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家父汉武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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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寻太官令作甚?”

    “回陛下,太官令旗下有专门为宫廷豢养家畜之地,听说不只养鸡鸭,还养了猪。殿下问过人,证实确实如此后,就找了个擅长宫刑的小宰③,说要给猪上宫刑。”

    这话说完,吴常侍神色复杂难言,表情恍惚,好似看到了荒天下之大谬。

    刘彻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你说什么?”

    给猪上宫刑?你认真的吗!

    吴常侍深吸一口气,只能又复述了一遍,并强调:“奴问了三遍,飞翔殿的侍女确实是这么说的。”

    刘彻:……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刘彻。

    此刻,他整个人好似被按了暂停键,瞬间石化,怀疑人生。

    第 34 章

    家畜圈养处。

    一张案板一只猪, 一场血淋淋的阉割术。

    小猪仔被强行按住,哼哼呜呜,叫声凄厉, 挣扎无望。案板旁,小宰站于尾端, 手起刀落, 动作干脆利索。

    旁边, 卫长诸邑微微偏头, 石邑捂眼不忍,唯独刘据乐在其中。

    刘彻赶过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那么金尊玉贵一个儿子,真的来给猪上宫刑,还看得津津有味。

    津、津、有、味!

    不但如此, 刘据语气中还夹带着几丝欣喜:“这就好了?这么快?那是不是很快就能把这窝小猪仔都给阉了?快, 再拉一头上来。咱们争取早点搞完。”

    一挥手,这头猪放下去,另一头搬上来。

    劁(qiao四声)猪继续。

    刘彻:……目瞪口呆。

    瞧这架势, 他不只是要阉猪, 还要阉一窝!

    刘彻震撼、惊恐、不敢置信, 神色数变, 越变越复杂,越变越微妙。

    石邑同样微妙,扯了扯刘据:“你说带我们来瞧稀奇,就是说的这种稀奇?呵呵, 算了吧。我瞧着他们叫唤得好惨好可怜。小猪仔做错了什么, 你要这么对它。

    “它们才出生没几天呢,这也太残忍了。就算他们得罪了你, 你想收拾,直接给个痛快做成烤乳猪不就行了,犯得着这般折磨吗?”

    刘据神色比她更微妙,满头问号,睁大眼睛,十分不可思议:“我只是劁个猪,你却想杀了做烤乳猪,居然好意思说我残忍!咱俩到底谁残忍?”

    石邑:!!!

    她直接跳起来,指着挣扎呜咽的小猪仔:“谁残忍?你自己看看你干的事。你好好瞅瞅。猪舍的人都说了,这窝猪仔出生没几天。没几天你懂吗。烤乳猪都不会选这么点大的。

    “就这难道还是我残忍?而且我说做烤乳猪,是想让他死得痛快点,不用活着遭罪。杀猪的屠夫都知道最好一刀毙命,免得它们受苦呢。”

    刘据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我这叫劁猪,是为了让猪长得更快,肉质更鲜嫩,纹理更细腻,还能褪去腥味与膻味,并减少疾病。

    “至于才出生几日,正是如此才好。这时候它们生长发育快,恢复能力强。是劁猪的最佳时间。

    “什么残忍不残忍,你这么可怜它们,有本事你别吃猪肉啊。哼,不懂别瞎说,无知就多读点书!”

    石邑:???

    骂她没文化,骂她没读过书?

    “这跟读书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劁猪就是书里提到的。”

    石邑愣住,卫长诸邑愣住,就连刘彻也愣了,下意识思索着哪本书里提到过。

    刘据下巴微抬:“《易经》有言:豶(fen二声)豕(shi三声)之牙,吉。就是说阉割后的猪,性格会变得温顺。

    “还有《礼记》中也有记载:凡祭,豕曰刚鬣(lie四声),豚曰腯(tu二声)肥。豕说的是没阉割的猪,皮厚毛粗;豚说的是阉割后的猪,膘肥臀满。”

    鼻尖冷哼,乌溜溜地大眼睛瞪向石邑,那模样活脱脱在说:这都不知道,还不是没读过书!

    石邑:……

    她嘟着嘴:“我又没学过《易经》与《礼记》,谁知道你是不是随口杜撰的。”

    杜撰?这不就是说他胡编。刘据气鼓鼓,正要发作,刘彻笑着走过来:“这倒不是杜撰。”

    众人微愣,齐齐上前行礼。

    “父皇!”

    刘据高高兴兴奔过来,习惯性伸手去抱。

    刘彻下意识后退两步。

    刘据:???

    卫长轻笑着将他拉回来:“你刚刚离猪仔那么近,身上沾了味,莫染到父皇身上。”

    刘据撇撇嘴,没再上前,心里想着,一点味而已,这有什么,父皇居然嫌弃我。

    闷闷不乐。

    刘彻轻咳一声掩饰过去,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朕记得你还在学《公羊》,并未听你的先生说已开始接触《易经》与《礼记》。”

    刘据目光闪烁,有些心虚:“确实没有。我就是自己随便翻了一点点。”

    实则是前阵子听到弹幕言辞,记起似乎在脑子里看到过类似劁猪的解说,特意翻出来仔细看了看,又根据视频讲解的内容找到书籍求证。

    刘彻眼中笑意更大了:“能在完成每日功课后,主动去学习其他知识,用心钻研,甚好。”

    刘据:……他是这样吗?

    这美丽的误会呦,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羞赧低下头。

    刘彻伸手想拍拍他的脑袋,闻到他身上的味儿又缩了回来,转身继续回答石邑的话:“《易经》《礼记》中确实有这两句记载。”

    虽有记载,但在他登基之前,从秦到汉都未重用儒家。且即便同为儒学著作,也是有轻重之分的。

    似《诗》与《春秋》,推广最甚;《论语》《孟子》亦在文景二帝时便有经学博士;可《易经》《礼记》的博士之位却是他上位后才增设。

    这并非是说它们的价值比不上其他,而是普及度比其他低,喜爱者比其他少,因而钻研者、专攻者也少。

    尤其所谓“豶豕之牙,吉”,明面上说的是猪,实则在引喻国君治人。

    “豕曰刚鬣,豚曰腯肥”,全篇谈的也是祭祀,这句不过是被一笔带过。

    谁人会挑出篇中这些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且撇开深层引喻,去思考字句的表层明义,并付诸实施?恐也是世间少有。

    这份能力,让刘彻很是欣喜。他看着刘据,眸中光亮闪烁,可余晖瞄到还在给猪做阉割的小宰,以及案板上被按住的小猪,回想刘据之前的神情,深吸一口气。

    即便刘据引经据典,即便刘据善思善为,这场面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幻灭。

    而那边又一头小猪仔被带下去,一窝小猪已经全部劁完。

    刘据拍手叫好:“都放另一个猪圈,分开喂养。等过几个月就能知道书中所言是否为真,这法子是不是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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