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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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直点,拉着孩子跟在陈大身边,两大一小直直的朝守城小旗过去,递了引证,查过户籍,那小旗手一抬,木拒马闸就开了。

    此时他们正站在城门洞前,身后是渐渐围拢过来的百姓,望着他们又渴望又惊讶,在他们迈出第一步时,自己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朝前迈,等拥挤到城门口的人多了,那小旗就指挥手下兵丁驱人,“滚滚滚,人家有引证,你们有么?就想混水摸鱼,美的你们,都回去,回去。”

    娟娘紧紧攥着手里的孩子,一步一回头的往人堆里找酉一,但人头攒动里,她并不能看清酉一具体的位置,陈大跟在她旁边,轻声道,“别回头,别给那位小官人招麻烦,走,以后如有机会,自当回报搭救之恩。”

    城门渐渐在他们身后关闭,娟娘与陈大互视一眼,回头望着四野空旷地,此时方觉大梦一场,他们竟真的逃离了登城。

    而城门内的百姓突然就炸了,嗡嗡的声音一下子就盖过了驱场的小旗声,纷纷激动的往家跑,几日前有乞丐路过门口时小声议论的话,瞬间被人记了起来,原来真的有贵人进了城,娟娘就是那贵人选中的第一个离城的幸运儿。

    半日不到,将军府旁边的办事衙门前就排起了长队,皆是来举报告发的,有挨板子的,自然就有领到十日平价采买凭条的,一样的流程,不一样的领赏人。

    再说娟娘这边,和陈大对着又哭又笑后,扯着孩子坚定的往前走,而高高的城门楼前的瞭望塔上,两个士兵正在调试弩箭,箭尖对准的方向,正是陈大和娟娘离开的地方。

    士兵甲觑着路程,估摸着距离,对士兵乙道,“差不多了,快到百步了。”

    士兵乙点头,叹气道,“好好的,非要出城,城是这么好出的?真是天真。”

    士兵甲也跟着道,“这叫不撞南墙不回头哎!城里的人不知道出城的人后来怎么样了,只有咱们知道他们是没有后来的,害,也是好折腾惹的祸。”

    士兵乙深感赞同,“就是不知道认命,现在好了,小命要没了。”

    两人搭着弩箭,先对准了娟娘,想想,又对准了陈大,嘴里喊着数,“九八、九九、一百,放!”

    强弩带着雷霆之势,咻一声直冲陈大后背心。

    衙前的喧闹很快引起了总管事的注意,他皱着眉望着排成长龙的队伍,问门前的一个记录文书,“怎么突然就这么多人了?”

    那人面前正告发的人停了嘴,缩着身体不敢吭声,文书吏便从书案上抬起头,无奈道,“还不是听说有人出了城,这些人呀,来撞运气呢!”

    总管事揪着两撇小胡子,哼了一声,“刚好,冬季枯水季需要的挑力有了,让他们告,罚没的苦役全都圈到河床上挑土去。”

    那些听他如此说的人瞬间有不少人犹豫了,去城头修墙或许能保存好体力,撑到出城那天,去河床做挑力夫,好好人累一天都受不了,何况是带伤的,怕是撑不了十天小命就得完。

    这些来联名举报的,按着小乞丐口述的方法,两家结帮,也就是一家出一个挨罚,互相举报,这样两家都能领到凭条,又因为互为抵押,便谁也背叛不了谁,一人好而两家好,一人被弃,两家诛连,利益是绑在一起的。

    凌湙抚着手指,让蛇爷派小乞丐私底下搞串联,当然会有个互相牵扯的法子,才能叫人放心顺着他的计划走。

    他道,“人都是自私的,之前为什么没有人能用这个方法出城?是因为被举报者与他们无利益相关,背叛起来更无心理负担,可现在不同了,找街东的和街西的互帮,一家出一个挨打的,这样便是谁也不吃亏,背叛之说便可瓦解。”

    人心向背,在娟娘和陈大成功离开之后,会扭转,会有人想再尝试信一次,人最学不会的就是死心,只要有一丝曙光,就有蛾子愿意扑。

    那些犹豫的被家人含泪的目光一看,硬咬了牙的没有走,罚去做挑力就去吧,既然有贵人暗里相帮,定也不会看着他们死,此一刻,愿意一赌的人选择了相信。

    当日夜西门穿水桥上排起了长队,小门边上守门的差点被这么多人吓死,瞪着眼睛接过一个个手中的平价采买凭条,作梦似的将人领到后院里接受盘问。

    殷子霁敏锐的闻到了里面的搞事意味,他将事情交给了自己的管事,人回到了齐葙身边,“目前已经发出去一千多两,后面还有没进来的,约有三十户之多,齐葙,这么多人,一夜之间冒头,会不会……”与武景同有关?

    齐葙点着藤椅扶手,“秦寿那边有动静么?这么大阵仗,他不可能不知道。”

    殷子霁摇头,“他没派人来,可能全副心神都在那批物资上头吧!我派人去看了,那样大一笔财物,他很难不动心,武景同谎都不会编,愣叫他捉住了由头给困在城里了,齐葙,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齐葙想了想,“先看着,看他能不能发现秦寿的秘密,只要他没掐到秦寿的命门,秦寿便不会动他,比起弃城判逃,秦寿首选还是做大徵将军这条路的。”

    殷子霁站在窗边,背光望着齐葙,“咱们这些年为着盯这条线,跟秦寿过往太密了,手上又有着这样一桩不能见光的生意,齐葙,我担心,事后会有人用这件事污你清誉,那会叫我特别憋屈的。”

    这就是许多暗人不能转白的原因,无论他为明面上的正义做下多少功绩,可曾与暗里周旋着做下的事情,随着时间会从不得已,被人嘴扭转成同流合污,像黏在身上的墨迹一样,洗都洗不白。

    齐葙眼神无奈的看着殷子霁,再次申明,“我又不指望重回大帅身边,我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我曾身为大徵的将军,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此处轮于凉羌跑马地,子霁,这或许是一个机会,若真有人能掀开这里的秘密,我们也就能功成身退,真正去浪迹天涯了,这些年为了我,你的辛苦我都知道,等我还了大帅的恩情,我们就离开,我答应你,再不管任何事。”

    殷子霁没说话,只默默的来到他身边,圈起胳膊抱了他一下,“你真是……”什么恩情呢?不过就是觉得愧对武大帅的信任,觉得有负他的嫁女之恩。

    可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这个人啊!

    刘葙叫他搂的笑了一声,歪了头与他碰了碰,低声道,“这些年都过来了,眼看终于有人跳出来搞事了,你还在这里闲闷,去吧!好好配合,看看是不是景同干的,若是他,那我当真是要意外惊喜了。”

    眼看兑到钱的人越来越多,城门口拖家带口的排起了长队,而那些被打罚的,隔天就交了钱免役,殷子霁顺着钱财的流通方向,很快找到了凌湙的车队,只不过负责发钱的是蛇爷,正抿着嘴敲烟袋子,显然是在心疼这几日的流水。

    一路上凌湙几乎只进不出,没料进了登城,花钱如流水,虽然知道这钱最后还会回来,可给的时候仍然会不舍得。

    哎,这糟心的登城,弄完赶紧走,蛇爷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秦寿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并且感受到城内有一股势力在催动这次民乱,他带着身边的账房,和衙内的总管事,站在城楼上望着底下攒动的人头,声音不喜不怒,“前日救走陈大的人找到了么?连着那女人孩子,都还没有踪影?”

    身后一手持长枪的小将拱手,“来人贴着墙头飞扑而下,一柄长刀砸偏了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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