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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三国]香草门庭》 200-220(第11/32页)
他神色一肃。
“太尉之意,”杨阜揣度着,莫名其妙中带着一点惊奇,,“如今已有好文?”
荀柔长叹出一口气,“今日来到此城,在下心中一直想到一位故人,诸君不妨猜测一番?”
汉阳郡众彼此相顾,都想不出来。
“还请太尉赐教。”杨阜恭敬的行了一礼。
荀柔望了一眼,一直未曾开口的郡守苏则,“是苏太守之前任,”在众人再次僵硬的脸色中,继续道,“已故汉阳太守傅燮,傅南容。
“今日第一盏,合该敬之。”
第208章 凉州凉州
“今日诸君生与我得会于此,难道不该敬一樽与傅府君吗?”
荀柔一句,顿时令汉阳群贤失色。
他不止这般说,还真让人将府衙中准备好的酒宴,搬到城门口,要先祭一祭傅燮。
如今的凉州,是西汉武帝时期才完全开拓出的疆土,自东汉以来,凉州与中原之间的恩怨情仇,够写五千章荡气回肠的虐恋小说。
汉王朝在其中扮演的,妥妥是一渣男角色,对强取豪夺的凉州,既利用,又防备,还看人家不起,从经济和语言全方位打击,还期望人家被pau出真感情。
但凉州也不是拿受虐当爱的贱受,加入这个家,就是看上了丰厚家产,随时预备找机会上位,或者至少分一杯羹。
一方想占便宜,一方不止不想被占便宜,还想倒占便宜,如此凑到一起,家庭大战自然应运而生,生死缠绵几百年。
本来也算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王八绿豆,说不定打着打着就动真感情了,有一天,关东士族突然表示,他们不要过了,要离婚!
这个提议当然非常不成熟这婚是你想离就离得?忘记当初是怎么费劲巴拉求娶人家?
更何况,离婚可是要分隔财产的!
虽然不时叛逆一下,但人家也不是没为这个家做一点贡献,本来就是来图你资源结婚,还想想让人家净身出户?
还别忘了几乎当了聘礼的陇右四郡。
现在离婚,人家能把陇右退回给你?
正值黄巾之乱后,宦官略缩,关东士族势力最大,就算主意溲,敢出来拦,也要预备遭受打击报复,得完全将个人利益置之度外,才敢在这时候站出来。
傅燮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与傅君之缘,不过数面,傅君之风采,却至今铭记于心。”
在汉阳冀县东门之外,酒牲俱已摆列案上。
这里有百姓为傅燮所立的衣冠冢,就立在渭水畔,对岸高山掩映,身旁流水潺潺,倒是个好地方。
汉阳诸贤也是没想到,荀柔竟然知道这个地方,竟阻止不得,到底让他将祭祀摆起来了。
鼓声过,角声长鸣,悠长而渺远,带得隔岸山林反响久久不息。
“当时之日,朝堂大殿之上,公卿百官俱列,关东名士崔烈以五百万钱而登司徒,正得志意满,意气洋洋,闻凉州有乱,献弃凉之策。满座欣然,或有不与之者亦不敢言,畏其壮名天下,亦固弃凉州,与其人无切身之利也。”
“傅君方举入朝,以议郎之卑,慨然而起,举义愤而辞,陈以利害,由是天子感动,公卿战栗,方使崔策不得行。
“诸君今日不必披发左衽,盖受其惠。如此之勇,可当一樽?”
荀柔跪于首席,举樽望向汉阳诸贤。
若非傅燮极力争辩,慷慨陈词,今日的汉阳,就是夷狄之地,身处凉州得汉人,是不是应当感谢?
众人相顾,各见彼此衣冠,露出复杂神色,举起面前的酒,“自然当得,当得。”
荀柔微微一笑,将酒洒与面前地下。
汉阳众人亦只好将亲手奉出的美酒贡了地神享用。
“韩遂之乱起,耿鄙为凉州刺史,任人唯亲,宽纵从事程球,而至百姓怨声载道,时盖元固为汉阳太守,屡屡劝之不止,便自弃官而去,知其必败也。”
“汉阳无太守,朝廷故遣傅君,傅君非不知刺史难以辅佐,而汉阳必当成为战地,不辞而往,非为功业,而不忍弃汉阳之百姓,其至,广开屯田,善恤百姓,立营寨四十余,一境臣服,得保安宁,如此之义,可当一樽?”
不是不知汉阳并非善地,而是不忍弃汉阳之百姓于不顾,到了地方屯田修兵,抚恤照顾,不曾停歇,作为凉州百姓,是不是应当感谢?
荀柔再倒下一樽。
注意到渐渐聚集的围观百姓,汉阳诸姓碍于傅南容在民间的声誉,只得硬着头皮同举,“当得、当得。”
对他们而言,傅燮也带来好处和安定,但远没有到达让他们感动的地步。
人类凑热闹与好奇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
今日荀柔不按常理出牌,入城又出,各家部曲不可能一直守着,况且,大军在外,这些豪强族长岂敢无人保卫。
城中的守卫抽走了,百姓也就自由了,耳朵里听到城外的热闹,就有胆大好事者,悄悄从家里出来。
“凉州有叛者,众将没能御之,所过之处,寇掠而尽,进围汉阳。其时,城中兵少粮尽,叛军中有怀其恩德者,委婉劝谏,又有从贼之酒泉太守,往来游说,傅君岿然不动,慨然而叹,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国之禄岂避其乱?吾行何之,必死如此!
“麾左右进兵,相随者,有其少子,年十三余,父子同行,临阵俱殁,至死无惧色。如此之忠,可复当一樽?!”
远远人群中传来隐约低泣。
“自然当得!”隽瘦劲朗的姜峻率先举酒,神色却比方才肃穆真诚许多,“傅太守之忠贞勇毅,我等心服!”
就这一点,他是真心佩服。
荀含光难道想凭一场祭祀,就收买民心?
汉阳余众各心猜疑,但见此也不好落后,一同举酒相嘱。
“听闻当初阎君所守平襄城,倒不曾受叛军之扰,倒是运气。”荀柔轻轻道。
平襄在冀城之西北,叛军行进,本首当其冲,却不曾遭受兵灾。
阎甫忍不住向荀柔身后望去,“可是有人在太尉面前胡说什么?”
在知道庶子兵败被俘,他见到荀柔第一次,就跪下请罪,表示将逆子交给太尉随意处置,可他实在没想到的是,庶子竟然被太尉收服,投其帐下!
果然是异族孽种,尽是无父无君之辈。
他心中暗骂,面上却做出惶恐委曲之态。
一块红黄锦缎包裹的肥肉,露出小可怜一样的姿态,实在辣眼睛。
荀柔只是想敲打两句,没准备现在就跟他算账,自然安慰两句,就将这段插曲过去。
他站起身望向被贼兵“劫掠”后,衣冠锦绣,养尊处优的汉阳诸贤,“愿与诸君同祝!”
汉阳诸贤只得同样起身来。
“天地英雄气,千秋亦凛然!”
也许对于生活在汉阳百姓,朝廷有许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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