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败给了小皇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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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大人?匆匆来吃了口饭便走了!”白蔻焦急的声音里打着?哭腔,何曾见过这样的大事。

    这后宫里即便从前中宫不得宠,可有太后罩着?,妃嫔又没有心计,从无任何勾心斗角之事发生。

    “下?去。”

    白蔻不得已退下?,回头担忧地凝望温夏。

    胡顺在外?焦急与?她道:“白蔻姐姐快把殿中发生的事如实告诉我,我好去查。方?才?有宫女拦住皇上,说皇后娘娘与?兄长淫.乱后宫!”

    “胡说!温大人?早就走了,不信你搜!”

    白蔻终是冷静下?来,如实向胡顺说起此事。

    寝宫之中。

    温夏望着?居高临下?的戚延,惧怕地缩向最里侧。

    他一双眼眸漆黑无际,但那眸底的深意她实在太过了解。明明恨得不愿再同他说一句话,这几乎失禁的痛苦中还是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我兄长已经走了,那是我大哥,我们绝无苟且。”这声音出口,连她都忍不住哭了,她不愿用着?娇媚的声音,就像在乞求他的恩宠。

    戚延将?她从衾被中拽出,深眸一览无余,嗓音暗哑:“朕信你。”

    他俯下?身,含住她颤抖双唇。

    温夏拼命地呜咽挣扎,他滚烫大掌所经之处,都令她软了腰骨。她厌恶这样的温夏,厌恶戚延,厌恶这下?药之人?。

    她想,她明明对谁都没有脾气,她明明把后宫姐妹照顾得这般好,为什么还是会有人?要害她。

    她想,她不适合生存在皇宫,不适合生存在有戚延的地方?。

    极致癫狂的愉悦有多高,温夏的心脏就有多痛。

    玉兰花开?,玉兰花败。

    一夜一日,她一颗心都消亡了。

    ……

    睁开?眼时,温夏不知时辰,恍恍惚惚,一切画面汹涌闯入脑海,她湿润了眼眶,衾被中的手死死抓着?床单。

    她都对戚延说什么了?

    她怎么能说出那些话?

    她嗓音沙哑,问着?时辰。

    白蔻说是十九了。

    温夏眼睫颤动,望着?阳光投射着?屏风上的盎然山水,帐顶的百鸟朝凤,任眼泪滑出眼眶。

    白蔻说:“那药是合欢散,皇上、皇上与?您在殿中两日……您身子亏了太多,太医开?了药让您睡了三日。”

    “皇上已经查出是阮妃下?的药了,她从来都没有对咱们真?心过,一直抓着?这机会,二月里温大人?班师回朝时她就想设计您了,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白蔻说,谁都知道温家三子都是义子,都不是温夏的亲兄,阮妃本想以此来让温夏失宠。

    “皇上很震怒,胡公公灌了阮妃那药,这三日每日都喂,今早传来消息,阮妃是暴毙亡的。”白蔻说死状极惨,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被丢去了乱葬岗喂狗。

    温夏抱了抱双臂,只?觉得浑身都冷。

    她是应该恨阮妃,可她想,她们的荣宠与?生死不过都只?在戚延一念之间。

    他现在对她宠爱有多深,也许冷落时就有多无情。

    温夏喃喃着?:“十九……”

    “是啊,都过去这么多日了。但娘娘别担心,温大人?派人?来了信,他已经无事了,如常赶去了北州。”白蔻将?信呈上:“这几日您睡着?,奴婢一直没有机会让您看到信,怕生事端,所以才?逾越先拆开?看了。还有,李淑妃的事皇上不知道,奴婢请了李太医去看她,不过到底还是受罪了。”

    温夏看完信,起身赤足踩在床边地毯上。

    她在这张奢贵的羊毛栽绒兽皮地毯上原地走动,脚趾感受着?绒毛细密温柔的触感,一面安静地让白蔻为她穿戴。

    白蔻有些诧异:“不沐浴吗?”

    温夏说不用。

    她往昔的习惯一天总要沐浴至少两次,也许眼下?让白蔻太过意外?,愣了片刻才?为她拿来衣衫。

    温夏安静地扫了一眼:“我要穿月白蝶纹那件曳地锦衣。”

    她换上了曳地长裙,半绾的长发只?斜簪一只?粉紫翡翠簪,这奢美的玉簪还是很久之前燕国敬献之物。那时,她是真?的开?心,真?的觉得以后可以跟戚延过一辈子。

    她走到庭院中,让阳光落在身上,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怕日光灼伤白皙肌肤,总是撑伞。

    戚延快步走进凤翊宫,在庭院那头停下?脚步。

    她醒来后便有宫人?过去传话,他得知消息便即刻赶来了。

    温夏遥遥凝望他,这人?眉目英隽桀立,贵气天成,可惜她实在想不起她初见他时的模样,脑海之中,只?是药效之下?,他诱哄她说的那些话,那些羞耻的,或是她娇吟地说她喜欢他的话。那张眉眼,她记忆深刻,只?愿往后白昼黑夜都再见不到他。

    戚延见她安然静立,松口气般弯起薄唇,来到她跟前。

    “朕已处置了害你之人?。”

    “多谢皇上。”

    “你可觉身体不适?”

    “没有。”

    “还未吃过饭?那随朕去用膳吧。”

    温夏抬眼安静地望着?他:“你赐我回青州行宫吧。”

    戚延眸色一变,眼底幽邃冷厉:“你说什么?”

    “那药应该让你很开?心才?是,臣妾侍奉您,侍奉得那样好,那就赐我一个恩典,让我回青州行宫。”温夏迎着?这双往昔怕过无数次的深眸,“或者你若不愿,那就赐我一间冷宫,余生让我自生自灭。”

    “温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戚延脸色铁青,言语似从齿关紧咬迸出。

    “娘娘,您身子不适,快随奴婢回屋吧!”白蔻慌张地要来搀扶温夏。

    温夏道:“下?去。”

    她的嗓音是一贯的软糯,可这一声不带温度,冷冷斥退白蔻与?整个凤翊宫的宫人?。

    她望着?戚延:“我不愿再侍寝,从今以后,我也不会为你绵延子嗣。请皇上赐我归行宫,或赐我一间冷宫。”她跪下?去。

    戚延手掌紧握成拳,温夏看见掉落一地的阳绿翡翠碎片,是他扳指的龙纹,搀着?几滴血,被他捏碎了。

    她被他布满青筋的手掌拽起身,他的眼眸里竟有她从未见过的痛苦。

    “你在同朕说话,还是你没睡醒,不曾清醒?”

    “温夏,你那日如何回答朕的,你不记得了?”

    “那是我被药物冲昏了头脑,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那时他把她送上云端,问她不要再与?他赌气了,回到从前好不好,她说好。那时他问她是谁,她说是您的妻。那时他问,喜不喜欢阿延哥哥,她说喜欢。

    她被欲念携裹。

    被威压强迫。

    被幼时这凤命在身缠住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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