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娇靥: 26、碎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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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整个僵住,荆微骊吞咽一口,还在逞强:“不、不怕的。”

    听见她口不对心的话,樊封没忍住笑出了声。倒不是嘲弄讽刺,只是单纯想笑。

    明明怕的都在发抖,明明眼睛都不敢盯着拿把刀看,明明都快把他的袖子扯掉了,却依然倔强得像只刺猬,死活不愿意认输露肚皮。

    重新看过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樊封总觉她眉心的花钿色泽浅淡了不少。

    尤其是比对小姑娘泛粉的眼窝时。

    手臂抬高,荆微骊的面颊忽得覆上一面温热的大掌:“怕与不怕都无关紧要,左右本王在这里,谁都伤害不了你。”

    他掌上的茧子很厚,明明只有两下揉抚,却激得荆微骊浑身都不自在,不久前发生的一切犹在眼前,令她忍不住地想得更深。

    沉默半晌,她问道:“王爷你真的折磨死了他的家人?”

    樊封面不改色地收回手,语调沾了点儿慵懒之气:“在我手底下死的人太多了,谁知道谁是谁。”

    他说得随性又无瓜紧要,仿佛从唇齿之间蹦跶出来的不是人命,而是草蜢蚂蚱。

    不自觉吞咽一口,朱唇轻张:“那你不怕自己是被泼脏水的?万一不是你杀的是他误会了呢?”

    樊封没细想,只淡淡地扯动嘴角,一抹残忍转瞬即逝:“想杀我的人如同过江之鲤、入林之雀,若我个个都深查岂不是要累死?”

    看着他了无起伏的面庞,荆微骊只觉得难以接受。

    她不喜欢这样的话,更不喜欢这样的他。

    这种毫无人情味的样子,可以是那个雷霆手段的北越王,可以是城府深沉的樊封,但唯独不希望是她的丈夫。

    指腹于悄然之间松开了他的衣袖,荆微骊强撑着乱蹦的心脏,她甚至有些不敢去同这人对视。

    看出来了她的不自在,樊封的心里也无端生出一股火。

    不等她再有什么抗拒的动作亦或话语,他不容置否地用力,将人再度拽入了怀中,随即二指上挪,不偏不倚地将小姑娘的下颌捏在虎口之中。

    荆微骊吃痛,不自觉嘤咛出声,但这声娇滴滴的呢喃还没过去,唇瓣便贴上一面凉意四蔓的软冰。

    她瞪大了眼睛,彻底慌了。

    这个吻来得仓促又突然,却又有些顺理成章,带着男人生涩的力道,于她之上辗转反侧。

    被他吓到,荆微骊顾不上回应,只会呆呆地站着被他亲,但很快便没了力气,任由灵活的红蛇撬开她的皓齿关卡,于城内攻城略地。

    呼吸变得急促,原本垂下去的手撑到二人之间,用尽力气想要将其推开。但显然,于事无补。

    “呜、唔……别……”

    娇媚而不自知的求饶声断断续续,樊封充耳不闻,喉间却是忍不住的干涩。

    他的粗暴使她有些不堪忍受,身子很快便软下来没了力气,最后甚至还得靠那只虚扶在她腰间的手支撑。

    这次,荆微骊才算是结结实实地体会到坊间传他的两个字。

    ——耐心尔尔,至暴至烈。

    以身体力行的方式。

    终于从交锋中得了空隙,荆微骊都快被亲哭了:“停下来好不好……”

    这次樊封终于听进去,停了下来,但手没动,捧着她的脸,逼着其同自己对视:“不舒服?”

    荆微骊羞红了脸不做回答,桃花眸水光潋滟。

    她不是完全不通人事,出阁前也私底下看过几页不便言说的图册话本,对自个儿的洞房花烛更是早有好奇,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样子。

    嘴唇传来丝丝缕缕的酥麻,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不想理他。

    看着她故意不理睬的气鼓鼓模样,樊封也没辙了:“本王应该没用力吧?亲疼了?”

    屋外是漆黑的夜幕,星子寥寥,而屋内更是只靠几根红烛,摇曳生姿的烛火映射出不算浓烈的光亮。

    男人五官生得优渥,是那种即使瞥过一眼就很难忘却的浓墨重彩,眼下,光与影充斥在他的五官上,起伏跌宕之中还带混着点诡谲。

    荆微骊承认,她的确是个易溺于皮囊的俗人。

    良久听不见回应,樊封再次耐心告罄,二度吻上去。

    但应是有前车之鉴,这次显然温柔多了。

    他像只流连在花蕊的蜂,被馥郁的香甜气迷惑了神智,明知不该如此沉沦,却忍不住地想更进一步。

    “啊!”

    荆微骊猛地吃痛,泪眼婆娑。再看过去时,便发现她的下唇被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腥味迅速散开,锈铁似的味道令她深感不适,好看的眉心死死皱在一起,埋怨的话堵在唇边。

    本以为是这混不吝的家伙是故意同她闹,可当男人的唇离开,看清他痛苦难忍的表情时,荆微骊才明白,他的毒又复发了。

    男人的凤眸带着不受控制的迷离,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唇,鲜红的一大片,让人分不清是散开的口脂还是血。

    他蹙眉,由衷道:“对不起。”

    低低一声道歉传过来,荆微骊听了个仔细。

    他是在向刚刚的咬唇一事致歉吗?

    趁着还能控制自己,樊封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步伐又乱又急,宛若体内有一头凶猛的兽在蠢蠢欲动。

    荆微骊下意识想追出去,却在门前被照缨拦住了:“王妃留步。”

    顾不上此刻的衣衫不整,荆微骊担忧地问:“他应该会没事吧?”

    照缨为难地扯动嘴角,不过是往下扯的:“王妃且放宽心,他是樊封,阎王爷都嫌晦气的人。”

    明明是一句宽慰的话,荆微骊却怎么听都不对劲,但经此一事,脑袋也晕晕沉沉的不想多辩,只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

    刚走回去两步,她又回头:“照缨,你能跟我说说他的事吗?我很想知道。”

    另一边,樊封没有去拿药,而是直截了当地跳进了水湖之中。

    耿唐刚到,就听见扑通一声响:“主子恕罪,我等还没找到老丞相的消息,未能得到解药配方。”

    凄凉的清晖洒在湖面上,一圈圈涟漪碎开月色,也倒映出一张破碎的容貌。

    樊封眉心紧锁:“无妨,师父他想躲着,就算是本王亲自去找也难有收获。”

    身上的喜服早就湿透不能穿,而因淤毒引发的奇异之热也被渐渐压制下去,他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吩咐耿唐去拿一身新的衣裳来。

    望着不远处的裟椤双树,他叹气。

    真是该死,居然偏偏在今时今日毒发,白白祸害了他的筹备良久。

    抱着一切还能重来的侥幸,樊封回到房间,却又立马被气笑了。

    谁家新娘子洞房还没端上主菜,就先和衣而睡的啊。

    没脾气地叹了浊气,他带上门,蹑手蹑脚地走近,最后停在床榻一步之外。

    摆成小山的桂圆、红枣没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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