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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嫁高门》 19、第 19 章(第1/2页)
焦妈妈便走到施菀身旁道:“少夫人就先回去歇着,仔细想想夫人的话,我看着是挺好的,毕竟也不是说只有这一个不是,少夫人二十都还不到呢,公子也是年纪轻轻的,以后还愁没有十个八个小崽子?
“只要公子这步运走好了,后面步步高升,那还不是少夫人的福气?顺利的话,等到明年,少夫人就能封个诰命了,这万一要是这会儿出了差错,那不是什么都没了?”
陆夫人能算计,恩威并施,焦妈妈好口才,说得句句在理,施菀毫无抵抗之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踉跄着回了疏桐院。
她明白,事情已是定局,除非她去闹,闹到公公那里,闹到陆璘那里,要不然,凭她自己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但闹到公公那里,公公也不一定会帮她。
陆璘呢?
如婆婆所说,陆璘很可能会赞同留下孩子,因为他不是为了官职不顾一切的人。所以,如果找了他,结果也许就是孩子保住,但他丢掉官职,从此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小官,失去青云之路。
这样的结果她愿意吗?
就算她愿意,十年后,二十年后,他会后悔吗?
他本就不那么喜欢她,多年后因壮志难酬,回想起当初就是因为她而失去前程,他会怪她吗?会怪他们的孩子吗?
谁也料不到,而她,她不想去承受那样的结果。
早知如此,那天她又何必去找他,又何必留在那里,老天又何必让她怀上这个孩子?
难不成,孩子的到来就是为了未见人世就死去?
她犯了什么错,她的孩子又犯了什么错,要承受这老天的戏弄?
她坐在屋中,任泪水流淌,眼睛通红,不知何时太阳东升,又不知何时太阳西落,随后乌云密布,天下起雨。
雨打梧桐叶,沙沙作响,凉风从窗外飘进来,让她想起那日她在他房中,梅香在身旁缭绕,他喝着酒,和她说许多心事。
她仍然不想拿掉孩子,她仍然想……作最后的挣扎。
他能救王相公,能改变那样的朝廷大事,为什么不能保全他们的孩子呢?那也是他的孩子不是吗?说不定他能有办法。
想着这些,她突然有了无限力量,从房中起身,冲出门外。
随后想起天还在下雨,她立刻回身拿了把油伞,木屐也顾不得穿,步子坚定而果决地往清舒阁而去。
她要告诉他这一切,或许,甚至要告诉她,她爱这个孩子,也爱他,她要和他说,那个从安陆过来,对这京城繁华一无所知的乡下姑娘,从第一眼便爱上他,她默默地,苦楚地守望他三年,三年来,这个孩子是她最大的惊喜。
她想求他保住这个孩子,哪怕他这辈子也不再碰她,他抬姨娘,他纳别的妾室,有很多孩子,她都无怨无悔。
陆璘回来了,就在房中,正房里燃着灯。
此时的雨和那一晚的雨如此像,只是天更冷了一些,她举着伞,因寒风袭来而缩住身子,出于母亲的天性,她不由自主就将一只手放在了腹下,怕腹中的孩子觉得冷。
正房门开着,房中很安静,似乎只有陆璘在里面,连绿绮也不在。
施菀在门槛外站了站,随即收了伞,将伞放在了门边,轻声迈步进去。
陆璘果真在里面,甚至就在他那晚坐着的窗边,只是他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写着什么。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看向她。
施菀停了步子,与之相对而望,不由捏了捏自己袖口的衣料。
她又紧张起来,她和他,好久没见了。
陆璘看了她一会儿,问:“怎么了?”
随后又道:“外面还下着雨,找我有事么?”
“我……”施菀深吸了口气,缓步靠近,走到桌边,鼓起勇气道:“我有事和你说。”
“嗯。”他说着,低下头去,继续写着手上的东西。
施菀低头扫一眼,大约能看出是要给皇上的奏疏,里面有新政、恩师王公这样的字眼。
她问:“王相公的事现在如何了?他会平安无事吗?”
“情况仍不明。”陆璘说,没有抬头。
施菀又问:“夫君如此替王相公争辩,会得罪如今的赵相吧?那如果,夫君在这时候犯什么错,被他们抓到把柄,是不是很严重?”
陆璘抬头看她一眼,问:“是我母亲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也来做个说客?如果是的话,那就不必了。”
施菀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立刻解释:“我不是做说客,我只是……”
她斟酌着话语,轻声道:“那天晚上,夫君喝多了酒,说让我留下,我……在这儿待了一夜……”
“其实那天晚上,你在你配的香里放药了是不是?”陆璘突然道。
施菀怔住,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放下笔,抬眼看着她,目光冰冷,带着隐藏的鄙夷与怒火:“就是你曾经放过的,那不堪的淫邪之药?”
她被劈头问住,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他则盯着她道:“施菀,为什么同样的事,你要做第二次?你明知我有多厌恶这样!”
他眉毛微竖,如刀峰一般,冷声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可我告诉你,你不会得到。我自认我娶你已是仁至义尽,这是我该做的,也是我唯一会做的,至于其它,我没有义务。我不可能和你相亲相爱,不可能给你凭仗,让你做真正的人上人。
“你在进京那一刻便该知道,就算你嫁进陆家,也只能与我做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跻身名门世家,做上陆家的少夫人,我甚至也答应过会给你孩子,你得到了这些,为何还不能知足,还要来使这些下流手段?你当我陆家是什么,你从前受的又是什么样的教养!”
施菀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怒火,他不是那种粗暴无礼的人,就算生气,也只是皱眉冷脸而已,除非怒到极致,才会这样。
她终于明白,他在怪她第二次给他下药。
他觉得她贪得无厌,已经成功嫁入陆家,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得了他的承诺,却还是贪心不足,要丈夫的恩宠,要在陆家爬上更高的地位。
她可以解释,告诉他自己没有,香里根本就没有下药。
可是,她说不出一句话。
让她伤心与惊愕的,不是他误会她,因盛怒而和她说这些话,而是他觉得,他只有在被下药的情况下才会亲近她。
所以,在他心里,他是绝不会碰她的,那是他清醒状态下不可能做出来的事。
她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她,因为不了解而已,等他了解她了,知晓她的心,一定会改观。
但她没想到,他是厌恶她。
就算她做了他三年妻子,就算他们曾一同泛舟采莲,就算他曾在失落时和她倾诉,和她相拥而眠……他也仍是厌恶她,鄙夷她,一点也不想靠近她。
他其实和婆婆、和大嫂她们是一样的,从心底觉得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可能深交。
原来她的倾心,她的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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