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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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户人家去哪了?”

    那人回我,“搬走了,早搬家走了,他们家的二儿子去世了,办完葬礼就走了,你是他们什么人?”

    葬礼?

    良吉真的死了?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能胡乱地对答我的人摆摆手,转身匆匆离去。我是独自一个人出来的,没带任何随从,此下无地可去,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直至我差点被疾行的马车撞上,一旁忽地有只手伸出,将我拉过。

    “没事吧?有受伤吗?”

    明明听到声音,我却没办法回答。

    那人定定地看我一会,拉着我往另外一个方向走。我被带到一个雅致的茶楼,摁坐在椅子上,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林重檀。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此时正坐在我旁边点茶。林重檀精通六艺,自然点茶的手艺也不会差,一举一动,极具风雅。他似乎总是这样,永远光彩照人,他为玉珠,旁人被他一衬托就成了死鱼的眼珠子。

    我不想与他再待下去,站起来准备离开,林重檀的声音响起。

    “喝口茶再走吧。”

    只怕我待会想把滚茶泼他脸上。

    但我走了几步,又停下看他,“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林重檀点茶的手一顿,半晌方答:“我非靖节先生。”

    我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下。靖节先生的《感士不遇赋》是林重檀教我背的,那是一个雪夜,他搂我在腿上。因为我怕冷,所以手都是抱着汤婆子缩在林重檀衣服里,不肯伸出来。

    他垂着眼同我讲《感士不遇赋》,我至今还记得他念“或击壤以自欢,或大济于苍生”的声音。

    靖节先生选的是击壤自欢。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良吉的死透着诡异,就算他真的殉主,良吉一家也没必要举家搬迁。良吉家人在姑苏住了一辈子,家境不富裕,骤然换个地方生存,哪有那么容易。

    因为良吉的事,我暂时没有心情与人虚与委蛇。双生子又来找我,我不想见,让宋楠将他们两个挡在外面。

    院墙隔音不好,我听到他们在说话。

    “九皇子哥哥怎么不理我们?是我们哪里做错了吗?”

    “应该只是九皇子哥哥今日很忙,我们不要打扰九皇子哥哥,明日再过来。”

    好体贴的两个小孩。

    只是声音故意提高,想必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转眼也在林府住了快十日,我不得不踏上返程之路。我花了一笔钱,暗中找了专门寻人踪迹的游侠帮我打听良吉一家的下落。

    离开林府时,父亲、兄长和双生子都来送我,双生子见我上马车,更是嚎啕大哭。

    我停下脚步,想了想,将腰间的玉佩扯下,送给双生子的哥哥月镜,“月镜要好好读书,我在京城等你。”

    月镜收到我的玉佩,本还哭的声音瞬间止住,他看一眼玉佩,又看一眼旁边的弟弟云生,见我还望着他,忙挤出一抹笑抱住我腰身,“九皇子哥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我闻言笑意更柔,“那就好。”又转头对旁边的云生说,“云……云……弟弟也是,要跟月镜一起好好学习。”

    说完,我转身上马车。

    返程因为坐的船,时间大大减少,林重檀返程没有与我同行多久,在乘船的第三日他就下船了。

    这次出行,他似乎还有别的任务,我暂时无心神理会他,只想尽快回到京城,弄清一些事情-

    “九皇子,你来了?”

    聂文乐一看到我,就站了起来,还笨拙地用自己的衣袖将旁边的椅子擦了又擦,“座位擦过的,你坐。”

    其实如果可以有别的选择,我不会想理聂文乐,但聂文乐这个人的确对我有用。他曾与越飞光一起,不知道在太学里欺负了多少学子,那些学子无一例外地没有往外声张,足以证明聂文乐一定程度上很有手段,而且有些事情我不能直接出面。

    “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我问他。

    聂文乐见我没坐,面上露出遗憾,但还是同我说:“查清楚了,你要找的那个叫良吉的书童死在——”他顿了下,“二月二十七日。”

    我听到这个日子,不禁神魂恍惚。二月二十七日是太子在荣府设私宴的日子,也是我被段心亭推入碧瑶湖之日。良吉竟然也死在二月二十七日。

    “我找到了给良吉验尸的仵作,那个仵作现在已经不在京城,我废了好些功夫才找到。好在他记得良吉,他说良吉是先被人掐死,才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聂文乐声音越来越低,“良吉指甲里有血,若是自杀,但他脖子上又没出血的伤口,多半是挣扎时,抓到了掐死他的人。”

    聂文乐说完,见我迟迟不语,不由轻声唤我。

    “九皇子?”

    我闭上眼,“我没事,你继续说,段心亭那边呢?”

    “段心亭近日来一直称病不来太学,但我买通了他身边伺候的小厮,小厮说段心亭夜里睡着会突然惊醒,说什么不要找我索命,你们两个做什么鬼,早日投胎去,诸如此类的话。段府以为段心亭中邪,还请了人做法。”

    我睁开眼,重新看向聂文乐,“法场不会只做一回,我想见见段心亭,你能办到吗?”

    聂文乐见我看他,连忙说:“下一场法场不是在段府做,而是在千佛寺,如果你想见段心亭,我可以提前安排好。”

    我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枯站一会,发现聂文乐不错眼地盯着我看。我想了下,才说:“你以后不需如今生疏地喊我,我允你叫我从羲。”

    聂文乐明显变得高兴,看我的眼神更加恶心的黏人,低低唤我从羲。我没有避开他的视线,还对他轻轻一笑。

    聂文乐是一条好用的狗。

    七日后,我浑身素白出现在千佛寺。

    因是驱邪,段家这场法场办得极为低调,选在千佛寺的后法台,因又下雨,今日千佛寺人稀少。法场环节繁琐,全套办下来几乎要一整日,天色渐暗,我撑着伞踏入此时只有段心亭一人在的后殿。

    段心亭跪在佛像前,他果然生病了,身形比原先消瘦许多。他对着佛像,闭眼低声念着什么,连我走到他跟前都没发现。

    “段心亭。”我喊他。

    他浑身一激灵,随后向我看来,待看清我时,更是跌坐在地,不住往后退,眼神惊恐。

    “鬼!鬼!你不要找我,不是我要杀你的!不是我……你别找我索命……”他颠三倒四地说话,面色惨白,好像真的把我当成鬼。

    我略一思索,往前逼近他,“不是你杀的我,还会是谁?”

    段心亭唇瓣哆嗦,念出一个名字,“檀生哥哥……是檀生哥哥,是他让我杀了你。”

    即使再听一遍这话,我依旧控制不住心里愤怒情绪。

    “那良吉呢?也是他让你杀的?”

    “我不想的,我不想杀他的,是他自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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