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欢: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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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祝贺的,请在晚上七点准时到场。

    梁沂洲神色黯了下来,眼底泛着光,乍一看,触目惊心的寒凉,音色也冷,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让这人再去传一次话。

    传什么呢?

    就说来的是言家大小姐言欢的合法丈夫,言老爷子的孙女婿。

    第19章 19

    那会言欢还不知道梁沂洲已经来了, 上锁两三天的卧室门被打开,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她没回头看,也不需要她回头, 沙发右前方立着一面古铜边全身镜, 把对方的身影清清楚楚地映了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重, 是人逼近的讯号, 男人个高腿长,没几秒就定在她身后, 撑开双臂, 以半包围的姿势环住了她。

    言欢起身,旁若无人地给自己换了个座位,然后才慢悠悠地侧眸看向他,眼神淡而凉,“上次没仔细看,现在一看, 你脸上的伤好得还挺快。”

    秦执保持着吊儿郎当的姿态,许久不见的痞笑重新挂在他唇边, “秦彧怕我丢人, 斥巨资拿最好的药膏给我抹的, 好得能不快?”

    一面也不忘观察她, 出乎意料的从容, 仿佛被逼着结婚的那人不是她。

    还是说, 她真的留了后手?

    这种猜测让秦执慌了一阵, 散发出的气场跟着变了样,从看似张弛有度变成局促紧绷。

    虽说言欢这几天自由受限, 其他大小姐该有的待遇是一点不少,一天光吃吃喝喝的东西能送进来十几回, 就在五分钟前,佣人又送来一盘凤梨。

    在秦执直勾勾的视线里,言欢姿态依旧不疾不徐,拿起叉子,将凤梨送进嘴前问:“你要不要来点?”

    秦执在心里冷笑一声,半顺了她的意思,三步并作两步朝她走去,突然定格两秒,攥住她细腕,一寸寸地收紧,等到力气不适合再施加时,直接将她的手牢牢反扣在沙发背上,眼里凝着一股不死不休的狠劲。

    言欢皱了下眉,暗暗提了口气,准备一鼓作气挣脱他的束缚,但只成功了一半,曲腿时的重心不稳,致使她朝一侧跌去,胯骨撞到沙发扶手,实木材质,异常得疼。

    秦执心口惶然,下意识松开手,空气沉寂几秒。

    言欢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脸上不再能看出一点情绪。

    无所谓的姿态看得秦执又气又笑,一个倾身,想要堵住她的唇。

    在距离几乎拉到不能再近时,言欢才给出些厌烦的表情,转瞬别开了脸,意外瞥见地上死气沉沉的凤梨,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段意味不明的话:“切好的水果长时间不吃,暴露在空气里,它是会慢慢腐烂的,到那时候,就算你切掉腐败的那部分,只吃下完好的另一部分,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聪明的做法是,整个丢弃。”

    秦执只听懂了其中的表面意思,深层含义没待他细致剖析,她又说:“被人为圈养的猛兽,时间越久,爪牙磨损得越厉害,可它说到底也是猛兽,一旦冲出了那座囚牢,本能的兽性还是会发作。”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言欢倏地施力,右手借机彻底挣脱开桎梏,拿银叉尖口猛地刺向男人的眼睛。

    秦执瞳孔一缩,身体后倾,腾出空间避开,等到他回过神,陡然意识到银叉的落点距离他刚才眼睛的位置还存在两公分的距离,换句话说,这叉子是伤不到他的,只能起到一个威慑作

    用。

    而这时,言欢已经从沙发上离开,走进浴室,没关门,不一会水声潺潺。

    秦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朝那看去,言欢正把自己的两条手臂放在水龙头下来回冲洗,生怕沾上一星半点的毒素。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拿起一条干毛巾离开,当着秦执的面,不紧不慢地擦拭着皮肤上的水渍,闭口不谈刚才那段插曲,只问:“你什么时候走?”

    逐客令下得坦荡又无情。

    秦执不着急回答,更没有走,坐到她坐过的位置,故作平静地翘起二郎腿,“接到任务,让我看着你,看到七点晚宴正式开始。”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什么意思?”

    她懒得跟他废话,“晚宴开始不了的。”

    “你说了算?”她气定神闲的姿态,其实已经让他信了几分,以至于这声质疑更像再问“你想做什么”,或者“你做了什么”。

    言欢看穿他的困惑,实话实说:“我什么都不想做。”

    秦执低下眸,若有所思。

    “你要是不信,那我们就赌一把。”

    她一字一顿,压实了每个音,“我赌这场婚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我要是赢了,你以后就别随便在我面前蹦跶了,对你对我都好。”

    秦执沉默了会,一针见血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结婚?”

    类似的问题不是他第一次问,言欢不胜其烦,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只吐出一字:“是。”

    “为什么?”

    还是一样毫无营养的问题。

    言欢这次给出了足够详细的答案,是一句反问:“哥哥说过,我值得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那你觉得,你是那个对我来说最好的人吗?”

    秦执轻嗤,依样画葫芦地用“那你觉得”为开头,“谁才是那个对你来说最好的人?”

    “是谁都不可能是你,”言欢说,“你或许适合做个短时间内的好好情人,但当不了一个丈夫。”

    用的或许,是因为她没在青春期真正谈过一场刺激的双向恋爱,定义不了饱含欲望的“情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次房间沉寂了很久。

    窗户外正对着景观池,一池的锦鲤自在徜徉。

    秦执的反应出乎言欢的意料,他问:“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言欢一顿,“不然你觉得还有什么?”

    “你心里有数。”

    她又皱了下眉,就在猜测快要冒出冰山一角前,门口传来言兮急促的声音:“梁沂洲来这儿了,还被爷爷叫到了书房,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先看见了秦执,飞速往言欢身前一挡,做足防备,“你来这儿做什么?没看见门口贴着''秦执与狗不得入内''的字条吗?”

    这种时候她们姐妹倒是一心了,若非有更重要的事想问,秦执已经笑出了声。

    “梁沂洲来了?”

    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梁沂洲不该来,按理也进不来,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言欢按捺着起伏不定的心跳,“你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言兮视线在他们身上飘来飘去,还是没明白这两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只管亦步亦趋跟在他们后面,好用亲眼见证来解答疑惑。

    书房隔音极好,紧闭时一点声音都传不出,稀奇的是,门没关牢,开着一条缝,附近少有佣人走动,但闲言碎语都是顺着流动的风传出去的,会有一两个听到关键字眼情有可原,向来谨小慎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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