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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头牌过气后》 40-50(第11/15页)
厨下去,一时出来,向崔述道, “我出去一下, 稍候便回, 坐着等我。”
崔述站起身, “我与你同去。”
“你跟着做甚?”舒念说着话便往外走, 出门便见身后仍旧坠着个尾巴,无奈道, “我那里里没米没菜, 现去阿婆家借些,小吴侯也要跟着?”
“嗯。”
舒念只得随他去, 走不出三步,指尖一凉, 低头看时,又已被他扣在掌中,难免叹气, “咱们这情状, 别叫阿婆以为你我之间,有点什么。”
“并非没有。”
舒念被他反将一军, 难免扼腕——六年不见,如今的小吴侯已经不是甜井村那个羞涩的小少年了,岁月不饶人啊。
两个人牵牵绊绊到了山坳阿婆家, 舒念隔着篱笆借米, 一时阿婆出来, 拎一个布袋递给她, “装了半袋米,另放了两只鸡蛋,你一个人麻烦什么?过来吃便是。”
舒念笑着指一指崔述,“不止我一个,还有他,许多人来蹭饭,成什么体统?”
阿婆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崔述一时,赞道,“好俊俏的小哥,跟凤凰一样,怎地到咱这荒山野地里来了?”
崔述正要答话,舒念一把扯住袖子,抢在头里道,“阿婆说些什么话,咱寨子有什么不好?给一千两银子也是不换的。”
“说的是。”阿婆笑得见牙不见眼,“都说外头热闹,老婆子却喜欢山坳子里。你等一等,老婆子刚炸了油角子,与你拿几个。”
“那怎么好意思?”舒念客气一句,见阿婆已经转身入内,想了一想,扬声叫道,“阿婆年下腌的腊肉,若有,再与我一块。”
远远听阿婆在屋内应道,“有,多着呢。”
崔述旁观一时,叹为观止,“念念你拿人东西,好不客气。”
“我是为了谁?”舒念拿眼风瞟他,“若非为小吴侯接风,何至于如此?”
崔述微微一笑。
阿婆出来,果然用芭蕉叶子裹了十来个油角子,另提着两条腊肉,递给舒念,叮嘱,“明儿不够,再来拿。”
舒念笑眯眯地接了东西,别过阿婆。两个人头顶漫天星子,耳听遍地蛙鸣,悠然漫步,回到住处,却见苗千千立在院中四下张望。
“大师兄怎么来了?”
苗千千指一指地上木盆,“都拾掇妥了。”
舒念大喜,摆手道,“多谢大师兄,且忙去吧,我这里今日没地招待,听说阿盆家里炖着鸡,走得快些,大约能赶上。”
苗千千大怒,一口恶气正待发作,转眼见崔述负手立在一旁,瞬时偃旗息鼓,扁扁嘴去了,临走把一个竹篱笆门摔得摇晃,聊作发泄。
舒念却不留意,自去洗米洗腊肉,装在两个笸箩里,端去厨下。正忙着引火时,崔述进来,递一杯茶给她,探手接过火镰,“我来。”
舒念接在手中,饮一口,睁大眼睛,“哪里来的好白茶?”
“我带来的。”崔述捆一卷干草,引着了火,“丹巴到福建搜刮来,送去姑余给我,我记得你喜欢这个,顺道带过来了。”
姑余到南疆一千多里地,带一包茶叶,真的是……好顺道啊……舒念奇道,“几时与丹巴有这么好的交情?”
崔述低头拨弄柴火,“昔日都是各为其主,如今一笑泯恩仇。”
仿佛也是这么个道理。舒念煮了米,又将腊肉入在炖锅中,兑清水煮着,一时空闲下来,向崔述道,“你与丹巴往来之事,勿与旁人言语——八山二岛尽是些老古板,叫他们知道,越发寻你麻烦。”
崔述道,“我便不与丹巴往来,也未必能见容于八山二岛,讲究那许多做甚?”
舒念默默蹲在他脚边,想了想,仰面道,“小吴侯。”
“叫我阿述。”
舒念便笑了起来,“阿述。”
“什么?”
舒念一滞,摸摸脑袋,“忘了。”
崔述无语。
舒念理直气壮道,“本是想好了要与你说,偏是你在旁打岔……”那一声“阿述”出口,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忘了,哪里记得还要说啥?
崔述摇头,指一指炉子,“水滚了。”
舒念忙回了炉边,取筷子戳了戳,腊肉已经煮熟,便将白花入在汤中,仍旧盖上。
自回灶边,将两枚鸡蛋加葱花炒了。另兑油烧热,竹节子和知了猴分头炸熟,笊篱捞起来,撒上椒盐之物,左右看了一回,满意道,“好坏也做出三菜一汤,不委屈小吴侯。”
崔述凑过来,“这两盘虫子,竟也是菜?”
“一忽儿香得你咬掉舌头。”舒念吐吐舌头,将腊肉白花汤盛在盆中,捧去堂屋,崔述便将葱花鸡蛋和两盘虫子也端过来。
舒念跑去院中转悠一回,提了三个圆滚滚的坛子过来。
“酒?”
舒念一掌拍开泥封,“埋了几年的竹叶青,没有好酒,怎叫接风?”
崔述眨眨眼,推一只空碗过来。舒念原路推回去,仰颈张口,对着坛子喝了一口,笑道,“你如今没这口福,乖乖喝汤吧。”
崔述提箸夹菜,半日不语。
舒念一手撑着下巴,怔怔出神,“等我想一想,慢慢调养,总有办法。”
崔述两腮鼓鼓,嚼着白花,挑眉不语。
舒念喝过一坛酒,又开一坛,到第三坛时,忽道,“上回一处喝酒,不过六七年前,却仿佛过了大半辈子……”
崔述皱眉。
舒念渐生伤感,“当日我若不去京城,不听贺兰敬铭花言巧语,你便不会——”
“念念。”崔述打断,放下竹箸,移步过来,在她膝前蹲下,温声道,“当年事,不必再说了。”
舒念别转脸,望向窗外竹影,“怎能不说?郊狱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我当真不知?”
崔述低头,移走酒坛,将她双手握在掌中,仰面道,“便无南院之事,贺兰敬铭也会有其他法子,便不是郊狱,京里还有廷狱,与你不相干。”
舒念并不看他,“你不用安慰我……情丝绕总是我亲手做的,做时想了千百种可能,独独没想到,第一个试毒的人,是你。”
“别说了。”
“偏不听你,偏要说。”舒念酒劲上头,蛮横起来,不管不顾,“当年若非我贪图鹤使之位,南院之事不会叫贺兰敬铭探知,若不是我,更不会叫贺兰敬铭把情丝绕拿在手中,你——唔——”
便被一只手掩在口上,松松制住。正待挣扎,又被扳着后脑,与崔述四目相对,便见他神情淡静,目光柔和,极轻地摇了摇头,“别再说了。”
舒念定定看他一时,只觉眼眶发热,眼前人漂移起来,仿似浸在酒中,连忙大力眨眼,便有温凉的液体沉沉坠落,滑过脸颊。
她还不及反应,崔述倒先慌张起来,匆忙移开双手,手足无措道,“你想说便说吧。”迟疑着又补了一句,“只别哭便是。”
舒念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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