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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被换了气运后》 130-140(第30/32页)
难免在心中暗自比较, 并出于稍微不太客观的私心, 给师岚野挂了一票。
师岚野的脸,是精致又冰冷的, 像是窑烧了千年万年才能凝结出一盏的绝世瓷器, 因此不需要了解他的过去,也知他高贵不可污浊, 疏离于世。便是当初在仙琅山脚那破旧的小木屋中,他身着粗麻布衣整日忙于劳作, 沉云欢仍觉得他从前是落没的世家大族出来的世家子。
面前这少年却是怯弱低微的, 好似天生就附着在他人身上的菟丝花,身上带着浓浓的欲念, 用以蛊惑的能力来自保, 因此浑身上下都彰显着人人都可以践踏的软弱。
无人说话, 那少年有身子轻颤, 看着可怜兮兮的, 顾妄只好半蹲下来主动交谈:“不要怕,这里是安全的。你是什么人,从何而来?你与这个痴傻之人可熟识?”
少年将视线收回, 盈盈绿眸落在顾妄身上,声音嗫嚅得几乎听不见:“多谢相救,我名唤桑雪意,随同族回家时在瀚海遇到黑雾,不慎与同族失散,后来侥幸遇见此人……”
说到这儿,他像是体力不支,喘息了两口,瘦骨嶙峋的脊背更显柔弱,仿佛不堪一折。沉云欢还等着听后面的事,毕竟这痴傻弟子当初可是从她手里失散的,因此免不了心急,赶忙道:“快给他喂几口水。”
师岚野将头轻偏,眸光落在沉云欢的侧脸。
她毫无察觉,只是紧紧盯着那绿眼睛少年,让人分辨不清她的情绪里是关切还是为了其他。
旁的人听到他的姓名,皆讪讪收回了觊觎窥探的目光,不敢再直白打量。那老板娘一听少年是桑家人,却热情起来,动作飞快地倒了碗水递过来:“呀,原来是圣家的贵人,奴家有眼无珠没认出来,莫怪莫怪。”
名唤桑雪意的少年就算是被如此抬举,也十分谨小慎微,不停地道谢,双手接过碗时候慢吞吞喝了几口,又缓了会儿才继续道:“他说知道离开瀚海的路,便让我跟着他,若是他出了不测,便让我摘了他身上的玉牌去求救,说他还有同伴困于瀚海深处。因着黑雾中妖邪甚多,便让我蒙上双眼,封闭双耳,以防被妖邪所害。后来我便照做,跟着他走了半日,来到此处。”
沉云欢问:“他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你对此一无所知?”
桑雪意摇了摇头,转眼看向边上站着的痴傻男子,脸上露出哀伤悲恸的神色,“我们遇见时,他尚无此状,一定是在黑雾中受到了妖邪的伤害……”
饶是如此,他仍带着桑雪意从黑雾中走出来,来到了这家客栈门前。
沉云欢又问:“他有没有跟你说他的来历,为何会在瀚海中?可曾提及过其他同伴在何处?”
桑雪意仍是摇头,“黑雾中不得久留,时间紧迫,后来我封闭了双耳,也就听不见他说话,其他一概不知。”
他身体极是虚弱,说完这句话后竟又晕了过去。依兰见状赶忙喊着丈夫来,让他桑雪意扛去了楼上的房间休息,自己则去打水亲自去照料。西域人对桑家人的热情可见一斑。
老板娘忙活起来,大堂的其他人也纷纷收回看热闹的视线,兀自低语起来。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沉云欢站在原地不动,手指头抠弄着玉牌,上方雕刻着“仙琅”二字,仍泛着极其微弱的灵光。
西域广阔,即便是与沧溟雪域比邻,其中也相隔了不短的距离,若是当初在雪域里与她失散的那些弟子成功逃出,安然无恙,则必定会回到仙琅宗。既然他们了无踪迹,又出现在西域,那就说明他们后来还是遇上了麻烦,且很有可能到现在还活着。
一个将她扣上了罪名,又在她灵力尽失时将她赶下山,让她失去一切的仙门。昔日旧景历历在目,是宗门负她在先,她还不至于以德报怨,不计前嫌地为宗门做事。
戴面具的女子站在她身侧,应当是观察了她神色许久,在这时开口:“你与他是同门?”
沉云欢反手将玉牌收起来,看她一眼。两人站得近,沉云欢看见她的眼睛,墨黑而仁厚,有一种严厉的温和,本想矢口否认,却在话到了嘴边时转了个弯儿:“从前是。”
女子瞬间便从她的话中得到了一些信息,慢声道:“纵然你与宗门有龃龉,但门中弟子也是无辜,你既然犹豫,那就说明心中有想救的念头。修仙之人,当以善念为行万事的基准,我建议你跟从善念而行。”
沉云欢沉默不语。
女子见她没有回应,又道:“你认为我说得对,所以在心中考虑,对吗?”
沉云欢叫她说中了心思,又觉得自己所想被人猜得那么准有些跌面子,刚要否认,却又听她说:“你想否认,是觉得我说中了你的心思,让你有些没面子吗?”
“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莫名其妙对我说教,比我从前宗门的师长还要啰唆。”沉云欢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严肃正经,一副很有主见,能为自己做主的样子:“救与不救我有自己的考量。”
女子又道:“你的考量,不过是在面子与人命之间摇摆。”
这话便有几分责备之意,沉云欢登时有些气恼,冷着脸为自己争辩:“你在胡说什么?这些人早在年初就失踪了,如今突然出现分明就是故意撒饵给我,我自当要考虑这陷阱的深浅。何况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先前遭受了什么,便是没有这些陷阱,要不要去救这些人我也要好好思量!”
“当真如此吗?”她道。
沉云欢皱着眉毛,气恼地发问:“你究竟是谁啊?”
她道:“常心艮,我的名字。”
沉云欢毫不留情地给出评价:“怪名字。”
“莫吵莫吵,冷静冷静。”顾妄见二人似争执起来,下一刻沉云欢就要报出自己的大名了,于是忙起身在中间劝和。在外人面前他自然是向着沉云欢的:“你不必听他人所言,只管考虑自己的就好,你救或是不救全凭自己意愿,倘若想接着赶路,我传信给门内,同样会有人去救。”
连木头一样的虞嘉木也开口道:“对。”
唯独师岚野不出声。沉云欢没有听见最想听的支持,转头看向师岚野。他神色平和,不出声时安静得像不存在,但能够立即察觉到沉云欢投来的视线,与她对视。
旁人都可以说反对,唯独师岚野不行,他没有说话,明显是心中有异。沉云欢心中起了烦闷,找他的麻烦,低声质问:“你也觉得我是因为面子所以才犹豫?”
只是还没等师岚野有什么回应,身侧突然传来一声低唤:“欢欢。”
她心头一震,转头望去,正见戴面具的女子盯着她,那眼神比先前几次的对望都让她心惊:“你……你认识我?你为什么叫我欢欢?”
常心艮将负在身后的手抬出,手里握着一卷书,正是沉云欢先前从楼上拿下来的那一本,方才吃饭时她顺手搁在了桌上,本打算询问老板娘那则小记的事,却不想被突然到来的两人扰乱心绪,给忘记了。
她道:“你看见了这本书后面的小记?”
沉云欢微皱眉头,目光已经全是怀疑,像是想通过面具将她看穿:“你认识写下小记的人,也认识我?”
“自然。”常心艮道:“这本书当年还是我赠她的。”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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