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恋爱脑: 2、「孤独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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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伸出手来探她的头,覆在她额头上的掌心软软的。

    “也没有发烧啊……”

    刚下过一场暴雨的夏日,忙乱嘈杂的小地震,呜哇呜哇的救护车,所有声响都含混不清,像被涂上一层色拉油模糊了轮廓。

    只有这人的声音是亮的,却又有些薄,有点尾音,像炎热夏天劈开半边的冰芒果。

    以至于在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脑子被烧坏了。

    才会听到半颗冰芒果和她说,“给你的芒果啊。”

    她当然知道这是芒果。只是……她为什么突然要给她一个芒果?这又是哪里来的……难道她真的在军训时候随身带个芒果?

    崔栖烬愣怔握着手里冰凉的芒果,大概是因为重感冒夺取太多白细胞的关系。她的头晕脑胀仍旧没有好转。

    她也仍旧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

    救护车将夏日和现实隔绝,日光漏泄进来,老旧车辆内闷热不堪,车轮在嘈杂忙乱中向前,跌跌撞撞,速度仿佛很快,又很慢——恍然间她觉得,这好像一艘开往太空的孤艘火箭。

    池不渝坐在她身旁,低头看她快要握不住手中的芒果,又伸手过来,温软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帮她把手中格外大的芒果稳在手心。

    之后就又摇摇晃晃地看她,在这艘孤独火箭上朝她弯着眼睛笑,尤其明快对她讲,

    “等会吃吃看甜不甜,我刚刚等救护车过来的时候在学校门口那家水果店买的,好像叫什么来着,你如果这么喜欢吃芒果的话,以后都可以去那家买……”

    一瞬之间她想起以前发烧生病看过的一部台湾青春片,笑得人畜无害的女主角穿着湾式衬衫校服站在影影绰绰的芒果树下,递给过路人一个散发着甜香味的冰凉芒果。当时她口干舌燥,上吐下泻,没有任何想要进食的想法和胃口,迷迷糊糊看到电影时只觉得那个芒果想必很甜很清爽很鲜润,也许会比她吃过的任何水果都好吃。

    而池不渝和她第一次见面,就递给她一个这样的芒果,弯着眼对她说,

    “你可以叫我池不水或者水水。金木水火土,就是木火中间的那个水。”

    那个芒果其实不太甜,孤独火箭是重感冒下的假象,五行最早记载的相生顺序是木火土金水。

    木火和水中间隔的距离很远,大概不止一亿光年。

    而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喊她崔木火。而被其他人吐槽格外拗口的“崔栖烬”,后来也被喊顺了口。于是不知怎么,班上还是只有这一个人喊她崔木火。

    也不知怎么,那样兵荒马乱的初识,那艘被重感冒误判的孤艘火箭,那一颗新鲜健康不太甜的芒果,那两个恰好被误以为合拍的姓名……

    都没能让她和池不渝成为朋友。

    “不能做普通朋友~~~”

    发行于1999年的《普通朋友》,从2013年的夏,唱到了2024年初雪夜。

    一盘四分十五秒的磁带,唱完成都这十一年的新鲜和老派,在黑暗的那几秒钟悄然结束。

    崔栖烬似乎听到“咔”地一声,是时间齿轮卡到合适的位置,被她上了锁。

    热烘嘈杂的冬日酒馆,她低头,看到玻璃窗外的黑影穿一双棕黄色雪地靴,靴边沾了点刚落下来的新雪。

    似乎是因为冷,所以在外面费力观察了黑糊糊的酒馆内后,又用力跺了跺脚。

    池不渝大概是以为她没听清,然后又哈了一口气,在玻璃上写了两个字,用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指在上面戳了戳——

    木火。

    崔栖烬彻底回过神来。

    先是利落地捡起章鱼哥面具,站起来的那一秒全场灯突然大亮。珊迪在用话筒喊“让我看看是谁还没有戴面具哈!”

    这时池不渝整个人还十分迟钝地趴在窗外,穿一件咖啡色绒绒牛角扣大衣,戴一顶湖蓝色护耳毛线帽,两边垂带软软地垂在柔顺棕长发边,被风吹得飘飘悠悠的。

    大概是因为刚开灯晃眼呲牙咧嘴地闭了一下眼,眼睫毛上还耷拉着残雪,微微泛红。

    像一只拉着雪橇穿着棉袄的白色博美撞到了鼻子。鼻梢还被冻得红红的,戳在玻璃上。

    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指还顶在玻璃上,两边是用手指在雾气中写的两个字。

    像极了博美的两只短耳朵。

    短耳朵缓慢在水雾弥散后消失。池不渝也慢慢眯起眼往里看。

    在崔栖烬眼里,池不渝这个人的臭毛病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她明明近视三百度却老是嘴硬不爱戴眼镜。

    崔栖烬特别看不惯这一点。

    实际上她也偶尔会想,池不渝的这种倔强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可能有点用,放在不戴眼镜这种事情上,除了会发生事故以外没有任何效用。

    同理,池不渝那十分糟糕的酒品,在她看来也同样值得批评。尽管她自己的酒品也没有多好,但她自觉在可控条件下不会喝酒。

    ——崔栖烬盯着池不渝几近眯成一条缝的眼,这么想着。

    下一秒,池不渝总算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酒馆内灯闪了闪,池不渝的眼睛忽然微微睁大,整个人僵了半晌。

    过了好几秒钟,倏地用左手手掌盖住眼睛,手套没盖住的脸和脖子却都在缓慢变红。

    这个笨蛋似乎在尝试掩耳盗铃。以图回避自己刚刚的失误。

    隔着逐渐清晰的酒馆玻璃,隔着那行“今日爱情天气预报”的霓虹字体,隔着用手指一笔一画写下的“木火”……

    池不渝偷偷从手套间隙里瞄她一眼,又很快移开,声音仍旧有点发闷,

    “崔……木火,你怎么也来了?”

    彼时酒馆喧闹得像是一场电影中鼎沸的高潮画面,人声穿梭飘摇。

    在悬浊无序的环境里,她尤其明亮。

    崔栖烬能听到酒馆内珊迪的呼喊,以及其他人将她们两个认出来之后的起哄声。

    也能看到池不渝在绒绒手套间隙里,那双闪躲却又大胆的眼。

    于是她缓缓叹一口气,把刚刚折腾来折腾去才捡起的面具又放下,往前踏一步,挡在池不渝前面,

    “我劝你趁现在赶快跑掉。”

    她理所当然地这么想,也这么说——因为池不渝酒品实在是太差了。

    下一秒瞥到池不渝手上快要掉下去的海绵宝宝面具,没忍住,又补充一句,

    “海绵宝宝。”

    -

    当然章鱼哥忍痛换来的牺牲,还是没能让笨蛋海绵宝宝跑掉。

    ——看过这部动画片的人都知道,这才是《海绵宝宝》会发生的情节。章鱼哥永远不会和海绵宝宝携手同行一起逃离蟹堡王。

    这一集演完,她们两个分别得到一杯爱尔兰之雾。被珊迪笑眯眯地端过来,说请她们喝,这不算惩罚,只能算是给福利。

    众目睽睽之下,崔栖烬没有破坏游戏规则。遵守规则一贯是她推崇的人生哲学。当然,更多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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