量。我从地上爬起,抱住双臂,低头快速往外跑。

    不要看我!

    不要看我了!

    求求你们,不要再看着我了!

    我被当众丢出荣府的事情,明日一定会在太学传遍,也许还会在京城传遍,三叔会知道,远在姑苏的父亲也会知道。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春雷震响,雨水纷飞,我踩着湿漉漉的青石砖,不知寒冷,不知避雨,眼前一下是林重檀冷漠的眼神,一下是众人嫌恶的目光。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

    谁?谁在喊我?

    “林春笛。”

    突然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我不敢抬头,想绕过那个人,可原来不是一个人拦住我,是好几个人。那几个人捉住我,逼我把头抬起来。

    我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许久没见的段心亭。

    段心亭撑着竹伞,姣好的面容上挂着关心的神情,“林春笛,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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