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造次: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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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围了起来。

    云清晓和云清寒这边的亭子外也站了两个万杉军侍卫。

    “没事,别怕。”云清寒低声说。

    与此同时,秦王游刃有余地走到了怀世子应棠棣身边。

    应棠棣被他生母、怀帝在位时的皇后章氏抱在怀里,看到秦王走过来,他下意识哭了起来。

    章氏惊慌地安抚儿子,又求助地看向应棠棣的亲祖母钱太后,钱太后却闭上了眼——若是秦王还愿意周旋,那她、她们、钱家和禁军才有一搏之力,但若是秦王不再瞻前顾后,那么就像先前废了应棠棣的一只手一样,就地坑杀满朝文武甚至都不是难事,难只难在杀了之后怎么办罢了。

    满朝文武都没了,那他秦椒这摄政王还摄的什么政?

    所以只要秦椒不打算杀完人就自杀,他目前就还不会那么丧心病狂,但……若只坑杀天潢贵胄的应姓人呢?本就是些样子货都装不像的酒囊饭袋,大宛皇室本就不得百官臣心,朝臣还能因此和畏惧多年的秦王反抗不成?

    杀了姓应的,既能让秦王自己解气,又能震慑百官,不过是后世史书又多一道杀伐血罪罢了。

    可后世史书与当下何干?秦椒能从一介男妓爬上史书,本就够光耀门楣了,他若是怕史书之上名声不够好听,就不会当了这么多年的摄政王。

    先前秦椒假意称病,想要激将景华宫出手,景华宫没有动作,但事到如今,倒也殊途同归没了太大差别……

    钱太后捻着手中佛珠,又心想若是靖安侯府的靖节军在长陵,秦王的万杉军倒也嚣张不起来,可惜的是靖节军不在。

    捻过佛珠的手突然一停,闭着眼睛的钱太后感觉到有湿热的血腥气落到了她的面前,还溅到了佛珠上几滴,与此同时应棠棣的哭声彻底停了。

    章氏愣住几息,接着哭嚎出声:“我的孩子——”

    秦王将刺进应棠棣心口的剑拔了出来,撑在白花花的雪地上,他看着罗浮池边惊骇失色的众人,笑道:“你们不是都觉得本王老了吗,想要另寻出路改换门庭了吗?”

    “本王为大宛鞠躬尽瘁这么多年,都未篡了应家的皇位,如今老了、不中用了,先来几个凤子龙孙为本王到地底下探个路,不过分吧?”

    席间宗亲那片,十来个万杉军侍卫持剑落到了颤颤巍巍的天潢贵胄脖颈上,在秦王话音落下时,剑动血出,人很快就倒了地。

    血腥气满地,有血珠溅到了罗浮池池水中,很快又被活水卷散了。

    如此不留余地手起刀落,其他人连尖叫都死死捂在嘴里不敢出声。

    靖安侯府的席位离得近,风一吹,云清晓闻到了铁锈味。

    方才云清寒及时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了头,云清晓没有看到杀戮画面,但他还是看到了血液在雪地中蔓延开来。

    然后他听到应津亭的声音不慌不忙地问:“那不知秦王是打算如何处置朕这个也姓应的呢?”

    秦王笑得堪称爽朗:“陛下莫急,臣自是不会忘了您。实不相瞒,诸位,本王这越俎代庖的摄政王做了几十年,还是近日方意识到,虽然看着皇位上的应家人战战兢兢顺从本王这个外姓人实在有趣,但到底还是不如自己坐在那个位子上来得高枕无忧啊。”

    听到秦王这话,云清晓有点恍惚地想,怎么还真让他之前猜中了,搞得像他对秦王有多知根知底似的……

    罗浮池边更加人心惶惶,总觉得秦王现在疯得厉害,下一个手起刀落的对象指不定就是自己和自家家族族人了……而这时候,刚狠狠甩了众人一巴掌杀鸡儆猴的秦王又开始往外给甜枣了。

    秦王若有所思地说:“只是本王膝下无子,继位过后只怕也没几年好活头,储君人选届时只能从朝中诸位家里的青年才俊中挑一挑了,到时还望诸位不吝举荐,为本王分忧。”

    此话一出,罗浮池边人心更加躁动,只是不像方才那样只有恐慌了,滔天好处在前,满朝文武谁能不心动,一时间不少人竟觉得这秦王也没那么疯癫不可理喻了。

    应津亭失笑出声:“诸卿,朕还没死,秦王和你们都盼得早了些。”

    秦王冷眼看着应津亭,似是在看他还能怎么垂死挣扎——他不过是个在南颖为质十五年的年轻人,纵然有心机城府,可用权势也不值一提,秦王觉得颖国皇室的陈家人纵然再无能,也不至于看管不住一个送去时才不过五岁的孩子。

    即便先前石没羽不知如何折在了应津亭手里,但秦王还是没把应津亭当劲敌,这位今年登基不过大半年的新帝在他眼里还不如日常已经被拘在了景华宫的钱太后她们有威胁。

    “靖安侯看了这么久的热闹,还不打算出手勤王平叛吗?”应津亭一脸轻松。

    众人的目光随之聚焦到了云清寒身上。

    靖安侯云清寒正在倒一杯茶水,递给他那不知是单纯体弱导致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弟弟云清晓。

    看着这专心照顾“孩子”的云清寒,秦王笑道:“怎么,靖安侯竟忠心至此,让陛下相信他打算凭一己之力誓死护主吗?”

    应津亭看着温吞吞的云清晓,心情不错地想着和云清晓之间的赌约是他赢了,待今晚风波平定,他可以亲到心上人一下了。

    云清寒也没着急,等云清晓喝了几口水缓过神来,他才放心地看向秦王:“本侯一己之力自是办不到,不过靖节军誓死忠君平逆是应该的。”

    他话音落下,接回云清晓手里的茶杯,手腕一动,当众表演了一番何为掷杯为号。

    茶杯撞上廊亭木柱,摔碎在地,靖节军闻声而动,竟是鬼魂一般迅速围拢过来,比之方才的万杉军更加训练有素。

    整晚都游刃有余的秦王终于变了脸色:“靖安侯!你擅自调动靖节军潜伏宫中,可谓谋反大罪,你到底是想救驾勤王,还是想自己顺道做了乱臣贼子?”

    方才应津亭与云清寒“一唱一和”,现在靖节军一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显然是陛下和靖安侯事先有商量过防范,也就是说靖节军埋伏宫中应当是陛下同意了的。

    秦王此时与其说是质问云清寒,不如说是在警告云清寒小心狡兔死走狗烹,今夜靖节军为应津亭平定了秦王的万杉军叛乱,就不怕他们这陛下转头就翻脸不认人,说云清寒这靖安侯狼子野心、擅自调动靖节军回长陵后潜伏宫中吗?

    简而言之,秦王在挑拨离间。

    “这便不用秦王殿下代为忧心了,且恕本侯直言,在座之中秦王您最没有资格质问这话吧?”云清寒笑道。

    云清晓老老实实待在他哥身边看着,只见云清寒话音落下后没再和秦王周旋,打了个手势,靖节军便行动起来,这回手起刀落的刀下亡魂成了万杉军的那些侍卫。

    云清寒并没有走出廊亭,免得让云清晓落了单陷入危险,他从容地看着整个罗浮池周遭,突然低声问云清晓:“清晓,你说,咱们家今晚顺道真反了怎么样?”

    云清晓一愣,有点拿不准他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所以他只好实话实说:“……应津亭大概不会有什么意见,所以如果哥你来真的,那其实不用和应津亭起冲突。”

    闻言,云清寒显得有些无奈:“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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