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香草门庭: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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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职时,遭到了来自天子本人以及尚书台的拒绝。

    诏令不能通过天子同意,又不能在尚书台通过,自然也就不能执行。

    只是天子身边,也添了其他声音,宗亲长老少府刘弘、持重老臣太尉袁隗、饱学大儒侍中蔡邕、圣人之后侍中孔融,一夕之间,各方势力突然发现,这小皇帝还能起到一点作用。

    荀柔虽有太傅之衔,在这些长者面前,却也得执礼恭敬,当对方不讲理,只讲礼的时候,也只能忍耐。

    他倒不担心这些人,担心的是他们背后的推手,刘宏不必说,但袁隗、蔡邕、孔融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他却看不清楚。

    猜测实在太多,每个人心里都有利益、打算、权衡。

    不过,好在他还有基本盘。

    太学,现任祭酒郑玄是个大仙,心思通透、只想学问,当初袁绍、何进都想拉拢他、利用他,但郑大儒一直滑不溜手名气借给你,学生凭自愿,要想让他直接涉政,帮忙站台,那不用想。这点,正好让荀柔遂愿,作为一个学校,太学过去的政治气氛太过浓厚,是应该回归学校本职了。

    尚书台,无论桓灵之时,还是何进主政,当公卿大臣们将目光聚焦政治斗争,唯有尚书台在兢兢业业埋头实务。他靠得当初堂兄荀彧与他私下品评,将如今背景身份或者能力不够可靠的换掉,选上人才,用的笨办法,凭回忆,启用当初文若和公达结交、称赞过的年轻吏员。

    再来,就是必须寻求朝中政治依靠的并州军……作为边地来客,并州兵将骄傲又卑微,勇悍又游离,他们许多拥有异族血统,少读圣贤书,饱受异族侵扰,对汉朝归属感并不像中原人士那样强烈,丁原并不是并州人,也不是让并州人身心悦服的长官,历史上才最后落得那样下场。

    荀柔吸取教训,清楚知道,这群悍马不是只凭言辞就能笼络得住。

    主位高坐的年轻太傅,笑脸亲切,一杯接着一杯,对敬酒来者不拒,在灯火辉映之中,眸中含露,双颊染霞,如珠玉璀璨,动人心神。

    心中却想着每个人说的话,他们都想什么,都要什么,个人有个人利益,个人有个人期求。名声、财物、权利、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都有可以为之反叛的理由。

    “太傅府中佳酿实在甘醇!”

    他正想着,吕布就又一次端着爵走来。

    魁伟的身量,完全将他笼罩在影子当中。

    荀柔仰头,看清来人,扬起笑容,端酒樽与之对饮,覆杯翻转,以示干净。

    原来着就算是佳酿了,他怎么从没觉得喝酒,是这么没意思。

    “痛快!”吕布大笑,三杯为祝,饮毕又道,“听闻含光箭术精妙,我们比一比,以助酒兴如何?”

    荀柔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并州众将,面上展开一笑,答应爽快,“既然比试,岂可无奖,府中近日得天子所赐十匹蜀锦,便看奉先赢不赢得归家与令夫人了。”

    并州兵将本就善于骑射,玩起来也各种花样不少。

    荀柔即使勉力,也远不能及,最后不止输了十匹蜀锦,还输去三匹良马,两大箱金钱和五瓮美酒,输得高顺都连连拉扯由喊着还要玩的吕布。

    “不碍,”荀柔向他一笑,垂下有些痉挛的手臂,“近来并州士卒上下多受委屈,我心知之。”

    不说别的,都是边地人外来户,凉州人拿着两倍粮饷、招摇过市,在并州兵士面前耀武扬威,又十分不守规矩,就这一点,恐怕并州上下许多人都心有不平。

    高顺一惊。

    “凉州人气横,吕侯与诸位将军,心念大局,为朝廷忍让,些许财物就算稍加补偿。”

    “军侯并非”高顺连忙解释。

    “我知道,”荀柔点头,“奉先心中有气,但并非是冲我来,不过醉一醉,发一场也好,至于财物,高将军亦不必多想,并州上下,忠心朝廷,我虽然不能代天子行赏,但对诸君之忠义十分佩服,些微礼物,聊表寸心而已。”

    他去握上吕布的手,这只手拥有他无可企及的力量,“并州久制匈奴,常遭丧乱,为**守门户,非一时一世之功也,乃千秋之功也,如今君等又赴雒阳,护天子而保社稷,非热血忠肠,忠义无双之士岂能为此?旧年雒阳公卿不念并州之功,而吾念之愿与君等共富贵,不知可否?”

    “太傅!”满脸通红的吕布,顿时眼含热泪,饱含深情的喷了荀柔一脸酒气,“布愿为君附翼,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过,这些东西,可不算送与奉先一人,”荀柔笑意盈盈,“高将军在此,也听的分明,可别让奉先一人独吞了,魏续等将军不在,我也有一份心意奉送。”

    “多谢太傅慷慨。”高顺终于拱手,他不曾饮酒,是整个并州将领中,最为清醒的一个,对荀柔这番话也听得最清楚。

    时候不早,宴席在不久之后散去,剩下杯盘狼藉,满室残羹冷炙。

    侍从们悄然无声的收拾残局,荀柔犹自,独坐在席中。

    手还在抖,脸很烫,眼睑也很烫,思维却很清醒,只是累……很累啊……还不能睡……睡不着。

    空荡荡的厅堂,让他莫名的委屈。

    家里、家里的宴会,不是这样……散席过后的样子,他都没见过……他从没见过散席以后……每次他都很早就醉着睡着了……反正有人会管……现在没有了……

    荀柔嘴唇忍不住瘪了瘪,望着尚在收拾的仆从,眨眨眼睛,又把水都眨干。

    他没想哭。

    嗯。

    他没醉。

    嗯。

    “叮”

    收拾的仆从们抬起头。

    一向礼仪端庄的年轻太傅,衣襟歪斜,露出脖颈,满脸红晕,摇头晃脑,抓着一根玉著,重重敲响案前的金爵

    “主公?”仆从小声靠近,忍不住觑向那白得几乎泛光的皮肤。

    谁……谁叫主公……好奇怪……

    “叮叮”

    荀柔不管他,晃了晃脑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文若、公达、父亲……兄弟……半月、一月,音讯全无……就算他不写信归家,他们、他们也不能写信来吗?

    “主公、主公,你手流血了!”仆从突然惊呼。

    好吵。

    “叮、叮、叮、叮。”荀柔闭起眼睛,玉箸敲得金爵脆响,“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是了。

    文若生气了,公达也生气了……都生气……他如今酒量好,他们不知……他生病,他们也不知……他委屈,也不知……他……他也要生气……生气!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三月……他们……他们气这么久,三月……嗯……三月不见,如……九九八十一……八十一……”玉箸随手放下,金爵拂开,桌案贴在脸颊,沁凉得舒服,荀柔将脸向案上贴贴,“阿兄都气这么久了……”

    “太傅,高将军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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