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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做基建狂魔那些年[快穿]》 60-70(第16/18页)
丈夫的像, 不是在表象, 而是在更深层的地方。
丈夫性格里有着强势甚至偏执的一面,这一点, 她这个孙女也有。
丈夫一颗心恨不得分成十六瓣,任何一件事,别人可能遇到了也就过去了,可在丈夫这里,在过去之前,或许已是分析了一个遍。
聪明、果断, 还有些狠辣, 这些性格特点,被继承了大半的人, 不是她的儿子们,也不是她的孙子们, 而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温柔可亲仿佛就是按照世人眼中端庄大家闺秀模子刻出来的孙女。
这一点,孙女也很像丈夫,很会伪装,哪怕心里已是怨念丛生,可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就像是现在,许安然很确定,孙女郑嫣必然是早早就得知了城里的事,知道了皇帝对她的企图以及这份企图背后真正的目的。
这对于郑嫣来说,既是耻辱,也是一种危及到了她正常生活的大事。
如她丈夫那样的人,喜欢凡事都掌握在心里,控制欲极强,遇到危险时,绝对不可能将所有主动权都交给旁人,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安危全部寄托在旁人的身上。
她的这个孙女亦是如此,哪怕她的丈夫作为辅佐幼弟的实权丞相,有着很大几率能够阻止皇帝抽风,可“很大几率”却绝对不是百分百。
将自己的人生走向,交付给旁人,这是郑嫣绝不能忍受的事。
“祖母何故叹气?”郑嫣竟然还反过来劝她,“便是宫里真的下了旨,便是祖父也同意了,只要不是一天时间都不允就直接让孙女进宫,孙女就能想办法离开……放心,孙女到时会想个妥善办法,必然不会让祖父祖母难以向人交代。”
许安然提醒道:“若宫里来人,让你领旨之日便入宫呢?”
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哪怕是接低品级官员的女儿入宫做低等妃嫔,也要给一段时间来与家人告别,来做最后的准备,也要选个良辰吉日。
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到底会不会突然抽风,这是许安然也不敢确定的事。
她其实早就猜到会有今日了,以他丈夫的性格,连收徒,潜意识收的都是一些在她看来颇有几分虚伪的人,有才是有才,听话也是听话,可真到了关键时候,这种人会不会卖师求荣,还真不好说。收徒都是如此,将儿子们也养成了那样,她这些年努力试着将儿孙掰回来,却像是与丈夫在掰腕子……到底这些年男子出门做事更方便,她能做的事情太少,所以她付出了努力,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儿孙朝着令她厌恶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这也是许安然并不惦记儿孙的原因,放在别人那里,可能是源于儿孙自有儿孙福,所以不那么担心。放在许安然这里,就纯粹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她提醒的这一句,并非不可能出现。
郑嫣想了想,道:“若真是如此,那就进了宫再想办法。”
“即便日后有可能成为皇后,也要离开?”许安然问。
“若有机会从皇后变为皇帝,倒是可以考虑一二。”一脸端庄的少女笑了一声,竟跟祖母开起了玩笑。
这个除了她们祖孙二人听了能笑出来,其他人听了大多会惊骇的笑话,明显就真的只是玩笑。
郑嫣随后正了脸色,道:“这些其实都只是孙儿做的最坏打算,若用不上,那自是最好。若是用上了……祖母,可能几年之内孙儿都没办法承欢您的膝下了。”
“但愿那糟老头子能有点用。”许安然沉默了下,冷声说道。
……
“糟老头子”郑丞相正在与几个弟子说话,这几个弟子都是他早些年就收了的,跟他时间最长的弟子已是有近二十年了,如今亦是人到中年,跟老师站在一起,让人竟分不出到底是谁年纪更大一些了。毕竟到了四十左右身材有点走样的男人太多,出仕多年后,很多人也就不那么注重仪表了。不像是还在进行科举考试的人,无论年纪多大,都不能太松懈,谁让历朝历代选官派官也要看脸呢。
郑丞相虽是病着,但他对朝堂的掌控始终没中断,但他最近也感觉到了一种力不从心,那种身体疲惫带来的力不从心,也有皇帝年纪大了之后带给他的一种微妙的紧迫感。若他身体康健,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若他后继有人,这些问题也同样不是问题。
可问题就是,他现在身体并不康健,是真的常常生病,并非作假。而他也的确后继无人,他的弟子最初只有七人,他收徒仔细,这七人皆出身世家,都并非嫡长子,而是嫡出小儿子或是庶出子,这样的人除非聪慧,否则不可能被他看上眼。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世家的根子真的开始烂了,哪怕这些弟子最初的确聪慧有一腔抱负,可当他们步入官场后,却始终无法达到郑丞相所希望达到的程度。
他后来也想通了,真正集出身好、聪慧、有手腕还要其他方面都样样都好的人,本就十年难出一个。世家中能达成这个目标的人,一般也是集一族之力培养的嫡长子继承人。而这样的人必然是要回馈家族,不可能为他所用,成为他政治理想的继承人。
在大方向上,他与所有世家之间并无太大矛盾,但个人的理想必然不可能与每一个家族的利益完全相符,产生矛盾时,他所收的这七个弟子,也常常深受束缚。
所以到了后来,他又陆续收了几个寒门出身的学生,这几个学生的确在政治理想上是完全倒向了他的。但这就出现了另外的问题,那就是学生之间为了争斗资源进行的激烈内斗,以及出身寒门无依无靠所以对他们这个“阵营”的太过执着。
郑丞相自己建立起来的郑党,在他看来,是为自己所用的工具。
可他渐渐发现,被他寄予厚望的寒门学生们,在其他方面或许没了弱点,却有了成了郑党“工具人”的倾向。
就像是现在,与他说话的世家出身的学生,提醒他不要太过顺着皇帝,若真让郑党领袖的女儿入宫为妃,这简直就是在打世家的脸,在打郑党的脸。风骨没了,名誉没了,对世家的打击是极大的。为此,这几人不惜隐晦提醒,若真到了必须要做一个选择的那一日,一个孙女的性命,舍了依旧舍了。皇帝不能轻废,因着有了其他党派,郑党的人也不能真明目张胆的反抗圣命,若是与皇帝角力到了极限,皇帝还是咬牙坚持,他们能做的,就是自己下手,让皇帝想要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事关世家颜面与风骨,家中嫡子嫡孙尚且能舍,何况一个女子?
郑丞相面对这几个弟子的隐晦劝说,并未表态。
结果等让人送走了他们,门房又再次进来,说是郑丞相的另外两个学生来探病。这两个学生,就是他最近十年收的几个寒门学生里的二人了,也是跟着他时间最长的两个。
郑丞相都不必猜,就知必是奔着前一拨人刚刚劝说的事情而来。
“让他们进来。”郑丞相很能忍得住,令人入内。
走进来的两人都是三十岁出头,风姿俊雅,看着竟比之前离开的几个世家子更有风度。
其中一人姓陈,名陈亮,另一人姓张,名张芳瑜。
二人进来后,就被老师的模样唬了一跳。
“老师,才两年未见,您怎么如此消瘦了?”陈亮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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