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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的老婆是黛玉[红楼]》 180-200(第1/28页)
第181章 甄英莲
忽然有一日,有人在堂前击鼓鸣冤,徐甘一面让师爷先出去支应着,一面换了官服出来,坐案升堂。
他一拍惊堂木,喝问:“堂下何人?”
而后才打眼细看,见底下跪着三四个人,为首的是个皓首白须的老者,穿着一领皂色杭绸袍子,袍子外面竟是披着麻布孝衣。
后面跟着的三四个小厮,也都穿着孝,脸上尽是哀戚之色
徐甘心头一惊,知道这是遇上大案子了。
老百姓们大多都是怕见官的,仿佛见了官就是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耻辱,在亲朋好友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也正因他们怕见官,才给了底下的胥吏们从中弄权的机会,对百姓敲诈勒索。
这一行人披麻戴孝来告状,必然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偏偏在此之前,徐甘半点风声也没听到。
这就说明有冤的人家根本就没想着找胥吏从中周旋,直接就来敲鸣冤鼓了。
能让他们忍着对见官之事的惧怕,也要绕过胥吏的,必然是要告的人身份不一般,与胥吏们多有勾结的。
加之又披麻戴孝,显然是出了人命案。
正所谓人命关天,便是证据确凿被判了死刑的,也得把犯人和卷宗一起押解刑部,由刑部官员核实一遍之后,再报给天子。
等天子朱笔勾决了之后,才能将犯人处决。
可见哪怕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对于人命也是充满敬畏的。
徐甘先是觉得麻烦要来了,继而就兴奋了起来。
因为他很快反应过来了:金陵当地的乡绅,大多和四大家族或甄家联络有亲。不管这次闹出人命的是谁,都可以牵藤扯蔓,牵连一大堆人。
至于能弄下来多少,就全看徐甘的胆量和手腕了。
论起平衡各方的手段,他自认比不上林如海。可若是查贪查恶、动若雷霆,他却要当仁不让了。
这些念头在心里转过去,也就是片刻之间。
底下那老者磕了个头,大声道:“回禀府尊,小人乃是城南冯家的老仆冯忠。”
因着先前那些念头,徐甘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问道:“你堂前击鼓,要状告何人呀?”
堂下的冯忠声嘶力竭,凄厉道:“小人要状告薛家大郎薛蟠,纵容恶奴殴打我家小主人重伤,致使小主人冯渊归家不过三日,便一命归西。”
说到这里,冯忠再也忍不住了,痛哭道:“可怜我冯家三代单传,小主人尚未成人便遭毒手,一脉香火就此断绝了!”
其情状之悲,其遭遇之残,真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徐甘正色问道:“这是何时的事?”
冯忠道:“此事自起之日至今,已半年有余。”
徐甘又问:“何不早早报官?”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句废话。
半年之前他还未曾到金陵赴任,前任金陵知府乃是甄家的门人。甄家与贾家乃是老亲,彼此联络有亲,可谓是同气连枝。
而薛家又是贾家的姻亲,且家资巨富,对贾、史、王三家多有助益。三家里最弱的王家,甚至把嫡系庶出的小姐配给了薛家的前任家主。
那打死人的薛大郎,正是这位王夫人所出。
前知府既然是甄家的门生,又如何敢管薛家的事?
果然就听冯忠在底下哭诉道:“府尊容禀:我家小主人过世之后,小人便领着几个家人来府衙报官。当时在位的陆大人听说犯事的是薛家大爷,便说小人是诬告,说是念小人年事已高未曾动刑,只吩咐衙役拿水火棍将小人叉了出去。”
徐甘自己带来的刑名师爷听到这里,把眼镜拉下一点,从上方瞥了冯忠一眼,暗暗摇了摇头。
——这老儿显然是半点不懂官场上的道道,如若不然也不会半点遮掩都没有,就这么大刺刺都说了出来。
一般新到任的官员审案,若有前任官员下了定论的案子,只要不是什么惊天大案——如谋大逆——后到任的都不会贸然推翻前任的判决。
只有两种情况例外。
第一种就是前任是非正常离职的,要么是自己犯了事被罢了官,要么就是卷进了党派之争被押解进京的。
这一类的,新到任的官员必然要仔细审查前任的作为,看情况决定是否要落井下石;
第二种就是新任官员乃包公海瑞再世,性情刚正不阿,但有百姓喊冤,无论前景如何,都会仔细严查。
这冯忠也是运气好,恰恰碰上第一种了。
前任陆大尹就是卷入了党派之争,被一条锁链押解进京,如今怕是已经过了刑部,递解到大理寺去了。
新到任的徐甘与陆知府又分属不同党派,事情牵扯到了太上皇那一派,徐甘自然会替冯家申冤,并借此重创四大家族并甄家。
果然就见徐甘勃然大怒,喝道:“世间岂有此等荒谬之事?陆玑视国法何在?视黎民何在?”
他伸手抽出一根签来,正要掷在地上,忽然看见一个门子冲他打眼色。
徐甘心思略转,便将那门子的心思摸了个七七八八。当下他并不做理会,就手把那签子掷在地上,叫左右道:“去把那薛大郎捉拿归案!”
左右两班衙役里,有一少半轰然应喏,另一半神情犹疑,但见已经有人先应了,他们若不应便是得罪了老爷,也只得跟着应了。
却是徐甘到任三月有余,自家带来的刑名、钱谷两位师爷,并帮着处理大小吏员的二爷,已暗中收买拉拢了一班衙役,便是方才带头应喏的那些。
打发衙役去拿人之后,徐甘便说到后堂更衣,顺便给那门子打了个眼色,叫他跟进来。
一进内堂,那门子便跌足叹道:“我的老爷诶,你今日可闯下大祸了!”
徐甘微微挑眉,从善如流问道:“哦?我怎么就闯下大祸了?”
那门子道:“老爷可知,你方才叫拿的薛大郎究竟何人?”
徐甘笑了笑,说:“我既然叫人拿他,自然知道他是谁。只是不知,在你眼中他又是谁?皇商薛家?四大家族?甄家姻亲?还是……老圣人的门下?”
原要拿乔的门子听到最后,“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蜡黄,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徐甘嗤笑了一声,转身在上手落座,一边拿盖碗撇茶末,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有半句虚言,便是我要饶你,只怕也有的是人不想饶你。”
门子哆哆嗦嗦地奉承道:“老爷圣明烛照,小人不敢弄鬼。”
“那就说吧,照实说。”
“是,是。”门子擦了擦汗,便把拐子如何租了他的房子,他又如何认出被拐之人乃是昔年故人,拐子如何货卖两家,薛冯两家如何争抢那被拐的女孩甄英莲。
乃至后来薛家如何倚强仗势,如何打死冯渊,如何留下旁支打点官司,自家人收拾了行装,上京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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