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 3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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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吹干头发已经很累了。”

    沈宗良不再听她解释,直接下命令:“你往后靠好,不要动。”

    且惠照做,眼看着他重新洗了手,撕开棉签,抽出一根蘸上了药。

    他身上还穿着开会时的白衬衫,领带在刚才的难舍难分里,被她揉得没了样子,沈宗良索性扯掉了丢在一边。

    这副精英绅士模样,却拿着棉签来给她那种地方搽药,还开了大灯,要她眼睁睁看着,反差感太强烈了。

    且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紧紧抓着床单不敢动。

    见她这样,沈宗良的手顿在空中,“有不适应就跟我说。”

    “嗯。”

    那药里不知是什么成份,抹上去清清凉凉的。

    只不过,因为她太紧张,刚才又出了很多水的关系,很快就化开了。

    沈宗良一直轻声哄她,“放松,放轻松,别怕。”

    且惠红着脸,“你能光是上药,别看吗?”

    被他一直盯着,她真的快要羞死了,手一直捂着不肯松。

    沈宗良丢掉那根完全浸饱了水份的棉签,又换了一只,“好,我不看。”

    他说到做到,手上做着这样的事,眼神仍然清冷,正视着前方。

    且惠快要他这副样子弄得昏头,怎么有人的身上禁欲感这么浓的?

    她那瓣被反复吸吮过的红唇张了张,又想吻他了。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且惠仿佛去掉了半条命。

    她面带红潮,气喘吁吁地软在床上,像生了一场大病。

    沈宗良放好药,抽出湿巾擦干净手,问她:“再休息会儿,起来吃饭?”

    且惠倒不怎么饿,只是口渴,她说:“沈宗良,给我倒杯水好吗?”

    她腿很软,实在是站不起来了,更别提走路。

    她那个样子看起来可怜,又有点叫人心酸的好笑。

    沈宗良扔掉湿巾,忍不住笑了,“就这点体力,还总来招惹人?”

    且惠翻了个身,改成趴在了床上,气道:“哼,不倒算了。”

    她挣扎着慢慢往后退,力争靠自己下地。

    下秒钟就被沈宗良摁住了,“别逞能了,我这就去给你倒。”

    且惠不动了,扒着床单坐起来,“不要太热的。”

    被使唤了的人:“好的钟小姐,您稍等。”

    喝了水,她把杯子还给他,“又饿了。”

    “还知道饿了!”沈宗良没好气地说:“晚饭也不吃就去睡。”

    且惠软着声音跟他犟嘴,“那是谁把我弄得这么累的?”

    沈宗良彻底哑火,闭上嘴,拿来双拖鞋套在她的脚上,把人打横抱起来。

    她喂了下,“你干什么、干什么?”

    “抱你去餐厅吃饭。”

    “哦。”

    且惠本来就不想走路,捡了这么个便宜,乖乖地趴在了他胸口。

    从他的卧室到餐厅要绕过老长的一段回廊,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

    难道是为了饭后能多走两步,消消食?

    她啧了声,绕着他的脖子问,“这是你买的四合院?”

    沈宗良说:“这买不了,是太爷爷的爸爸手里传下来的。”

    “噢哟,高祖父啊。”且惠说。

    沈宗良不知道她在噢哟什么,“你对这里应该很熟的,不是吗?”

    “嗯,我小学在这条胡同里读的,还有你家棠因。”且惠说。

    他点头,“不用还有,我也是。”

    她瘪瘪嘴,“那你就可以腿儿着上学啰,不像我们还要坐车回家。”

    沈宗良把她放在把太师椅上,捏了下她的脸,“这也值得你酸我一下?”

    红木月牙桌上摆了一碗鸡汤春丝面,热气腾腾的,四周配了六样精致小菜。

    且惠饿久了,不禁食指大动,她拿起调羹舀了勺汤,吹了吹,一尝果然鲜美。

    沈宗良给她倒了杯茶,“你慢点吃,烫着了又是我的事。”

    她抿着唇笑,吃了几口,才想起来问他:“你从西安回来的?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他挑起两筷子面晾凉,漫不经心地答:“偶尔一次不要紧。”

    知道他是担心她,且惠撩了一下头发,没再问。

    沈宗良这么冷静理智的人,他总归有办法应付领导的。

    这些事,还轮不到她来为他操闲心。

    她嘴里嚼着面,忽然鼓着腮帮子停住了,“搿是撒么事?”

    下一秒,捧着餐巾吐出一根姜丝来。

    且惠泄愤地把它扔进垃圾桶,“吃出个刺客来。”

    沈宗良放下筷子,“怎么?不喜欢吃姜啊。”

    她点头,“姜老师老coser了,和鸡丝在一起它就会像鸡肉,烧鱼的时候它也可以是鱼,和茭白炒它就是茭白。二十年,我和它斗了二十年,还是分不清。”

    沈宗良笑,“好,让后厨记一下,下次别放了。”

    “没关系啊。”且惠摆摆手,“你喜欢可以放,我挑出来就好了。”

    沈宗良给她夹了片小菜,“不是斗了二十年没赢过吗?”

    “偶尔也能赢。”且惠说:“要看我的状态。”

    小孩子说的话也是经不起琢磨的。

    他摇摇头,笑着问:“这么说今天状态不好?”

    “缺觉了呀,怎么还能好?”

    沈宗良又耐心地喂了她一口汤,“吃完你可以接着睡,没人拦你。”

    且惠撅着唇说不行,“我今天还有题目没写,还不能睡。”

    “随你高兴。”

    他知道在学习这件事上,小姑娘有一股子韧劲儿,谁都劝不了。

    吃完饭,且惠坚持要自己慢慢走回去。

    因为腿根处还有点疼,她一路扶着柱子,走得很慢。

    沈宗良就在旁边陪着她,不时搀一下。

    且惠摸了摸脖子上那枚翠绿福豆,“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种样式的项链被上个世纪的女性所钟爱,譬如董女士。早在家里没破产之前,她有很多这样价值不菲的项链,也热衷于佩戴玉饰,坚信好玉能养人。

    可是现在连生产都很少了,一是实在找不到这种水头的翡翠,二是最关键的一点,它的市场小众而尖端,顾客群体并不大。要有,也是在等级较高的拍卖会上,惹得一帮名流频频举牌。

    沈宗良说:“不是买的,它的来历很长,要听吗?”

    她隐约猜到了,“要听。等我复习完功课就听。”

    且惠在书桌边坐了一个多小时,聚精会神地做题。

    她的对面坐了个沈宗良,偶尔看会儿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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