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换了气运后: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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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伸手,掌心贴上他的手背,轻声说:“把它给我。”

    师岚野顺从地松了手,将玉神心给了沉云欢。入手冰凉无比,像是捧了一堆雪,轻盈得几乎感知不到。

    它在跳动,缓慢但很有规律,与师岚野一样静谧无声,却又过于醒目绚烂。它实在是漂亮,沉云欢双手捧着它,那散发出来的七彩光芒照亮她的脸,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沉云欢的身体,像是对她表达亲昵。

    沉云欢难以想象这么美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安安静静十多年,无声地守护她经历大大小小的战斗千百次,尽心尽力地为她供给生命源泉。

    当初她要求师岚野取走它时,他的神情简直令人难忘,他不会张扬地表达哀色,却仍让沉云欢清楚地感受到那浓郁的悲伤和痛苦,或许正是这颗心所传达给她的。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我仙琅山脚的相遇不是偶然。”沉云欢尚没有恢复力气,歪在师岚野的肩头,眼睛被玉神心映出各种颜色,声音轻缓似呢喃低语,“春猎会结束后,我想让你离开,也是防备你别有目的,你虽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我自有报答的方法,不想受你摆布。”

    师岚野想起了那糟糕的几日,由于沉云欢表现出想要他离开的想法,他彻夜都在思考留下来的方法。

    “可是后来我发现你能压制神火带给我的痛苦,我让你留下,一来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二来是我不在意你为何而来。”沉云欢说了很长一句话,正在缓缓愈合的胸口又痛起来,她歇了歇。

    “我只需要确认你不会伤害我,其他一概不重要。当初在仙琅山脚,那是杀我最好时机,你没有动手,则不管有什么隐情,我都没有理由怀疑你蓄意害我……”沉云欢看似糊涂,实则清楚得像明镜一样,她不可能稀里糊涂下一个摸不到后果的决定。

    正如迦萝所言,她清楚师岚野为着某些原因才寻到她身边,是有目的而来,于是她也任由师岚野为她洗衣擦脚,疗伤做饭,让他做一切沉云欢随手就能做到的小事,非是沉云欢依赖师岚野的这些伺候,而是她给了师岚野一个留下的理由。

    “那是做戏,你能懂吗?”沉云欢耐着性子,细声向这位山神解释:“我非是真心要你拿走玉神心,只是我察觉桑雪意想要剖取我身上的东西,所以才用计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取走它。我的修为不敌桑雪意,若他强行动手抢夺,我可能保不住这颗心,让你拿走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更有把握。”

    “我从未怀疑过你,你忘了?我曾在你面前起过誓的,我沉云欢向来守诺,绝不叛誓。”

    师岚野听着她的低语,潋滟的眉眼逐渐松泛,像是春雪消融后焕发了新的光彩。他无意识地将沉云欢拥得更紧,回道:“我没忘。”

    沉云欢细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似乎听了三言两语就有被哄好的迹象,心道难怪当初他入世之后遭遇那么悲惨。不知这玉神心在她体内待了十三年,回到他身体后,会不会让他多几个心眼,多一些心计。

    沉云欢道:“你应当也感觉到我有了新的心脏。”

    师岚野沉着嘴角不语。给出玉神心之后他天枷缠身,在人间的一举一动都受限制,现在更是不知道做了什么,被天枷侵蚀的满身伤痕,连一张漂亮的脸也面目全非。

    饶是如此,他也不愿收回玉神心,一提起就要黑脸。

    可那玉神心终究不属于沉云欢,她一向自负,绝不会为了贪这个好处将玉神心私有,便佯装看不见师岚野的神色,道:“我既然已生凡心,就没有再要玉神心的道理,况且你被天枷重伤至此,我更不可能罔顾你的受伤收下。”

    师岚野静默片刻,才道:“你承天责,没有玉神心,随时会死。”

    沉云欢似笑非笑,“你在质疑我的自保能力?”

    “桑雪意的修为早已达飞升之境,与他交手,唯有玉神心能保你性命。”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收回玉神心。”沉云欢望着他,声音低沉而缓慢:“我要杀他,你来助我。”

    陇城桑家。虞青崖坐于镜前,手里攥着一根红色的丝带,凝视许久。房中以术法封锁,照不进半点日光,她也拆了身上裹缠的黑绸带,在盈盈灯下露出一张柔和美丽的脸。

    这根红丝带本是一对,当年她系了一根在沉云欢的头上,留了一根在自己手里。

    当年神明以心为她续命,虞青崖为偿还此恩,拼死也要还神明自由。桑雪意晚来一步,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缕残魂,往后一十三载,她就在这西域里游荡,四处躲藏,不敢露面。

    直到深秋,迦萝传信告知她,沉云欢要前往西北之北的雪域神山,途经西域。从那日起,虞青崖便守在西域的边境翘首以盼,本想着哪怕女儿路过时让她遥遥看一眼,就以满足,却没想到有人设局钓引沉云欢步入西域,开始挖掘十多年前的旧事。

    虞青崖长恨十数年,心中有说不尽的悔,更害怕沉云欢得知当年真相之后从此恨她,所以不论如何也不敢向她袒露自己的身份。

    然而沉云欢何其聪明,从她主动唤她“常姨”的时候,虞青崖就意识到,她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虞青崖在当初送走她的时候,嘴里念叨着“向前走,莫回头”,却仍是从心底里希望沉云欢有朝一日能再回到这个困锁她的西域,与她再见一面。

    她的爱何其自私。她希望沉云欢直上青云,一生欢愉,所以为她取名为“云欢”,却仍在得知她今生渡万劫,来世享富贵时,选择让她活下来受苦受难。她央求沈徽年封印沉云欢五岁前的记忆,希望她入仙门之后远离尘世纷扰,不受父母所累,却还是在临走前给她系上祈愿“当归”的红丝,舍下一缕残魂在这房中日日夜夜等候。

    她既要沉云欢活得自在,忘却过去,又舍不下“母亲”的身份,哪怕出不了西域半步,也要用迦萝的眼睛,远隔千万里,看着她长大。

    若非如此,沉云欢或许也不必面对这满是劫难的人生,承本不应承的责任,受尽苦楚,活得疲累。

    沉云欢生来就吃尽苦头,想来也对她这个母亲也抱有怨恨。

    恨她生而不养,恨她改变她的人生,恨她明知桑雪意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却仍要生下他的血脉。

    恨母亲是罪人,恨父亲是恶人。

    恨命途多舛,皆由母亲一己私欲的爱而起。

    “青崖——”门外传来一声欢快地呼唤,紧接着从里头锁住的门被轻易推开,桑雪意脚步轻快地踏进来。

    他身着雪白衣袍,卷发半绾,碧绿的眼睛像是嵌在无瑕瓷器上的宝石,笑起来好似月牙弯着,却也掩不住里面的光彩。桑雪意语气欢喜:“我将你藏在那破屋子的残魂拿回来了,你的魂魄可以完整了!”

    虞青崖不想搭理他,没有动弹。桑雪意却根本不在乎她的冷漠,走近了弯身一瞧,才看见她脸上滚落了泪,忙将笑脸一收,半跪下来仰面看她:“为何哭了?是我走的时间太久,想我了吗?”

    虞青崖不应声。桑雪意就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动作温柔地为她擦着眼泪,才蹭了两下,就不安分地往她眼睛上亲,吐字含糊:“你怎么总是哭,你这眼睛一含水,就勾得我有点忍不住……”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感觉心口剧烈一痛,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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