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恋爱脑: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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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找到自?己刚刚塞进衣兜里的纸袋。

    思忖了一秒,看?在她掌心里贴着脸的池不渝,将纸袋垫在椅背上,再把池不渝的脸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反正里面的衣物也是池不渝自?己的,池不渝应该不会嫌弃。

    池不渝果?然没有嫌弃,咂巴了一下嘴,脸上的表情看?样子舒适了一些。

    车外的风吹进来?,崔栖烬打?开网易云,随意地滑了滑,点?开日推里的一首Twins。过了几?秒,池不渝迟钝地摇头,

    “要普通朋友。”

    醉成这样了还能挑?

    崔栖烬看?池不渝皱紧的鼻尖,服输地点?开了《普通朋友》。

    池不渝满意地舒展眉心,又?在风声里含含糊糊地问?她,“你?不听吗?”

    崔栖烬握着还剩一只?耳机的耳机盒,“我不习惯和别人用一副耳机。”

    这种在现代社会十分常见的亲密行为,在她看?来?却?十分尴尬。这种习惯大概沿袭于有线耳机时代,而两个人用同一副耳机,必然因?为一根线捆绑在一起,从而限制行动距离,互相?干涉一整首歌的时间,或者不只?一首歌的时间。

    那时她就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直到如今已经是蓝牙耳机时代,她仍旧坚信用同一副耳机不是一个好的习惯,还是会将两个本来?是自?由来?去的人,束缚在10米左右的有效距离。

    本来?是一件好的事?,结果?变成束缚。

    池不渝“哦”一声,嘟囔着,“那你?为什么不把两只?耳机都?给?我?”

    给?一只?还不够,还要两只??

    “给?你?两只?怕你?携耳机潜逃。”

    “哇我有这么坏撒?”

    “那我怎么知道你?坏不坏。”

    “拜托,这么多年了诶,我是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的哦?”

    是啊,这么多年了。一不小?心,我们认识了十一年。但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有时候和我一点?也不合拍,有时候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总是自?以为是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说看?云的时候你?又?要说今天天气不好,说你?生成都?的气。然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也在生成都?的气。为什么成都?总是有这么多云呢?但我下一秒又?希望云更多一点?才好。我很矛盾,我知道我很矛盾。

    每次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你?身上就会出现一些令我困惑的新变化。

    池不渝,你?真的一点?也不简单。

    “不知道。”

    崔栖烬如实作答,池不渝没有再继续抓着她不放。她们一起心静气地坐车。

    平心而论,许久没有坐过公交车,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现代人坐惯了时速很快的地铁,习惯了窗外是黑黢黢的轨道和一闪而过的轨道灯,早已忘记了,公交车外是敞开的路,是这座城市或热情或啰嗦的生活边角料。

    譬如现在,社区巴士路过一辆歪歪扭扭的电驴,是两个贴得紧紧的女人,戴着头盔,一个双手把住车头,一个双手环住前面的人,她们互相?取暖,车头贴着一道被淋湿的彩虹,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崔栖烬看?了一会,她不知道这一会到底有多久,只?知道这一会自?己什么都?没有想。然后,她注意到池不渝也将脸换了一边,晕沉沉地看?着窗外,脸上还是有好多颜色的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样,在看?那辆电驴,看?这两个女人。

    等这辆电驴与她们分道扬镳,她收回视线,看?到池不渝突然转过头来?,脸朝向她,慢慢睁开眼。

    车窗是开了一点?缝的,整座车只?有她们两个乘客,像是全世界都?只?有她们两个乘客。她不知道司机到底是谁,只?知道刮进来?的风很凉,有一道红色车灯泼进来?。

    而她将下巴枕在她椅背旁边,右脸压出一道红印,就这样歪头看?了她一会,像好奇,像茫然。

    最后碰了碰她被风吹得扬起来?的头发,缩手的时候冷不丁地说一句,

    “崔木火你?谈恋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啊?”

    崔栖烬没想到池不渝忽然会问?这个问?题,一下子顿住。

    她不打?算回答,可?池不渝盯着她,很执拗,像是要非要得到答案。

    她们好像在比赛大眼瞪小?眼。

    最后,池不渝先认输,将那一只?蓝牙耳机让给?她,凉凉手指塞到她的耳廓里。再继续用那双醉醺醺的眼盯着她看?。

    她们像只?有一个耳机。

    然后她让给?了她,让她能有随时去向十米之远的自?由。

    “应该不怎么样。”良久,崔栖烬听到《普通朋友》唱到结尾又?重新开始唱,然后这样回答。

    “应该不怎么样?”池不渝困惑地眨了眨眼,手指戳戳她的头发,

    “应该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应该不怎么样就是不怎么样的意思。”崔栖烬耐心地讲,虽然这听起来?很像绕口令。

    “那为什么会不怎么样?”

    她们像是在这一站路不停地说绕口令,试图先把对方绕进去。

    她问?她为什么。

    崔栖烬不明白这一站路为何还没有到站,可?能是她也喝醉了,可?能是这是池不渝喝醉之后的梦境,她不小?心入了梦,于是这辆公车原本就不会到站。就像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知道,开到一个红灯,一直敞开的车窗外忽然有雨丝飘进来?,水雾在车窗外弥漫,潮湿朦胧,忽然之间阴天变为雨天。

    然后她听见自?己特别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是因?为我爱得太少了吧。”

    “那我谈起恋爱来?应该正好和你?相?反。”

    那一瞬间,池不渝浅浅亮亮的眼也变得雾蒙蒙的,在她耳朵旁边咯咯笑,笑了好一会,才倒在椅背上,轻轻地讲,

    “我好像爱得太多了。”

    第18章 「普通雨」

    “我怀疑我就是个恋爱脑。”

    成都的雨总是来得很浅, 安静冷清,不太有哗啦啦的?大雨,而且总是喜欢在夜晚落下,连天气预报都?摸不透。以至于人们吃不准它到底会在何时何分来, 来了之后会带来什么……又到底会不会来。

    似乎耳机里在唱的普通朋友, 也?与之大同?小异。

    崔栖烬没有将车窗全部关?闭, 而是选择维持那一点间隙, 细雨朦胧, 像绒绒毛边,将街景变得模糊。她看?变模糊的?街景,听变模糊的池不渝将下巴枕在她椅背上,睫毛晃来晃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讲,

    “恋爱脑是贬义吗?我不知道。但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我觉得不一定是, 但要是放在我自己身?上,我就觉得是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段话里?有一个?很大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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